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全軍列陣 > 第七百三十七章 咱倆不是對手
  聶靈山和朱小祝倆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倆人誰也沒敢相信,那飛過去的球真的是個人。

  但他們兩個反應奇快,在看到那球飛過去之后的瞬間,倆人一個眼神就明白彼此心意,然后一左一右分開逃走。

  倆人才轉身的瞬間,那個球忽然旋轉著回來了,這特么的更讓聶靈山和朱小祝不理解。

  然而下一息,他們更不理解的事發生了。

  那個球里伸出來一只手,手上拿著一塊板磚,反正看起來那是一塊板磚。

  在聶靈山即將加速的瞬間,那塊板磚就在他臉前邊等著了,只要他繼續往前沖,必然會一臉撞在那磚頭上。

  他大驚失色,轉身想退,然后才發現朱小祝的臉上青了一塊,眼角還帶著血跡。

  顯然,朱小祝比他還有些懵。

  那一磚明明是朝著聶靈山臉上來的,為何朱小祝鼻青臉腫?

  “兩位,最好老實點。”

  那個球再次口吐人言,聶靈山這才看清楚,那家伙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胖小子。

  聶靈山又和朱小祝對視了一眼,聶靈山忽然一抬手:“打你眼睛。”

  薛銅錘立刻把那塊板磚擋在自己臉前邊,而朱小祝則比劃了一下:“刺你小雞兒。”

  薛銅錘嚇了一跳,又要護著下邊,那倆家伙卻轉身跑了。

  可是兩個人只跑出去不過幾步遠,又都停了下來,他們誰也不敢再邁步了。

  因為兩個人的眉心位置都有些發涼,明明也看不到什么飛器,甚至感覺不到什么強悍的內勁氣息,但他倆都確定,只要再跑一步,他倆的眉心就會在同一時間被洞穿。

  然后,他們看到了那個騎著高頭大馬過來的大將軍。

  此時兩人才明白過來,這位南征北戰且無往不利的將軍到底是什么實力。

  人家沒出手,但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倆不是對手。

  見倆人不敢動了,薛銅錘過去朝著朱小祝的屁股給了一腳:“你嚇唬我!”

  朱小祝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他也嚇唬你了,你怎么不打他。”

  薛銅錘:“你說的是插-我眼睛,那有什么可怕的,你太狠毒,竟然想讓毀我道根。”

  朱小祝:“道根......”

  林葉催馬到了近前,低頭看著那倆貨問道:“你們兩個是什么人,為何要到怒山大營來?”

  薛銅錘道:“大將軍問話,你們要是不如實回答,我毀了你們的道根。”

  朱小祝:“......”

  聶靈山連忙行禮道:“回大將軍,下官是上風臺風聞校尉聶靈山,來這只是......只是不得不來看看。”

  林葉聽說過上風臺,聽他回答,于是問道:“上風臺的人來這,是因為御史臺有人要參奏我,你們來確鑿證據?

  聶靈山道:“是......”

  朱小祝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是你這慫貨,果然是一句假話都不敢說啊。

  林葉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兩位大人跟我回大營就是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可直接問我。”

  聶靈山:“其實也不必那么麻煩,我倆還是走了吧?”

  薛銅錘晃了晃手里的板磚:“走就呼你臉。”

  不久之后,怒山大營的會客廳里,親兵為聶靈山和朱小祝上了熱茶,倆人前面道謝。

  他倆也都知道,此時此刻被人抓了個現行,那就不如把話說清楚。

  聶靈山把事情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林葉并沒有打斷他,安安靜靜的聽著。

  聶靈山道:“此事應該是一些無聊之人編排出來的,大將軍官居一品,自然熟知大玉律法,怎么可能會......”

  他話沒說完,林葉就點了點頭:“是我的。”

  聶靈山一愣。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林葉,見他這般表情,林葉就又重復了一遍:“你剛才提及的大福造,是我的。”

  聶靈山心說這我還怎么接話?你特么是大將軍啊,你怎么能認罪呢。

  林葉道:“大福造原名為大福狗,是我在云州做官之前經營的生意,后來做官之后便將這生意分給了伙計們,他們自行經營。”

  聶靈山立刻說道:“怪不得了,那這事還是和大將軍無關,只是當初的伙計們把生意做的大了,也就順理成章的發展到了都城。”

  林葉道:“不是,是我讓他們來的。”

  聶靈山:“......”

  朱小祝心說大將軍啊大將軍,你是真的虎。

  他只能裝作好奇的問道:“大將軍這又是何意?”

  林葉很認真的回答道:“我上次來過歌陵之后就發現,歌陵大街上的清理還遠不如云州。”

  “大街上行人隨意丟棄垃圾,尤其是角落處,更是臟污不堪,歌陵為大玉帝都,卻如此形象,我心里有些難過,深感不安。”

  “所以我回云州之后,便讓大福造選派人手往歌陵來,還親自修書一封給歌陵府。”

  朱小祝心說這位大將軍,這么實誠的么。

  林葉繼續說道:“為了不讓歌陵府的大人們為難,我便替大福造做了個決定,大福造所經營的生意,多是為了造福百姓,賺了些銀子,也當取之于民再用之于民,所以我在信中說,大福造的人,免費為帝都打掃街道,一個銅錢都不要。”

