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努力集中精神，試著自己打了幾球。
剛開始，手軟得無法控制力道，球被她捅得亂七八糟地飛散在球桌各方。
甚至，還捅空了好幾下，看上去好不狼狽。
旁邊幾個暗地里看戲的大男人，一見兩人分開，就立即轉暗為明，大咧咧地觀看。
蘇瑞曦看了一會兒，都有些不忍了。
“軒子，我說你也真的太無恥了，嫂子這個樣子明顯是第一次上手玩，你就找她茬，小心沉哥事后剝皮你的皮。”
向以軒輕哼。
“你懂什么？我這叫圍魏救趙！雖然說趙最后還是被滅了，但至少多活了好一段時間！”
“你牛逼！好好的成語，被你用成這樣。”
“到時候沉哥要殺你，你千萬別來跟我求救，我可救不了你。”
“乖乖花錢擋災不就好，非要作死，算了，兄弟一場，明年今日，我會多給你燒點錢。”
一邊的韓霜降瞇眼看了江以寧的動作好一會兒，轉頭看向鼻子快要長到兩米長的向以軒，眸子一閃，笑了。
他提議，“我們就這樣觀戰也挺無聊的，不如來一局？”
“你這個人民教師誤人子弟，不合格啊！”
祁情夸張地“哇”了一聲，嘴上強烈譴責，手卻拿出了自己的錢包。
“怎么個賭法？”
韓霜降若無其事地攤開手。
“既然是我提出來的，那由我來做莊，你們隨便買，你們贏了，我賠，你們輸了，錢歸我。”
感覺還行。
其他人紛紛響應。
祁情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率先下注，“我給軒子賺點帛金吧，押軒子贏，十萬！”
蘇瑞曦也拍出一張卡。
“一樣。”
“靠！我還謝謝你們了！”向以軒翻了個白眼，緊接著就甩出一張卡，“我押自己贏，一百五十萬！”
四人齊齊轉頭看了他一眼。
這小子，是要把輸出暮沉的那一筆，都拿回來啊！
夠狠！
韓霜降強忍著要翹起來的嘴角，強作平談地接過他的卡。
“拆我補阿沉那小子，真有你的。”
向以軒冷哼。
“你隱瞞軍情的罪還沒摘呢！而且是你自己提出來的，給我受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韓霜降和他吵了幾句。
聞一宣意味深長地掃了韓霜降一眼，也拿出自己的卡。
“我們不能讓阿沉的媳婦覺得我們在排斥她，況且，小姑娘被欺負也挺可憐的，這樣吧，我買她贏，兩百萬。”
韓霜降眉角當即抽了抽，倒也還沉得住氣，沒說什么。
向以軒如他所愿地跳出來。
“你這是要給老韓這小子送錢嗎！不行！你想當天秤也要當得公正啊！小姑娘可憐，我不可憐嗎！最多只能一百七十萬！”
祁情在旁邊小聲逼逼：“你可憐個屁。”
都是自找的。
聞一宣也不差這三十萬，爽快讓了步，“行。”
韓霜降：“……”
做莊做了個寂寞，你們自個玩得了。
聞一宣這個老狐貍，不聲不響，反而成了最大的贏家。
賭局拍板，向以軒迫不及待要去“圍魏救趙”。
“十分鐘到了！”
“咚”一聲，藍球入洞。
向以軒頓住，驚疑地看著球桌。
竟然進了。
巧合么！？
江以寧直起身子，“好。”
暮沉走到女孩身邊，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怎么樣？”
江以寧點頭，“應該沒有問題。”
她已經找到手感了。
向以軒：“？？？”有種不好的預感。
暮沉找來一枚硬幣，兩指捏著。
“選哪一面？”
本來，向以軒沒有打算擲硬幣，對面是個新手小姑娘，他雖說要欺負她，但也還沒沒品到那個地步，讓她先發又何妨？
可是，他莫名其妙就有了危機感。
要說出口的“讓小嫂子先打”就變成了“讓小嫂子先選。”
江以寧：“選正面。”
“那我反面。”
幾個混蛋又在后面起哄。
“你這小子不是吧！真要做到這個地步？夠狠！”
“沉哥事后絕逼弄死他！”
暮沉掀眸，漫不經心地掃了幾人一眼。
“不會，出了會所，今天的事，便抹平了。”
幾人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這話真的出自，那個睚眥必報的暮三爺的嘴嗎？
自家媳婦都被欺負到門前來了！
向以軒最為驚喜。
“沉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嗯。”
向以軒把那股子不好的預感拋到腦后，嘴角差點咧到后腦去。
今天不僅活了下來，還大賺一筆啊！
暮沉拋高硬幣，下墜之時，將硬幣扣進手背。
然后，在所有人面前，亮出硬幣。
反面。
向以軒樂呵呵沖江以寧擺了擺手。
“抱歉啊，雖然我們名字相似，說不定五百年前是兄妹，但是，誰讓你現在是沉哥的媳婦兒，你們得榮辱與共！我先啦！”
非正式比賽，沒有那么多規矩，自然打得比較隨意。
按球上的號碼順序擊球，進洞就繼續，不進就換人，三局總分最高的贏，就這么簡單。
向以軒一上場沒一會兒就將球桌掃了大半，自信心爆炸后，一個小失誤，綠球擦著洞口彈了回來。
“艸！”他拎著球桿退開，“小嫂子，加油哦！”
然后，接下來一幕，在場幾人不管過去多少年，都難以忘懷。
暮沉來到江以寧身邊，幫她調整姿勢。
他握了握小姑娘有些冰涼的手，低聲笑道：
“放松些，隨便玩兒，哥哥幫你兜底。”
江以寧輕輕地點了點頭。
暮沉這才往后退開。
“啪”！
江以寧擊球。
綠球進洞！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向以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球桌。
進了。
又。
剛才不是巧合嗎？
假的吧？
可他親眼看見球進了洞袋。
旁邊幾個人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神色，震驚地站直了身體。
小姑娘初學，動作生澀，他們是親眼看見的。
也親眼看見她進球。
動作間，依然能看到一些生硬，明顯不常玩。
十分鐘就真的能學會？
江以寧看了眼下一顆要捅的球，找好位置，擺好球桿準備再一次擊球。
“真的假的？”
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這估計是碰巧吧？
剛才綠球那個位置就挺好打的，不用需要太多技巧。
說不定下一球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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