樊可可完全沒在意他的神情,十分自來熟地走近幾步:
“你冷不冷?怎么就穿這個來了?沒有其他衣服嗎?”
說著,熱心腸的她開始解開自己的拉鏈:
“反正我在屋里也不冷,先借你穿吧!”
蘇澤沒理會她,煩躁地“嘖”了一聲作為拒絕,大步跨進辦公室。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走進來,里面開著暖風,溫度宜人舒適極了。
自己在外面挨餓受凍,這個女人居然如此享受!
好氣啊!
“給我錢。”蘇澤在白思禾兩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來。
他想明白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爸和白思禾商量好的!
他爸有多想抱孫子,他是知道的。
這個女人一定是利用了這個心理,才說服他爸把他趕出來,以此來接近他,目的可想而知。
他爸切斷了他所有的金錢來源,唯一能給他錢的人,也只有她。
他現在身無分文,別說買衣服,就連吃飯都困難。
托她的福,這一夜他不但要餓著肚子,還不敢在滿是那個笨蛋女人氣味的床上睡!
說話的時候,他的肚子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噗嗤——”
白思禾注視著電腦,假裝聲音不是自己發出來的。
“你諷刺我?”蘇澤聽到她的笑聲,頓時有種顏面掃地的感覺,質問起來。
“粉刺你?我還痔瘡你呢。不就是餓了嘛,我給你解決。”白思禾黑亮的眸子越過屏幕望過去:
“可可,早飯!”
“來了!”
樊可可把剛脫下的外套往蘇澤身上一扔,不偏不倚罩住了他的頭。
蘇澤:???誰把燈關了?
外套扔出去之后,樊可可彎下腰,在包里尋找剛剛塞進去的早飯。
困得反應慢半拍的蘇澤這下終于反應過來臉上是什么東西,就像碰到什么了不得的病毒一樣,把身上的衣服甩了下去。
正無法忍受的抖著手,一個微微有些溫熱的東西塞進無處安放的手心。
薄薄的塑料袋套著,里面疙疙瘩瘩的,跟人的體溫差不多,噫,好惡心!
“吶,這可是純粗糧早餐,很健康的,便宜你了!”
樊可可想到自己買的玉米餅有點干巴,又看到屋里有飲水機,貼心的給他倒水。
不管怎么說,把人家外套扯壞是事實,多照顧他一點也是應當的。
旁邊就是一次性杯子,她取出一只接了杯溫水,一邊接一邊像老媽子一樣念叨:
“要是早晨我叫你的時候你就出來,我還能請你喝杯豆漿,不過現在什么都沒有,湊合一下——”
一轉身,被地上自己的外套絆住腳步,樊可可不顧形象地扎了個馬步,手里的水杯愣是一點沒灑。
她向白思禾得意地一挑眉。
白總,看到沒有,我也不是那么愛出錯的!
留下我留下我!
緊接著,被蘇澤扔出去的玉米餅砸在她臉上,樊可可痛呼一聲,下意識把手里的紙杯扔了出去,騰出手去接玉米餅。
這下,蘇澤的毛衣和褲子都沒能幸免。
白思禾眼角也笑濕了。
之前在龍飛集團怎么就沒發現,樊可可這么有喜劇天賦呢!
短短半分鐘,就出現了那么多反轉,笑得她半截身子差點入土。
樊可可接住玉米餅,也發現把水潑到蘇澤身上的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她慌亂地從包里拿出一卷紙,扯下兩節上去就擦: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我幫你擦一下吧,不然水滲進去很冷的!”
蘇澤急忙閃避,可依然沒躲掉她的熱情,嘴角一抽一抽,又開始反胃。
也就是沒吃什么東西,不然這里恐怕要被污染。
他粗暴地揮開樊可可的胳膊,隨著動作,黑色毛衣上的碎紙渣簌簌掉落:
“夠了!”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那個白思禾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想在自己落魄的時候討好嗎?為什么弄來這樣一個蠢女人?
他們拉拉扯扯,她難道看得下去?就不吃醋?不嫉妒?
還是說她只是貪圖蘇家的金錢和地位,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
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屋里掃了一圈,在白思禾臉上多停留了零點一秒。
心里那個氣啊!
那個女人居然靠在椅子上,一臉看電影的表情,還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包零食!
腿上一陣瘙癢,他一低頭,那個蠢女人居然拿著那團掉渣的衛生紙擦他的褲子!
蘇澤腦子“嗡”地一聲,當機了。
“可可!”白思禾也覺得不太好,出聲阻攔。
這小丫頭也太心急了點。
樊可可呆呆地抬起頭,問:“怎么了?啊——”
她也終于反應過來,漲紅著臉躲遠了。
白思禾這一聲,不但叫住了樊可可,也喚醒了蘇澤。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忍不住,果然沒錯!
蘇澤走近一步,在距離白思禾不足半米的距離停下。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之所以這樣做,是想給白思禾一點甜頭。
嗯,沒錯。
讓她以為自己沒那么討厭她,就能順理成章地要到需要的錢。
想再進一步,親昵地稱呼她一聲思禾,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最后變成一聲怪聲怪氣的:
“白小姐。”
“嗯?”
白思禾的視線,從樊可可手里只剩一小半的衛生紙轉移到蘇澤臉上,眼中盡是沒化開的笑意。
視線相對,蘇澤竟有瞬間恍惚。
她笑起來的樣子,倒是沒那么討厭。
如果他能和正常人一樣,也許會接受她的追求吧,起碼可以給她一次機會。
只可惜沒有如果。
他目光移到桌子上,舔了舔嘴唇,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我要預支工資,需要購買換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還要吃飯。”
白思禾一邊聽一邊點頭,等他說完,才回道:
“可是我把工資給了你,你要是提桶跑路怎么辦?”
“我該怎么相信你呢?”
蘇澤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覺得金錢如此重要。
要知道,他在蘇氏僅僅是掛名,年薪就已經有幾百萬,更別說各項分紅了。
可眼下,這個女人居然因為八千塊錢質疑他的人品。
“我就算跑,又能去哪呢?八千塊也不夠我一直生活吧?”
別說生活,衣服都買不了一件!
“也對。”白思禾點點頭,批準了:“你的卡都停了吧?可可,去附近的atm取八千六百塊錢。”
她把錢轉進樊可可的卡里,讓她去做這件事。
蘇澤終于松了口氣,這個女人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嘛。
“既然拿了工資,就要好好工作,不然再扣錢的話,只能從下個月工資里出,我可是要扣雙份的。”
白思禾露出罪惡的資本主義嘴臉。
蘇澤:剛才那句話,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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