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掃了她一眼，倒是聽懂了。
“可以。”
“謝謝老師。”
對話便到此為止。
那人朝門的方向看了眼，沒有說話，意思卻是明明白白。
時多樂僵直著身體，坐在椅子上，一臉欲言又止。
“還有事？”
時多樂張了張嘴巴。
“如、如果……確認以寧、我朋友就是競賽小組要找的人，那、那……”
那人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點頭。
“如果確認是她，你就是為學校立了勞，該獎勵的，時同學，你是想要學分，還是想跟哪位導師學習？我到時候幫你向學校爭取。”
對方愿意接話，時多樂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就是為此而來，怎么可以空手而回？
“我聽說王老師在招助理……”
那人挑眉，來了些興趣，“你想當我的助理？”
時多樂連連地點頭。
那人笑了。
“新人，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么，我得跟你說清楚，我的助理只是跑腿打雜，沒有工資，也學不到東西，你的學長學姐們推三推四不想來，這樣，你還確定要當嗎？”
時多樂來之前就已經調查得很清楚，所以，聽了他的話，也毫不猶豫地點頭。
“是的！王老師，我想快些融入學生會。”
雖然表面上看似什么都得不到，但，王老師是學校監管學生會的老師。
學校有什么需要學生會做，多是通王老師來傳達。
而所謂的助理，就如王老師所說的，只是個在中間跑腿打雜的工具罷了。
學生會干部自然不稀罕這個位置，但，她卻十分需要！
這是她能想出來的，繼續留在干部中的唯一辦法了。
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底多了一抹贊賞。
“你倒是聰明，行。”
目的達到，時多樂打了招呼就退出辦公室。
另一邊的江以寧，還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和袁天承聊了些下午三點課題組啟動儀的流程，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一點半。
離下午三點還有些時間，可以回宿舍休息片刻。
然而，事與愿違。
她剛走出行政樓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著她的是一男一女。
兩人神色各異，女人滿眼的厭惡，男人沒有過于極端，眼神卻也讓人不喜。
女生許是要充當發言代表，走近一步，像點評似的上下打量著面前女孩。
最后，她確認地問：“江以寧江學妹？”
江以寧冷淡回應，“有什么事嗎？”
女生有些不滿她的冷淡態度，微微擰起眉頭。
“我叫杜婉，他是方宏業，都是京大的博士在讀生。”
江以寧聞言，神色微微一頓，忽然抬眸細看了兩人一眼。
然而，回復還是那一句。
“你們，有什么事嗎？”
杜婉不悅地低斥，“你這是什么態度！”
江以寧：“……”
莫名其妙攔住別人，又莫名其妙自我介紹，怎么就成了她的態度有問題？
算了。
江以寧懶得跟她爭論，當即邁步繞開這兩個人，回宿舍午休。
杜婉跺腳追上來，再次把她攔下。
“給我站住！你以為躲就有用了嗎！”
男人慢了幾秒跟上來，伸手將杜婉拉開了些。
“杜婉，冷靜些，我們來談事，不是來恐嚇的。”
杜婉暴躁地拍開男人的手，抬起食指，指著江以寧。
“你看看她這是什么態度！這種人會知道害怕嗎？依我看，根本不需要給她機會！”
男人沉下臉。
“杜婉，別忘記我們過來是為了什么！”
杜婉一頓，臉上還寫著不服，卻閉上了嘴巴，雙眸緊緊地盯著江以寧。
看她這模樣，一會談起來，大概率還是會炸。
男人便道：“你到旁邊等著吧，我來說。”
杜婉目光在他和江以寧身上來回掃了一眼，冷哼一聲。
“你才是，別忘記我們過來的目的！”
說完，往行政樓前不遠的長椅走了過去。
等她走遠，男人才轉向江以寧，一臉溫和地笑了笑。
“抱歉，她有些激動。”
他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然而，眼底那抹異樣的光，卻透出他的心思。
江以寧無語地看完一出唱雙簧，依然不知道這兩個人跑到她面前來，是想干什么。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人都不懷好意。
一個寫在臉上，一個透在眼底。
“你們到底有什么事。”
男人伸出右手。
“江學妹，你好，我是方宏業。”
江以寧沒有理會他的手，提醒道：“剛才你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
方宏業微愣了一秒，隨即，失笑地收回手。
“抱歉，我以為聽到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們為什么過來……那么，請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遍，我是‘抵制無理占用學校資源’活動的學生代表之一，我叫方宏業。”
雙方沉默地對視了兩秒。
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江以寧只好問：“所以？”
方宏業臉上露出一抹驚訝，沒忍住似的，笑了出聲。
“江學妹，你別緊張，我們這次過來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談談。”
江以寧無語極了。
這些人說話怎么那么累啊？
一個句話到底要重復多少遍，才能繼續往下說？
對方不利索，她只好單刀直入。
“……如果是要談關于‘走后門’的事，那就沒有必要了，失陪了。”
方宏業已料到她的動作，更快一步地向前一步，擋在她面前。
兩人的距離拉近。
“江學妹，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他似是無意識地伸手，想捉住她的手臂。
然而，在他碰上之前，江以寧便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玻璃門上。
“抱歉。”
方宏業舉起手，卻沒有退開，像是沒有意識到這個距離過近，并不合適談話。
他繼續說道，“往上爬是人的本能，我能理解你，不過呢，學妹，合適的助力才能幫你爬得更高，不合適的助力，只會讓你摔下來。”
江以寧秀眉微挑，極淺地笑了聲。
“合適的助力？你嗎？”
方宏業沒有立即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京大絕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簽了‘抵制無理占用學校資源’聯名倡議書，這份倡議書會在陸謹教授課題組啟動儀式上，交到學校手上，你應該知道交上去之后，有什么樣的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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