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溫柔賢淑，舉止優雅得體，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
也不是沒有傲氣的時候，鳳家的女兒有這個資本，鳳素依也有這個能力。
除了偶爾會為了暮家那小子，做出些不理智的行為，卻也能理解成，至情至圣。
鳳老爺子覺得，這樣的孫女很可愛，也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疼痛她多一些。
可是，有些東西卻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突然變了個樣。
變得看不懂了，變得難以理解，甚至，變得那么可怕。
看著鳳素依現在的模樣，怎么能想象得到，他的孫女在不久之前，讓人換了病人的藥，想要置人于死地！
如果不是護士發現得早，馮敬華就已經死了！
她卻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鳳老爺子越想越氣，終于忍無可忍，拿著拐杖往地板上用力敲了幾下。
發出“咚咚咚”的沉悶重響，昭示著他此時此刻的怒火！
“你給我站起來！”
鳳素依眼皮一掀，無動于衷地開口：“爺爺，怎么了嗎？”
“你！你！”
鳳老爺子一口氣險些吸不上來，心口痛得直抽。
管家連忙上前，一手輕拍老人的后背，另一只手隨便抽了茶幾上的雜尚，給他扇風。
見他好一些，又轉頭吩咐傭人端溫水過來。
等喝過水，鳳老爺子的臉色才好了些。
鳳素依從頭到尾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連一句關心都沒有。
鳳老爺子滿臉悲涼地看著她。
“素依，你知不知道，阿華今天差點就死了！？”
鳳素依冷淡回道：“我知道。”
“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就是因為阿華的主治醫生是江以寧，所以你就要下毒手？”
鳳老爺子知道，眼下暮家那小子正在和江以寧走得很近。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瞞著鳳素依，也不讓她到醫院去看馮敬華。
紙到底是包不住火。
再怎么隱瞞，鳳素依還是知道了。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這個孫女竟然直接下毒手！
江家兩兄弟將江氏的醫療帝國把握到什么程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在他們眼皮底下動手腳？
那只會作死自己！
鳳素依沒有辯駁，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
“即使那個殘廢的主治醫生不是江以寧，我一樣會動手，我就是想他死。”
不過，主治醫生是江以寧，就更好罷了。
鳳老爺子的瞳孔瞬間縮了縮，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為什么？你為什么想阿華死？他……他來我們家這么久，根本就沒有跟你說過幾句話！雖然他名義上是鳳家收養的堂少爺，但也不會要鳳家的一分一毫！”
鳳素依笑了，笑意不達眼底。
“爺爺，在我最需要要你的時候，你全心撲到那個殘廢身上！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孫女嗎！”
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以來，她想盡辦法想要緩和暮老爺子對她的誤解。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暮老爺子連見她一眼的機會都不給她！
明明只要她爺爺開一個口就能辦到的事情……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做事不留情！
竟然就因為這點原因！
鳳老爺子的本意是，給孫女冷靜和思考的時間。
誰知道，她沒有冷靜，反而變得更偏激！
難道……難道……真是是他錯了？
管家早有防備，在鳳老爺子雙眼翻白之際，就開始拍背扇風，又讓傭人在老人的太陽穴上抹茶，最后還灌了幾口參茶，這才緩了過來。
被鳳素依狠狠地氣了兩回，老人的精神已萎靡了許多。
緩過后，人也有些坐不住，只能無力地倚在沙發背上。
半晌，老人啞著嗓子道：“素依，你想過后果嗎？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是要坐牢的！”
本以為這么說，至少，她會露出些懼意和后悔。
然而，卻沒有。
鳳素依只是抿緊唇，一臉倔犟道：“我知道，爺爺要把我送進監獄，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話音落下，整個客廳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把鳳素依送進監獄？
不可能。
鳳老爺子舍不得，鳳家就這么個獨女。
就算馮敬華已經沒什么大礙，判得不會重，很快就能出來，可真把她送進去，鳳素依的未來就到此為止了。
何況，鳳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鳳老爺子沒有猶豫多久，掀起眼皮看向孫女，卻和管家說話。
“阿明，你找兩個干活利落的，去幫小姐收拾東西，過兩天讓小姐出國繼續深造，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回國！”
管家看了鳳素依一眼。
“是。”
鳳素依沒有反駁，站了起來，“那，這里應該沒有我的事了，爺爺，我先回房間。”
“……去吧。”
回到房間，房門剛合上，鳳素依冷淡的臉瞬間扭曲，手臂一抬，便將立在門邊的裝飾柜給掀了。
“哐啷”一聲，玻璃、雜物摔了一地。
怒火來得快，也去得快。
鳳老爺子的決定，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包括會包庇她，和送她出國。
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思在走。
她只是小小地動了一下，所有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遺憾的是那個殘廢竟然沒有死！
在她的計劃里，他應該死掉！
算了，讓他做一輩子的殘廢也算是個教訓吧。
爺爺也像她想的那種，選擇私了，向江家低頭道歉。
家庭內部的矛盾，警察都管不了，江家也只有接受的份。
至于江以寧……溫圣手在邵老院士的壽宴上大張旗鼓為那小賤人鋪路，接收病患，最后卻救不了，別人會怎么說？
她想想都覺得很期待！
不過——
“出國？我倒要看看誰能把我送出去！”
踢開腳邊的雜物，鳳素依大步朝房間里走。
幾分鐘后，管家帶著傭人過來幫她收拾東西，開門看見地上的狼藉，誰都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如果鳳大小姐會平靜，且絲毫不反抗地接受安排，才該覺得驚訝。
除了管家領著傭人過來收拾東西外，還有幾個拎著化妝工具的造型師，從門外走了進來。
鳳素依若無其事道，“去衣帽間化吧。”
房間里的兩批人，各不相干，各司其職，一時也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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