  聶靈山此時忽然間明白過來,這位大將軍的心機,確實了不起。

  林葉道:“不瞞兩位大人,京城的事我已知曉,是大福造的人告訴我的,我原本是想為大玉帝都出綿薄之力,哪成想現在竟是造成如此事端,所以便下令大福造退出歌陵了。”

  聶靈山連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們兩個回去之后,定會將大將軍的話如實上報。”

  林葉道:“也好,我稍后也會寫奏折,將此事詳細稟告陛下。”

  聶靈山起身道:“那我們兩個就不多叨擾大將軍了,冒昧之處,還請大將軍見諒。”

  林葉笑道:“既然來了,也不急于一時,我讓手下人去略備薄酒,此時閑著也是閑著,我陪兩位大人在怒山大營里走走。”

  聶靈山和朱小祝又對視一眼,他倆都明白林葉是什么意思。

  你們兩個不是來看我的嗎,那我就親自帶著你們,把這怒山大營走一邊,讓你們仔細看清楚。

  他倆又不敢拒絕,只好跟著林葉出門。

  林葉帶著他們倆一路走走看看,把大營走了一遍,大營那么大,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走完的。

  倆人心說真要是都看過,怕是要到明天了。

  聶靈山于是陪著笑臉說道:“大將軍軍務繁忙,不必陪著我倆,我倆也不敢多叨擾,就先告辭了,以后大將軍到歌陵,我們兩個若有福分,再請大將軍吃酒。”

  林葉道:“吃酒這種事,何必等到以后,轉完了就去。”

  倆人是真的不敢再多說什么,畢竟林葉那是實打實的一品大員。

  正一品啊,陛下之前說過,怯莽軍不受兵部節制,兵部尚書是正二品,怎么節制正一品的大將軍?

  這一轉,就不是他倆能左右的了。

  能容納十萬大軍的怒山大營,林葉是帶著他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上午把他倆帶進大營的,過了子時還在轉悠呢。

  為了方便他倆看的仔細,林葉還讓親兵在他們所到之處多點火把,照的燈火通明。

  這頓飯他們吃上的時候,已是清晨。

  這足足走了一天一夜,就算他倆是修行者,體力上不至于跟不上,但精神上是飽受折磨。

  林葉仔細到什么地步?

  路過一處,指著那營房還要詳細介紹一下,這一處能住多少人,從這里到校場大概需要多久。

  再到一處,林葉還會指著那里說這一堆草料夠一匹馬吃多久的,兩匹馬吃多久的,三匹馬吃多久的......

  他倆是真的疲于應付,那幾句拍馬屁的話說的翻來覆去。

  早晨,林葉讓人準備的飯菜總算是上來了,說不上有多豐盛,但怎么看都誠意滿滿。

  林葉親自給他倆倒酒,他倆也不敢不喝。

  一早晨,林葉陪著他倆先干掉了三壇老酒,這一頓早飯就吃了一個時辰。

  然后林葉就把醉醺醺的倆人親自禮送出營,還讓人給他倆準備了盤纏和干糧。

  倆人出了大營的時候還搖搖晃晃,離得遠了之后,立刻就坐直了身子。

  “呼......”

  朱小祝長出一口氣后說道:“做大官是真不容易,為了自證清白,還得陪著咱倆這樣的小角色,一陪就是一天一夜。”

  聶靈山道:“所以咱倆做不了大官。”

  朱小祝問他:“那咱倆回去之后怎么和陛下說?就如實說咱倆被人發現了,還被人家款待了一翻?”

  聶靈山道:“不然呢,和陛下說謊,你覺得咱倆是什么下場。”

  倆人正說著呢,前邊迎面過來一支隊伍,倆人都低調,讓開路,到路邊等著對面的人先過。

  結果那支隊伍看到他倆就停下來,為首的是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太監。

  “兩位可是上風臺的聶大人和朱大人?”

  那小太監問了一句。

  倆人應了一聲,那小太監隨即說道:“奉陛下旨意,上風臺聶靈山,朱小祝而人,自即日起調駐怯莽軍。”

  聶靈山連忙道:“我倆還得趕回去向陛下復命,我......”

  那小太監說道:“兩位大人有什么話只管告訴我,我必會一字不漏的向陛下稟明。”

  一個時辰后,這倆人又回到怒山大營了。

  那小太監宣讀旨意,聶靈山調任為怒山大營軍機參事,朱小祝調任為軍需參事。

  這意思好像很明顯,這倆人就是被陛下派來的在明面上監督怯莽軍的人。

  這事辦完了之后,那小太監就走了,倆人留在大營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也不都是壞消息。”

  朱小祝嘆了口氣:“畢竟,這大營我們不是熟悉了嗎。”

  聶靈山卻道:“你猜,是不是陛下猜到了我倆一定會被大將軍發現,大將軍也一定會帶著咱倆在大營里仔細走一遍,所以才派人來說,讓咱倆不必回去了。”

  朱小祝道:“你的意思是,陛下就不想聽咱倆回去嗶嗶什么了。”

  聶靈山:“我就說,不能表現的有本事,現在好了,被架在火上烤了。”

  朱小祝忽然問道:“那......你說,有沒有可能,大將軍之前領著咱們仔細轉了一圈,也是因為猜到了陛下的心思?”

  聶靈山一愣,他看向朱小祝,然后嘆道:“那就不好搞了,以咱倆這心眼兒,斗不過啊斗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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