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燁挑眉，“你們什么放寒假？”
江以寧心算了下日期，答道：“大概一月中旬左右。”
今年的春節比較晚，在2月份。
這學期的課上到一月中，其他學生就放假了，而五科競賽晉級決賽的學生則會直接由老師帶著，飛到四九城，參加冬令營集中培訓，為期半個月。
冬令營結束，離春節也不遠了。
“那還有兩個月。”
江亦燁摸著下巴的胡渣子，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江以寧瞪大一雙桃花眼，“哥，你已經招了我們老師的恨！他聽到我請假，整個人都要炸了！”
“嗤！”江亦燁鄙夷地睨了她一眼，“我看是你嫌我煩才對！我又沒說讓你請假陪我兩個月，你緊張什么？是不是心里琢磨著做什么壞事，怕我知道？”
江以寧：“……”
她這幾個哥哥都是人精，還是別說話了，說多錯多，還容易被看穿。
江亦燁看她蔫著腦袋的樣子，輕哼一聲，聲調軟了兩分。
“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往危險里鉆，我就打斷你的腿，聽到沒有？”
江以寧皺著鼻子，沒有回話。
“我當你聽見了。”江亦燁伸手狠狠將女孩的頭發揉亂，“回去吧，哥走了。”
江以寧拍開他的手，連退了兩三步。
等站穩，她沖他笑著揮手，“哥，那我們寒假見！”
小樣兒。
江亦燁失笑，也敗給了她。
瀟灑揮手，他便拖著那個破行李箱進了登機口。
……
周六下午。
廣城，葉家。
下車后，入眼的是一座灰巖青磚的古建筑，每處都透著莊嚴恢宏。
僅掃了一眼，江以寧便收回了眼視。
隨即，一道年紀稍長的身影從里面走出來，他笑瞇瞇地接受明家一行人。
“姑爺、小姐，小小姐，你們可算來了，老太太和幾位老爺已經在里面等著了，快請隨我來。”
說著，他又看了眼跟在明承康和葉棠身后的江以寧，不由地笑了。
“小小姐長得跟小姐可真像，十多年了，老太太一直叨念，總算找回來了！”
葉棠不喜歡聽這些話，臉色微冷。
“何伯，我媽在哪里等著？我們直接過去吧。”
何伯引著他們往里面走。
所經之處，皆是設計精美的園林景色，假山、小橋、流水，如詩如畫的回廊，走在里面，宛如越穿千年時空，來到了古代的高門大宅一般。
除了在這里長大的葉棠，明承康和明傾城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忍不住地露出感嘆之色。
四人被何伯帶著走進一扇圓圓的石門，便隱隱聽到些人聲。
拐進小院，一眼就看見一個拄著拐杖卻精神煥發的老太太站在屋檐底下。
她身邊還簇擁著好些人，正在熱熱鬧鬧地說著什么。
說話聲笑聲交織成片。
何伯還未走近，便朗聲開口：“老太太，小小姐來了。”
一眾人立即看了過來。
老太太瞇著眼睛，視線在明家人的臉上掃過，最后落在了江以寧的身上。
片刻，她啞著嗓子問：“以寧？是以寧嗎？”
江以寧站在院子里，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些葉家人。
以葉老太太為首，她身邊站著四個年紀和葉棠相接近的中年男人，長相各有千秋，唯有一雙桃花眼不變。
除了這五個人，屋檐下，或坐或站，三三兩兩地聚著不少人。
隱隱有種整個家族大合集的架勢。
除了葉老太太為首的五個人，看到江以寧的瞬間神色激動，恨不得沖上前對她噓寒問暖的模樣，其他人的態度都不太熱絡，安安靜靜地看著，絲毫沒有上前認識一翻的意思。
“以寧，外婆在問你呢！快回話！”
明承康挪開一步，將江以寧推了出去。
江以寧斂了斂眸光，淡聲說道：“我是江以寧。”
“快！快些扶我下去！”葉老太太拍了下身邊的大兒子，示意他別發愣。
葉棣笑了，“媽，我們應該把人迎進屋里，孩子坐了幾個小時車，該是累了，咱別在院里子說話。”
“哦！對！”
葉老太太這才想起來，明家一行人是從深城開車過來的。
連忙吩咐何伯將人帶進屋里，又吩咐他去弄些孩子喜歡點心飲料出來招待。
一通忙碌，明家四人終于在客廳里落了座。
江以寧被安排坐在葉老太太左手邊，其他人則按照輩份在葉老太太身周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客廳雖大，卻沒有坐得下一屋子人的位置，好幾個年輕人隨意找了個角落靠著看熱鬧。
有人不滿地低喃了句，“為啥這個冒牌貨還跟著來？臉呢？”
緊跟在葉棠身邊的明傾城瞬間僵住了身體。
“葉蓁，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你少說兩句。”葉棣低斥。
那人輕哼了聲，不再說話。
葉棣笑著，“以寧啊，大舅舅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你是親人！”
三個輩份，除了某幾個趕不回來的，葉家主家一脈幾乎全部都聚在這里。
葉棣一一將在場所有人名字都介紹了一遍，末了，又補充了句：
“咱家里人多，一時間記不全也無所謂！不用慌，都是自己人，以后相處多了就能記住了！”
葉老太太笑著道：“呵呵，對對！以寧啊，以后多來外婆這里玩！你有幾個表姐表哥年紀跟你相仿的，肯定能合得來！”
說著，老太太一頓，瞇著眼睛往自己的孫子孫女掃了一眼。
“對了，清愛呢？怎么沒過來？”
葉棣神色微微一變，隨即嘆了口氣，“她說不舒服，還在屋里睡著呢。”
“嗤！”角落傳來一聲嘲笑，還是剛才那個吐槽的年輕人，葉蓁道，“她的第一名被人搶了，心里不舒服！”
葉棣瞪他，“葉蓁！”
那年輕人扭轉頭，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說過。
“那孩子！”葉老太太搖了搖頭，便揭過了葉清愛這一頁，捉住江以寧的手，仔仔細細地問了好些問題。
關于在明家的生活，關于在學校的學習，各種各樣的瑣碎小事。
江以寧不動聲色地給了些不痛不癢的答案，一邊觀察著一眾葉家人的神色。
除了那些年輕人，幾個長輩的喜悅似乎都是出自真心，沒有摻雜壞什么心眼。
但，違和感依然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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