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院士只是領著江以寧和暮沉隨意地看了下基地幾棟主要建筑。
畢竟，小姑娘已經提出要求，封閉集訓是不會參加的，那就沒有必要參觀生活區那一塊。
隨后，三人來到基地的接待處。
何院士親自泡了茶。
看著江以寧淺淺抿了口，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江同學考慮得怎么樣了？要不，我先把合同給你看看，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其實，江以寧今天愿意過來看看，就應該是有意向的。
至于條件，他們這邊就很好說了。
競賽組的唯一要求便是成績。
有成績，所有合理的條件都可以給。
江以寧點頭。
何院士立即拿出準備好的合同，遞了過去。
“這份合同，我已經把里面的集訓要求改了，其他的，你之前沒提，我也就沒動，你先看，有什么不合適，就直接說出來，我們現場改。”
江以寧接住，身體微微往暮沉的方向傾了傾，兩人湊到一塊，一起看。
因為暮沉以前也簽過，又知道小姑娘想要什么，很快將那些有需要改動的條款，指了出來，然后，小聲討論該怎么改才比較合理。
何院士坐在對面，喝著自己親手泡的茶，心里無限感慨。
活到五十多，還是頭一回覺得自己有點太亮了。
合同很厚，里面涉及許多內容。
也讓江以寧了解到，SIM跟去年參加過的五科競賽，完全不一樣。
不像外界傳得那么簡單，乍然一聽以為進了組，就可以直接奔著競賽去。
這個基地里有著一個龐大而完善的系統，福利超然。
甚至，會每個月會像公司那樣，發放一筆類似工資的津貼，保障成組員的生活需求。
當然，也不是白白發放的。
因為在這里，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評級測試，等級越高，能拿到的研究資源和津貼就越多，降級、平級、升級，都有各自的規定和獎罰。
比如，降級兩次，就要離開競賽組。
基地里的人很多，但能正真代表國家參加SIM競賽的，只有最高等級的十個人。
進來的大部分人，根本就碰觸不到“競賽”的邊角。
有好些人，已經在基地里呆了好幾年。
更多的，還有因降級或升級無望而離開的人。
這里，很殘酷。
不過，這一切都跟她的關系不大。
江以寧仔細將合同看完，跟何院士提了幾點修改要求。
何院士點了點其中一項條款，“其他都沒有問題，這里……我們也不要求你進組做封閉集訓，但，戰前評級，需要你參加，可以嗎？”
直接拿下一個位置，不是不可以，但后續卻會帶來一連串麻煩。
競爭本來就十分殘酷，她不想無端激起那些努力者的怨恨。
“可以。”
何院士就喜歡這樣聰明的小姑娘！
當即也不拖泥帶水，把修改后的合同交給助理，讓他立即把正式合同打印出來，準備簽約。
二十分鐘后，一份專門為江以寧定制的合同很快就出來了。
法務部部長親自把合同送過來。
趁著江以寧檢查新打印合同的內容時，部長湊到何院士的耳邊。
“老何，這份合同，你知道改過哪里吧？”
剛看到合同的一瞬間，他還以為何院士脖子上架著刀，被人威脅呢！
這才匆匆過來救人。
“……需要幫忙你就眨眨右眼？”
與其說是合同，還不如說是一份無底線讓渡的不平等條約。
除了保證成績這一點外，合同的條約對江以寧來說，毫無束縛作用。
這對甲方的他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何院士白看了他一眼。
“別廢話，趕緊干活！”
法務部部長：“……”
江以寧在何院士炙熱的目光下，簽下自己的名字。
終于簽收了！
江以寧是他們的了！
何院士寶貝似的把一式三份甲乙雙方已經簽好名字的合同，交到法務部部長的手上。
等滿臉糾結的部長一走，何院士開始處理第二件事。
“那，彩頭的事兒……江同學，你有什么要求？呃，雖然任所長不在這，不過，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提，我會轉達給他，讓他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任所長說了，只要他做得到，你提什么都行。”
江以寧想了想。
“可以暫時保留嗎？我還沒想到要什么。”
這里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彩頭也只是為了保障自己參加SIM的過程中，可以隨心所欲，不必忍受不必要的麻煩。
任子棟做好她的擋箭牌，就足夠了。
從開始，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何院士理解地點頭，“當然可以！我會幫你記住。”
之后又聊了幾句，何院士低頭看了眼時間。
“剩下的，讓暮沉帶你到處轉轉吧？這小子之前也在這里待過一段時間，應該挺熟的，對吧？”
不是他不想領著江以寧，實在是這兩個小年輕，明明沒做什么特別親密的行為……跟這兩人走在一塊，總讓他思考自己是不是太礙眼了？
暮沉似乎很滿意這個安排，牽起江以寧的手，就準備往外走。
何院士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揚聲沖暮沉喊道：
“安分點！千萬別給我惹事！”
暮沉頓了頓，推門離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
基地內，不少人收到消息，只要是手上沒事兒的，都紛紛關注著暮沉和江以寧的動向。
“那個女的，會進組吧？她的評級測試安排在什么時候？”
“會，大概下午吧……剛才從法務部那邊收到消息，說她已簽約了。”
“如果任老板那道題真是她解開的，評級會直接升到A吧？”
“A級那群家伙要急死了哈哈哈哈……”
“依我看，她根本沒那么厲害，瞧瞧那兩個人，像過來談戀愛似的……怕不是個戀愛腦？”
“你傻啊，睜大眼睛看清楚那個男的是誰！”
“不認識啊？”
“你去問問A級那群家伙，有誰沒被那個男的虐過？”
“暮、暮惡魔！竟然是他！”
“我剛查了一下，那個女的來頭很大，師承名門，物理啟蒙老師是陸謹。”
“我靠？！真的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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