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卿翻了個大白眼，小聲罵了句“蠢蛋”。
這智商，是沒救了。
韓霜降有些驚訝地看了黎北卿一眼。
這孩子他了解過，除了不愛做作業外，沒其他大毛病，平時也不怎么愛出風頭，是個很會收斂鋒芒的低調孩子。
說她會當眾人身攻擊別人，倒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隨即，他立即就注意到她身邊的江以寧。
僅是瞬間，教室里大概發生什么事，他便了然于胸。
韓霜降笑瞇瞇地問：
“哦？那黎同學為什么要攻擊你？”
孫曉雅頓時噎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說她先攻擊江以寧？
那不是把自己也套了進去嗎！
剛才她罵江以寧的那些話，全班都聽見了，這會兒，還真的容不得她推脫。
“你不用害怕，韓哥我為人很公正的，誰做錯，韓哥作為班主任必須嚴厲批評他！”
韓霜降看上去好像十分和藹可親的樣子，卻不知道為什么，孫曉雅覺得，他說的話這些，就是針對她的！
孫曉雅視線游移，拼命思索著對自己有利的話。
這時，一道清冷疏離的聲音響起。
“韓老師，是孫同學先辱罵江同學。”
眾人驚訝，連忙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孟景澄站在人群之后，一臉平靜的樣子。
是孟景澄開的口。
驚訝之后，大家又覺得，好像不是那么出人意料。
之前就有過一次，孟景澄為江以寧說話的。
“辱罵？”韓霜降看向孫曉雅，神色帶上幾分嚴肅，“孫同學，你給我解釋解釋，怎么變成是你辱罵同學了？你為什么要辱罵江同學？”
孫曉雅臉色一白。
吱唔半晌，自知逃不過，忍不住扭頭恨恨地瞪了江以寧一眼。
“韓哥，我沒有辱罵江以寧！我只不過是根據事實和傳聞做了些猜想罷了！而且，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江以寧的名字！”
黎北卿冷嗤。
“孫曉雅，你自己蠢就好，別把所有人都當成像你這么蠢！你是沒有提名字，但你哪一句不是在引導別人往以寧身上聯想的？或者，你回答一下，為什么孟同學能聽出來，你是在辱罵以寧？再問問其他同學，他們聽了你的話，想到是誰？蠢蛋！”
孫曉雅被懟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漲得通紅。
所有人都看著，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眼眶一紅，聲音里就帶上了一絲哽咽：
“韓哥，黎北卿罵我！”
黎北卿氣炸了。
“靠，我就是罵你怎么了！我承認！韓哥愛罰就罰！我才不像你這個蠢蛋low貨，敢做不敢認！”
“好了好了！黎同學你冷靜些！”
韓霜降哭笑不得，邁步站在兩人之間，還真怕黎北卿太激動，失去理智沖過去打孫曉雅一頓。
那邊，江以寧也伸手拉住了黎北卿。
孫曉雅豁了出去，梗著脖子回敬：
“是！我是說了江以寧！但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沒有看見嗎！她根本不敢反駁我！她就是那樣的人！如果不是在學校外面亂搞男女關系，別人會追到學校來？我說的哪一點不對了！”
韓霜降緊皺起眉頭。
他預料過，會有這種流言蜚語，卻沒想到會有人直接當江以寧的面，用這些流言來攻擊她。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爭吵……
黎北卿險些被她蠢哭：“你被狗咬了，會追著狗咬回去嗎！以寧回應你，指不定你會更瘋地咬人！”
孫曉雅的確是有這么想的，但事到如今，她當然不會承認！
正想懟回去，韓霜降突然抬起手，做了個停的手勢。
“我本來打算明天再給你們說這件事，誰知道你們這幫兔崽子先鬧起來，既然人這么整齊，那我就現在說了吧，來，坐來自己的座位上。”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乖乖坐了回去，等著韓霜降說話。
韓霜降掃視一眼，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然后清了清嗓子，開口：
“教導主任已經向江同學詳細了解過，她并不認識送花來學校的人，花店員工也拒絕透露顧客的信息，這件事存在很多疑點，老師會找人調查下去，在之前，希望大家以學習為重，不要隨便傳謠信謠——”
韓霜降每一句話，都在維護江以寧，孫曉雅就不服！
她猛地站起來，大聲打斷韓霜降的話。
“韓哥，你根本就被她騙了！她說不認識你就相信嗎！證據呢！口說無憑，拿出證據來啊！”
“孫同學。”韓霜降的聲音嚴厲起來。
孫曉雅到底不敢放肆，咬著唇，坐了回去。
韓霜降看著她，“我說了，我會找人調查下去，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滿意——那你說說，你想怎么樣？我按照你說的來做？”
她想怎么樣？
她想學校開除江以寧！
她想江以寧從她的視線里永遠消失！
只是，她也不蠢，自然聽得出韓霜降是在說反話。
她追要證據的同時，她也沒有江以寧跟男人鬼混的證據，鬧到最后，只會被當成是一個心思歹毒的人。
“你不說了，是吧？”
半晌，韓霜降才收回視線，轉而掃向班里眾人。
“大家都是嘉德重點班的優秀學生，我認為你們都有獨立思考和判斷的能力，不會隨便拿謠言來攻擊自己的同學，因為那樣做，于你們沒有任何好處，對吧？”
前排，石思遠拍了三下手掌。
“韓哥說得對！那樣做，不會讓我們從500分變成700分！”
當即就有不少人笑噴出聲。
“臭石頭，你還會說人話啊？”
“蒂花之秀都沒你臭石頭秀！”
“哈哈哈哈你小子是想要笑死我嗎！還好我有687分！”
“大概那兩百分的智商都拿去傳謠言了吧？”
“……”
石思遠轉身沖眾人抱拳行了個俠客禮，才得意洋洋地坐回去。
孫曉雅臉色異常難看，氣得夠嗆。
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就要站在那個低賤的養女一邊。
就因為那張惡心人的臉嗎！
韓霜降一手扶著額，一邊晃動手讓大家的笑鬧聲停下來。
“好了好了，你們能懂就好，那今天就先這樣，你們趕緊回家吧。”
眾人乖巧應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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