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
于樂張了張嘴，有些接不上江以寧的話。
有那么瞬間，她覺得，江以寧這種看似淡然的態度，比葉清愛的張狂還要囂張一百倍。
“呵、呵呵，你真厲害！那什么……”于樂欲言又止地看了江以寧一眼，“剛才小測試前那一段，葉清愛是沖著你去的吧？你們認識啊？”
江以寧淡淡道，“算不上認識。”
于樂了然，大概猜出，是因為江以寧拿了g省物理第一，所以才會被葉清愛針對。
隨即，她又想起來，g省物理是并列第一。
“孟景澄不是也第一嗎？葉清愛怎么只咬著你不放呀？”
江以寧一頓，斂下眸子，翻譯開資料。
“不知道。”
十之八九是因為葉家那些寵著葉清愛的長輩，突然分出心思來“關心”她，所以葉清愛才會對她怎么“激烈”吧。
只是這里面的關系，沒有必要跟人解釋。
“也是，葉清愛那種天之驕女，都是隨心所欲的吧？想咬誰就咬誰，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半小時很快過去，奚教授再次回到階梯室。
他手上還是拿著早上那個文件夾，站在講臺上，環視眾人。
所有人飛快地回到座位坐下。
“剛才的小測試試卷，已經改完，現在發下去，我叫到名字的，上來拿。”
說著，他翻開文件夾。
眾人一片嘩然。
“不會吧！這么快就出成績了？才半個小時！”
“天啦！那剛才葉清愛那個挑戰不就立即知道結果？”
“嘖嘖嘖，感覺這個冬令營好刺激啊！”
“誰輸誰贏啊？”
“其實我更想知道，第一個交卷的女生，到底能拿多少分。”
“……”
奚教授輕咳一聲，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屏著呼吸等著奚教授公布名單。
“第一名，江以寧，100分。”
剛安靜下來的階梯室再一次騷動起來。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江以寧起身，走上講臺，領走自己的試卷。
“牛逼！提前半小時交卷，還能拿到100分！”
“完敗了這是！冬令營才第一天，就讓我見識到無法拉近的差距……”
“競賽最后一年，一等獎還是和我無緣，哎！”
“會不會是那個女生特別擅長量子物理？也許熱學、電磁學，我還能救一救？”
“……”
奚教授對江以寧笑了笑，目光里全是欣賞之色。
“繼續努力。”
“好的。”
江以寧拿回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奚教授繼續叫名字。
“第一名，孟景澄，100分。”
大家都知道，這是第二個提前交卷的男生，也是來自g省深城。
“并列第一，這兩個人都是g省……牛逼！”
第一天上課，大家互相了解得不深，要是知道這兩個人不僅來自g省，還來自同一所高中，大概能更震驚。
“第一名，葉清愛，100分。”
階梯室里的人幾乎要瘋了！
“三個并列第一，而且全來自g省？g省怎么不上天！”
“不過，按照交卷的時間來看，葉清愛那是算輸了吧？”
“嘿嘿嘿……葉清愛真走運，江以寧沒有接受她的挑戰，不然就得給人當跑腿工了。”
“未必，從卷面上來看，這是打成平手，有耍賴的空間！”
“……”
階梯室中間，葉清愛咬著牙，努力克制胸口里沖撞的怒火。
這次……是她輸了！
即使名次一樣，但她和江以寧之間差了十分鐘。
始終是輸了一籌。
后面的人的成績，她沒有興趣，也聽不進耳里，腦子不停地思考，自己到底輸在哪里！
奚教授等眾人安靜了些后，繼續念名字和成績。
越是往后念，后面的人越是尷尬。
與公開處刑無異。
整個物理班一百來人，滿分的一共有四個人，七個不合及，其中包括陳海然。
拿到卷子前，他就大約預估到自己的成績。
最后一道題連審題的時間都沒有，整整花了一個小時，他才把第一道題解出來。
結果還錯了最后一步，沒有拿滿整道的分。
雖然班里還有人比他差……但也足夠恥辱了。
作為g省前十，竟然不及格，而同班的另外兩個人遠遠將他拋下。
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卷子被他攥得幾乎要撕裂。
如果不是那兩個人在學習小組里對他敷衍了事，如果不是那兩個人排擠他……
他又怎么落到這個局面？
等最后一個人上來拿回卷子后，奚教授敲了敲講臺，讓大家安靜下來。
“應該有同學注意到，我出這兩道題目的用意了，對吧？這兩道題，囊括了競賽大綱里關于量子物量部分的全部知識點，當然，競賽的題目是千變萬化的，唯有知識不會變。
今天不會做這兩道題目，沒有關系，接下來半個月，我們一起學習研究透這些知識點，我希望離開冬令營前，你們再回首這兩道題，可以做到了然于心。
這節課，我們一起來分析學習這兩道題目，先看第一題……”
奚教授開始講題，語速不快，但他只口述重點難點，卻不會在黑板上寫板書。
一不留神，重點知識就過去了。
眾人必須全神貫注，一邊聽，一邊用筆快速記下重點。
早上的課，便在高度集中精神中一晃而過。
下課鈴聲響起，奚教授停了下來。
“后天早上繼續，下課。”
冬令營集訓課程安排很緊張，畢竟只有半個月時間，受邀請過來授課的老師，每人只分到幾節。
奚教授離開之后，大家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互相討論、交換信息，好完善筆記。
“這個束縛態能級的方程，剛才教授是怎么說來著？你們誰記下了？”
“我也沒弄明白……”
幾個人問了一圈都沒有解決問題，最后一個同樣來自g省的男同學，壯著膽子跑去問了江以寧。
本來沒有抱多大希望江以寧會回答，畢竟，這里的人都是競爭關系。
再加上，經過整個早上的觀察，江以寧這個人似乎有些冷淡，就沒見她主動跟誰結交過。
沒想到，收拾了東西準備要走的人，聽到他問，還真的給他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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