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老爺子讓開位置，高興地看著她。
“寧寧來了啊！快進屋吧！”
看見江以寧，暮老爺子便把親孫子給拋到腦后，熱情地招呼著小姑娘往屋里走。
屋內，與江以寧上一次來的情景有些差別。
管家正指揮著傭人搬著些包裝得精美的禮盒，玄關口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經過管家身邊時，暮老爺子不放心叮囑了一句：
“所有賀禮收拾好些，明天全數退回去，一件不收，關系近些的，直接敲打幾句，關系遠的，客氣些，但也要給他說明白，暮家不收所謂的生日賀禮。”
管家立即應道：“老爺子，請放心。”
暮老爺子點了點頭，領頭繼續往里面走，江以寧和暮沉跟在他身后。
江以寧不是第一次來暮宅，管家也還清晰記得這個小姑娘上一次來是什么樣的光景。
更別說，暮宅里還給她準備了房間。
雖然一次也沒有使用過，但她在暮家的地位就擺在那，誰也不敢怠慢。
管家有眼色，叮囑傭人繼續處理那些賀禮，他轉身去了廚房，為主人家和客人準備茶點。
時間還早，暮老爺子拉著江以寧聊了會兒天，問了問小姑娘最近的學業情況。
得知小姑娘是g省的高考狀元后，頓時樂得找不著北。
高興過之后，暮老爺子轉頭埋怨暮沉。
“臭小子，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說？你看，害我什么禮物都沒有準備！”
小姑娘優秀。
沒想到保送了京大，她還參加了高考。
暮老爺子一想到，這就是他未來的孫媳婦，頓時覺得臉上有光。
不等暮沉說話，江以寧就搶先聲安撫。
“暮爺爺，不用禮物的，高考我就是志在參與……”
“怎么不用！考得好就必須獎勵！”暮老爺子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在這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包個紅包，禮物下次再補！”
江以寧哭笑不得，“暮爺爺……”
喊都喊不住，暮老爺子已經滿屋子找紅包去了。
新年之后一般就很少用得上紅包，老爺子一時沒找著，還把管家也喊了去幫忙翻找。
“暮哥哥，你快去勸一下暮爺爺！”
暮沉不為所動，輕笑了聲。
“長輩賜，不可辭。”
江以寧：“……”
管家管著家里的物資，倒是知道紅包放在哪里，不一會兒，暮老爺子就拿著一個厚厚的紅包回來了。
“來，寧寧拿著，可不準嫌棄！”
江以寧只得雙手接了過去。
“謝謝暮爺爺。”
“真乖。”
暮老爺子越看這小姑娘，就越覺得喜歡。
就是年紀還小了些。
不過，好歹是過了十八，總算可以慢慢培養感情了。
聊過成績和近況，吃了茶點，暮老爺子拉著兩個小年輕去下棋。
原本按照他的意思是，有江以寧在旁邊看著，這臭小子怎么也該給他點面子。
結果，一連三盤輸得徹徹底底，不帶絲毫懸念。
一張老臉在未來孫媳婦面前，丟得干干凈凈。
不管暮老爺子怎么暗暗給那臭小子打眼色，他都視而不見，按著親爺爺“揍”得半死。
第三盤一結束，暮老爺子就玩不下去了。
“你給我走，我不跟你下了！寧寧，我們倆下！”
江以寧笑著點頭。
“好啊。”
小姑娘應下，暮沉便不多說什么，只是道：“爺爺，適可而止。”
暮老爺子雙眼一瞪。
“我做了什么要適可而止？”
他分明就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說得他好像會欺負小姑娘似的！
暮沉看著他，沒有說話。
暮老爺子被看得有些心虛，但后背依舊挺得直直的。
輸人不輛陣！
“寧寧，不用刻意讓著，爺爺是個有競技精神的好長輩。”
暮老爺子：“……”
江以寧大概有點明白是怎么回事，笑了。
“我圍棋只是初學，還要請暮爺爺讓著我一些。”
暮老爺子一聽，頓時放心了。
“好好！”
只要不在未來孫媳婦面前輸得太慘，他怎么都行！
江以寧的棋路沒有暮沉那么咄咄逼人，偶爾還會漏出空子讓人有機可趁。
暮老爺子逮到機會，就給她講下棋布局的心得。
小姑娘乖巧聽話，從不辯駁。
一盤棋下下來，暮老爺子的成就感頗大。
“寧寧，以后多些過來陪我下棋！”
江以寧應道，“好啊。”
很快，第二盤又開始了。
暮沉趁著暮老爺子不注意的時候，湊到小姑娘耳邊，壓著聲音說道：
“寧寧可別把爺爺慣壞了。”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用同樣小的聲音回道：
“我沒有。”
暮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倒也沒有非拆穿不可的意思。
“以后想抱怨，哥哥是不會救你的。”
江以寧：“……”
這人把自己爺爺當成洪水猛獸了嗎？
不就是下幾盤棋么，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才不會呢。”
小姑娘臉上帶了點兒鄙視的神色。
暮沉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薄唇微挑。
“小樣兒。”
暮老爺子不過是喝口水的功夫，才剛放杯子，就看到兩個孩子親親密密靠在一塊說悄悄話的樣子，心里高興極了。
就這樣，感情不就上來了嗎！
他也不打擾，還多喝了幾口水，給足兩個孩子時間和空間。
一邊下棋，一邊聊天，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外面天色開始西斜，不知道第幾盤棋結束，暮老爺子看了眼時間。
“快到吃飯時間了，今天就先下到這里吧！下次我再多教寧寧幾招，保準你的棋藝立即有進步！”
江以寧笑著應了。
“好啊。”
就在這時候，管家走了進來，先是看了暮沉和江以寧一眼，才猶豫地開口：
“老爺子……”
暮老爺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有話就說。”
管家輕咳一聲，說道：“鳳大小姐來了。”
暮老爺子愣了一下，終于想起來，往年的今天，鳳家那丫頭都會特意過來跟暮沉慶生。
即便暮沉不在，那丫頭也會堅持過來陪著他用餐。
雖說之前聯姻不成，落下了些尷尬，但人來了，總不能拒之門外。
暮老爺子看了眼江以寧，心里沉思了片刻，抬頭吩咐管家：
“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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