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么辦?”
“星回為收集殘魂,已經迷失心智淪為邪祟。哈,堂堂天界戰神,竟成了邪祟!”玄玉一拳砸在地上,卻又生生壓著力量,深怕驚擾沉睡的少女。
滴答滴答,血跡順著拳頭落下。
崇岳緊抿著唇,深吸一口氣。
“我有辦法。”
“先將閑庭和甘棠召回來。”
崇岳抬頭看天,眼中帶著一絲絲瘋狂。
“你們要做什么?不許你們胡來!你們已是天界神靈,享萬千香火,得無邊壽元,不許胡來!”陸朝朝氣急,攥著小拳頭想跳起來打崇岳。
“崇岳你個王八羔子,就你心眼最多。”
“不許出餿主意。”
雞叫聲透過厚厚的云層,陸朝朝只感覺自己身體快速的消散。
“不行!”陸朝朝滿頭大汗的坐起身。
“怎么了姑娘?”玉書點這燈,掀開簾子匆忙進來。
“可是炭火太熱,怎起了一身冷汗?”玉書一摸額頭,見她大汗淋漓,慌忙讓玉琴拿來干凈衣裳。
給她擦洗后,換上新衣裳,見她面色正常才放心。
“朝朝做噩夢了。”陸朝朝盤腿坐在床上。
重生以后,她心頭一直有著隱隱的不安。
她為天地獻祭,按理來說不可能再入輪回。
她的弟子,到底做了什么?才讓她重新回到人間?
玉書正要勸她,門外便傳來嘈雜的聲音。
玉書眉頭一皺:“怎么回事?大半夜吵鬧什么?當心驚擾主子們。”
“快快快,快來人去客房。”
“客房突然塌了,李公主還在里邊呢。”
小廝召集人手便朝外院跑去。
陸朝朝當即從床上跳下來,玉書拿著衣裳都后面追:“當心風寒,穿上襖子。”
陸朝朝趕過去時。
陸家四處已經點起燈。
許氏披著大氅面色蒼白:“快挖,快挖,這可怎么是好啊?”
正好塌在李自溪房間,嚇得許氏雙腿打哆嗦。
“請到太醫了嗎?”許氏聲音都在發顫。
“夫人,已經命人去請太醫。您別急,李公子必定吉人自有天相的。”登枝扶著許氏坐下,許氏今夜喝了些果酒,本就頭重腳輕。此刻嚇得酒意全消。
“娘耶,他可真是災星轉世。”陸元宵看著眼前一切,目瞪口呆。
饒是陸硯書也不由眼皮子直跳。
眾人挖了小半個時辰,才將砸昏過去的李自溪拖出來。
“李公子?李公子你還好嗎?”許氏聲音恍惚。
李自溪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天這么快就亮了??我才剛瞇眼睛呢。你們怎么在我房里?”
冷風一吹,李自溪打了個哆嗦。
“我床呢?”
“臥槽,我房間呢!”李自溪站直身子。
眼前一片廢墟,讓他驚愕不已。
許氏還來不及說話,他便熟練地道歉認錯:“對不住許夫人,是自溪給您帶來麻煩。自溪現在便走……”李自溪早已習慣,橫豎他走到哪兒,倒霉到哪兒。
他已經被趕出家門無數次。
連與他沾親帶故的親戚們,都不敢讓他進門。
背地里叫他天煞孤星。
李自溪很害怕給別人帶來麻煩,他入京途中,不曾住過一次客棧。
深怕會傷害無辜之人。
今兒住在陸家,實在與陸硯書投緣。
“走什么走,咱家不怕。百無禁忌……”
“清風,帶李公子換個客房。”
“改明兒將房子翻修一遍,咱家房子本就老化的厲害。”許氏渾不在意。
“不妨事,你安心住著,明兒還要吃慶功酒呢。”
“住下吧,母親不在乎這些。”陸硯書也攔下他。
李自溪轉頭看向陸家眾人,眼瞼微垂,掩下紅紅的眼眶,悶聲道:“好。”
親人,都不曾如此善待過他。
所有人避他如蛇蝎。
陸朝朝偏著腦袋,迷茫的看著他。方才那委屈的神情,總覺得極其熟悉。
可他的容貌,沒有一絲熟悉之處。
第二日。
陸朝朝剛起床,便聽得門房來報,陸遠澤登門。
小家伙深怕母親吃虧,匆忙吃完早膳便趕過去。
“蕓娘,還是你生的有靈氣。裴氏不如你,陸景淮是個竊取文章的抄子,我讓他們母子給騙了!”陸遠澤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身上,穿著許氏曾經親手做的衣裳。
當年,他不屑一顧。
如今,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許氏只覺可笑。
“我們夫妻十八載,卻因為她這個賤人離心。”
“蕓娘,你獨自帶孩子很辛苦吧?這些年,是我錯了。是我愧對于你,是我被那賤人迷了心智。竟拋下你們……”陸遠澤憐惜的看向許氏。
“朝朝才兩歲多,不能離開爹……我們重歸于好,可以嗎?你若介意裴氏,我可以休妻!”
“裴氏哪里都比不上你。”
“你是我擋刀,以命換回來的發妻啊!”陸遠澤聲聲泣血。
許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嘔……”
蕓娘猛地干嘔出聲。
“蕓娘,你怎么了?”陸遠澤想靠近,許氏卻猛地后退一步。
“勞……勞煩離遠些。你惡心到我了。”
“嘔……”
許氏嫌惡的表情,讓自我感覺良好的陸遠澤,表情霎時凝固。
她,她竟看自己,看吐了!!
陸遠澤,如遭雷劈。
“你真令我惡心!”許氏后退三步,緊皺眉頭。
“當年你命人劫我的馬車,替我挨一刀。讓我做牛做馬十八年,如今竟還想狂騙我?”許氏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全是陰謀。
她從見到陸遠澤第一眼,便深陷他所編織的牢籠!
陸遠澤心頭劇震,瞳孔微縮,怎么會!
她怎會知曉?
自己明明將當事人盡數處置,不留活口,許氏怎會知曉真相?
陸遠澤強撐著道:“蕓娘,你從哪里聽來的消息?定是旁人污蔑!”
許氏冷笑:“你殺人拋尸,尸體都扔在護城河,還有假?”
陸遠澤面色猛地陰沉。齊聚文學
“滾吧!硯書三元及第,與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許氏還能不清楚他的打算。
無非,是見硯書三元及第,后悔了!
想要奪回兒子。
“你可以不回來!但硯書,是我陸家長孫,他要認祖歸宗!”陸遠澤見事情敗露,當即怒斥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帶兒女和離,本就于理不合!”
“自古以來,哪有女人帶長子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