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倒沒覺得有什么，點了點頭。
“沒事。”
隨即，那些因為害怕、懷疑，今天都沒敢跟江以寧說話人紛紛站出來，跟她道了歉。
孫曉雅難堪得趴在桌面上，還好剛才沒有把話說完，也沒有跟江以寧吵起來。
不然，她有可能是第二個趙雪嫻了！
在她看來，就算江以寧洗白了，也無法掩飾心狠的本性。
不過是被人說幾句壞話，竟然就要毀人一生。
還有幾分鐘就下課，班里的人也無心繼續自習，大家都在討論江以寧見義勇為的事。
石思遠還特別好奇。
“江大佬，你是練過的嗎？我也看了那個視頻，你那個過肩摔特標準！特漂亮！”
江以寧點頭，“嗯，家里給我請過老師。”
這話，他們也從江以寧口中說過好幾次，當時都以為江以寧口中的“家里”指的是明家，但有不少人已經隱隱意識到，似乎并不是這樣。
給江以寧請老師的，應該是她原來的家庭？
英語口語有語言環境，有好的老師，短時間倒有可能提升上來。
但物理、格斗技巧這些東西，不可能一下子拔尖的。
江以寧才來深城一個月。
孫曉雅撇撇嘴，對江以寧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又是請老師，那教你打架的老師是誰啊？”
有人不滿孫曉雅的語氣。
深城平安都出來辟謠，對見義勇為的英雄用“打架”兩個字，聽著就覺得不禮貌。
“喂，你怎么說話的？那是打架嗎？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覺得你是啞巴！”
孫曉雅氣死，狠狠瞪了眼說話那人，卻沒敢反駁。
江以寧到底是什么品種的狐貍精！
做事這么絕，還有人敢站她那邊，是嫌命太久嗎！
“不過，我也想知道江同學的老師是誰，把江同學教得太帥了有沒有？”靠走廊窗邊一個男生問道。
江以寧看了他一眼。
“康娜·李。”
班里大多數人都沒聽說過這個名。
“誰啊？感覺很有名氣？”
有人直接嚷道：“老董，快來給大家科譜一下！”
班里的人都知道生物課代表董旭一直沉迷各種格斗比賽，對世界比較有名氣的格斗家都十分熟悉。
被人點了名，董旭站起來，推了推眼鏡。
“是很有名氣，康娜·李是世界級格斗家，退役前的戰績是49勝0負，21場ko，8場降服，是唯一一個格斗生涯里全勝女格斗家，有女戰神的稱號。”
只是這么聽董旭的話，其實也無從判斷到康娜·李的名氣到底有多大。
不過，大家都聽懂了“唯一”“全勝”。
也就是說，這個人很厲害。
董旭又推了推眼鏡，“順帶一提，我的老師是‘魔神’托尼·加斯基，他的格斗視頻，我滾瓜爛熟——”
“你閉嘴啦！誰想知道這些！”
“老董，你可以回去做題了！我們對你的老師沒興趣！”
男生們起哄笑了起來，顯然因為董旭的插科打諢，大家都以為江以寧也是在玩開笑。
不管江以寧的老師是不是世界級名人，反正他們知道江以寧本身人品好，也很能打就行了。
這時，下課鈴聲響起。
因為高三要晚自修，很多人選擇在學校吃飯，結束話題后，眾人三三兩兩結伴去食堂。
“江大佬，我們一起去吃飯，之后再一起去提高班？對了，第一天你要去數學還是物理？”
石思遠從前排走過來，一臉笑容。
江以寧頓了頓，想起葉棠的電話，然后緩緩地搖頭。
“不了，我今天不去。”
石思遠臉上一垮，有些失望，“啊？好吧！那我們明天約！”
“好。”
石思遠沖江以寧揮了揮手，轉身走到門口，孟景澄和周明海在那等著他。
孫曉雅背起背包，走到明傾城身邊，還不忘瞪了眼坐著沒動，裝模作樣繼續做題的江以寧。
“傾城，你家那個養女，真會裝逼，竟然有臉說世界冠軍是她的老師。”
明傾城垂眸，笑了笑，“她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你也別當真。”
“好笑那才叫玩笑，她說的話，我笑不出來，哪里好笑了？滿嘴謊言！聽著就煩！”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她，你就別生悶氣了！我們去舞蹈室找韻婷吧！”
孫曉雅輕哼一聲，算是被撫順了毛。
“走吧，別讓韻婷等急！”
……
6點正，葉棠依著和江以寧約定的時間，來到收學校西側門。
西側門正對著一片舊區。
放眼望過去，樓房破破舊舊的，也沒有學生喜歡的店鋪，除非抄近路，大部分嘉德學生都不怎么往這邊來。
放學半小時，周圍已經見不著人影。
葉棠推開車門，下車喘了口氣。
望著遠處帶著些歐式風格的教學樓，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怎么度過今天這么長的時間。
手機不敢開機，不敢與名流圈里的好友碰面，
就連在外面對上別人的視線，她都覺得別人在嘲笑她有一個不知所謂的女兒。
任性，不聽勸說，自把自為……
到底是遺傳了誰的性格？
“明夫人。”
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在叫她。
葉棠第一反應就是想躲回車里，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打扮華貴的中年女人迎了上來，一臉驚喜。
“真巧，竟然在這里遇見你。”
葉棠僵著身體，緩緩轉過身，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對方是偶爾會在酒會上碰面打招呼，但不算熟的人。
“是啊，真巧。”
她都躲到這里來了，竟然還能遇上。
不是巧是什么。
“明夫人是來接女兒放學嗎？”中年女人沒有看出葉棠的怪異神色，繼續說，“明夫人真厲害，兩個女兒都教得那么出色，我們都要向你學習才行了。”
“什么？”葉棠愣住。
江以寧來到明家之前，也經常有人這么夸贊她，說她把女兒教得好。
明傾城是真的無可挑剔，成績名列前茅，一手鋼琴連音樂大師都豎起拇指稱贊。
可是，兩個女兒都？
葉棠一時間分不清這個女人是真的夸她，還是暗諷她。
“是啊，你那個養女兒，都上了熱搜，好多人都在聊她呢！她把那幾個小混混——”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棠哪里還聽得下去？
生硬地打斷她，轉身上了車，用力拍上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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