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康頭痛極了。
家里再這么鬧下去，他大概也需要去找神醫給治一治頭痛。
所以，第二天的中午，他特意從公司回家一趟，去找她談談江以寧的事。
他到家時，老太太剛好做完按摩，正躺在偏廳的搖椅上休息。
看到兒子走進來，明老太太頓時樂了。
“你回來得好，我有話要跟你說！”
明承康腳步一頓，瞬間就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但，話還是要談的，他只能硬著頭皮，拉了把椅子，在老太太身邊坐下來。
他試著將主動權給搶到手，“媽，我也有話想跟你談談，你——”
“我這邊比較重要，等我說完了，再說你的那些事兒！”
那他還能怎么樣？
只能聽著了。
“是這樣，今天早上天剛亮，我就看到傾城在院子里學習。”
明承康點頭，“挺好的。”
高三嘛。
高考競爭大，哪有不辛苦的高三生？
何況，明傾城成績掉得那么厲害，再不努力點怎么行？
到時候沒有考到好的學校，羅家會怎么想？
總算，這個女兒還沒有讓他失望透。
“你聽我說完！”老太太白了明承康一眼，“你這怎么當爸的？女兒的情況還沒弄清楚就說好！你知道嗎！她一邊學一邊哭，我都快心疼死了！”
明承康瞪著眼睛。
“那我能怎么辦？學習是她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
明老太太的眼睛瞪得比他還大，氣得想打他。
“讓人教她！這么簡單還要我來教你嗎？”
明承康長嘆一聲，心里無比的煩躁，但坐在他對面的是他的老母親，不是他的下屬。
他只能壓著煩躁，將畢生的耐心都用了出來。
“媽，你這幾天也看到了，她每天早上七點多就上學去了，放學到家已經晚上十點了，她愿意回來繼續學，也沒有老師愿意三更半夜上門教學啊！真不是我不愿意給她請！”
再說，真來了老師，明傾城也吃不消這個學習強度。
學幾天倒下，那還有什么意義？
這些話，明承康沒有說出口。
明傾城在老太太心里就是個寶貝疙瘩，誰都說不得她一點不好，包括他這個當爹的。
老太太興許早就料到明承康會這么說，淡淡定定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慢慢悠悠地開口：
“我當然知道！我也仔細問過傾城了，她說學校里有個老師很厲害，教得很好，而且猜題特別準，她參加的那個什么比賽，初賽能拿很好的成績，不僅是自己有基礎，還是因為那個老師猜到了一半的題目。”
“嘉德的老師？叫什么名字？”
明承康從不關心學校的事，聽著也不知道說的是哪一個老師。
不過，真的那么厲害，倒是可以讓葉棠明天去學校談談。
學校的老師，對明傾城也更了解，教起來還可以省下不少麻煩。
老太太想了想。
“叫……叫韓霜降的！說是傾城的班主任。”
明承康一愣，“班主任？那應該不行，班主任管著幾十個學生，哪有時間去當家教？”
“我又沒說要讓班主任來當家教！你干嘛這么心急，好好先聽我把話說完！”
明老太太又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明承康連忙擺開雙手，“好好好，您說！您說！”
“這周末，傾城不是就要參加復賽了么？這幾天被她那個不靠譜的媽鬧得，琴練不成，課也缺了好幾節，現在只剩三天了，只能先讓她把那老師猜的題給學會了，多少能幫上些忙，好把那個什么復賽給應付過去，不是嗎？”
“那你的意思是……？”
明老太太氣得想打他，都說得這么明白了還問！
“哎！就是找人重點教她那些題目！”
明承康算是聽出來了。
總之，說來說去，還是要給明傾城找家教。
三天那么急，也不一定能找到。
但，在老太太面前，可不能直接說不行，不然肯定會被狠狠數落一番。
“行，我讓阿棠去找合適的老師，不過……媽，只有三天，時間到底是急了些，要是找不好，你別跟阿棠嚷嚷的，她疼愛女兒不比你少。”
這幾天葉棠情緒不好，他也得顧著一些。
明老太太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說道：“找什么老師？家里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么？讓她去教傾城就行！”
明承康一愣。
“誰？那個錢慧秀嗎？她不是初中就考了護理技校么？高中課程她教不來吧？”
錢慧秀是明承康的助理親自聘請過去照顧老太太的，自然清楚她的資料。
反復地回想了下，也沒覺得她有這個能力。
他和葉棠學過的高中知識，還給老師三十年了，家里其他傭人就更不用說了。
“那個養女！”明老太太冷笑一聲，“那個小賤貨不是靠著我們明家的資助才上的學么？正好，傾城缺的那幾節課，她上了，讓她把老師說過的話，再說一遍而已，總不難吧？”
“啊？這……”明承康還真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但細想一下，說不定還真的行得通。
江以寧那么聰明，教幾道題罷了，多簡單的事兒？
而且，兩姐妹住在一個家里，上課放學的步調相同，不需要額外配合時間。
平時，明傾城就很照顧江以寧，經常妹妹地叫得親熱，那江以寧也會很愿意教一教明傾城吧？
“行！我晚上就跟兩個孩子說說，應該沒有問題！”
明承康一口答應下來。
“嗯，那就這么說定了。”明老太太揮了揮手，“行了，我也累了，你忙去吧，我睡會兒。”
“行，那您好好休息。”
明承康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準備回去上班。
快要走出偏廳時，老太太又喊住他。
“對了，你抽空安排一下，讓那養女每天過來給我按摩一個小時！”
明承康頓住腳步，猛地想起來，自己也有話跟老母親談！
結果一轉身，就看見老太太閉上眼睛，打著輕呼，一副已經睡著的樣子。
明承康：“……”
知道老太太是裝的，但也沒有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這中午算是白跑了。
只能拖到晚上，再找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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