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說，你大概忘記了，多媒體教室里面大多都會安裝了監控，那張小抄是不是我丟的，一查監控就能知道。”
多媒體教室配置的設備林林總總加起來并不便宜，一般的學校都會在教室里安裝監控，以防止出現盜竊和人為破壞的事件。
嘉德的有，四九城一中也不例外。
物理班使用的這個多媒體階梯教室里，就有兩個監控攝像頭。
江以寧剛才指的方向，就是其中一個監控所在的方向。
陳海然猛地扭頭，確認地往后看去，然后，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
教室后方靠近后門的角落里，的確是有一個監控！
他忘記了！
所有人，包括朱宏興在內，看到他這模樣，就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是瘋了嗎？搞這種莫名其妙的飛機？”
“大概是嫉妒吧？江同學實力很強，如果沒有意外，我們這一屆的五科競賽物理金獎就是她了。”
“嫉妒的話，用實力打臉啊，沒實力就老實呆著角落里不行嗎？”
“還有臉說作弊是最惡劣的事情，我看，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才是最惡劣的事！”
“不是，這陳海然……幾次考試都排在八十開外？他是心理有病吧？覺得自己拿不到獎牌，就把第一給弄死？”
“……”
眾人議論紛紛，再看向陳海然的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
江以寧淡定開口：
“朱老師，我可以申請查看監控吧？”
整件事的發展快得朱宏興都來不及說什么，陳海然就自個把自個給作死了。
剛才還在考試的時候，他緊咬不放，還用各種懷疑老師的語氣，已讓朱宏興十分不悅。
現在還整出一部陷害的鬧劇，朱宏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這影響極壞的學生？
“當然！”
江以寧交卷的時間很清晰，一個電話過去，監控室便答應把那分鐘的監控送到教室里來。
“朱老師。”教室后排，忽然有一個女生舉手，“江同學外套里‘小抄’，是不是也該查一查？”
于樂的心臟頓時吊了起來。
輪到她了……
怎么辦？
朱宏興愣了愣，謹慎再三地思索了片刻。
“江同學，你外套這張紙……”
畢竟，江以寧沒有親口說過，有人把小抄藏到她的外套里，都是大家靠著已知的線索條件，自己腦補出一個過程。
作為老師，可不能輕易下判斷，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學生。
“是我發現衣服里藏了小抄后，隨手寫了張差不多的，替換上去，原本那張，我也帶過來了，夾在資料里，一起交到講臺保管了。”江以寧淡淡地掃了于樂一眼，“原本，如果只是誤會，我就準備什么也不說，讓事情過去，但沒想到，最后還是影響了考試。”
朱宏興點頭。
“好，老師明白了，老師會來處理的。”
聽到朱宏興的話，于樂的臉色就變得更白，身體虛虛地晃了幾下，險些摔倒。
江以寧的話，證實了大家的推論是對的。
剛才舉手說話的那個女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朱老師，我住306，就在江同學她們隔壁，307宿舍除了江同學，還有三個人，分別是蔣瑩瑩同學、林琳同學和于樂同學，這三個人最有藏小抄的可能。”
當眾被點名，蔣瑩瑩和林琳立即為自己辯護。
這種罪名，沾一點都是個死！
她們才不要呢！
“朱老師，我和林琳，還有a省幾個同學經常一起行動，幾乎沒有落單的時候，絕對不會是我們！”
“對！而且，基本每次我們回到宿舍，都看見于同學已經在里面！”
幾個a省的同學紛紛開口，確認她們說的話沒有騙人。
有人發出疑問：“但……于同學不像那種人啊？”
蔣瑩瑩瞪了那人一眼，嗆他：
“你是說，我和林琳就像那種人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琳對朱宏興說道：“老師！肯定是于樂！昨晚于樂潑了江同學一身茶，毀了江同學的外套！江同學才換了現在這件外套！當時我們還不知道是這么一回事，覺得于樂挺慘的，笨手笨腳毀了別人的衣服，賠了一筆錢，江同學那件白外套不便宜！現在才回來味兒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教室里“嘩”了一聲。
竟然還有這種事！
這可是機關算盡了！
于樂臉色更白，“我……我……沒有……”
蔣瑩瑩瞪她，“反正宿舍外面的走廊也有監控！我和林琳經常一起出入，沒有落單是有證據的，那你呢！”
“就是！你敢做就敢認！別連累我們被人懷疑！”
兩人幾乎把能說的話，都說完，于樂根本沒有辦法辯駁。
對比雙方的表情，所有人也都看出來，蔣瑩瑩和林琳沒有說假話。
“真沒想到于樂竟然是這種人……”
“也不是啊！最近幾天我們都看見她和陳海然混在一塊，物以類聚嘛！”
“我也看見了，我還以為他們湊一塊討論題目呢！沒想到湊一塊是要害人！”
“真可怕！知人口面不知心！”
“……”
站在講臺之上，她像被人扒光了似的，身體上最骯臟的地方被全班一覽無遺。
她羞得就想原地鉆進地底里，把自己給埋了，永遠不要再見到人！
這時，監控室送來了視頻。
朱宏光打開多媒體教室里面的電腦，將視頻當眾播了出來。
視頻只有短短一分鐘，卻十分清晰。
江以寧經過陳海然前面的時候，陳海然突然趴在桌面上，然后，江以寧的身后就不自然地飄出來一張白紙。
那張紙很顯然是陳海然在桌子底下扔出來的。
一目了然。
朱宏光目光嚴厲地看了陳海然和于樂一眼。
“你們倆，跟我到辦公室一趟！其他人趕緊下課去吃飯，下午還有實驗考試。”
于樂慌了。
“朱、朱老師！我不是……我沒有想害江同學的！求求你相信我！我只是……我只是……覺得壓力好大，覺得好難受……”
有人鄙夷她。
“你真搞笑？這里誰的壓力不大？你壓力大就能害人？有病吃藥啊！”
“算了，你少說兩句，小心人家下次要害你！”
在朱宏興的打發下，大家一邊討論一邊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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