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一頓，莫名地心生一種即將被狩獵的怪異感覺。
但，話已經說了出口……
她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嗯。”
“那，寧寧哄哄我？”
不是已經在哄了嗎？
還要怎么樣？
以往，哥哥們都是這樣被她哄好的，如果這樣還哄不好，那她就不會了啊！
將小姑娘為難又糾結的小模樣收入眼底，暮沉諄諄誘導：
“抱抱我？”
就知道！
江以寧飛快看了他一眼，見他垂著眸子，眉心微蹙的模樣，心里又羞又窘。
僵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伸出手，軟軟地環住了他的腰。
“……不生氣了啊。”
暮沉眸底劃過一抹驚喜，順勢將頭埋在她頸窩，音色變得沙啞。
“再抱緊些，好不好？”
感受到那落在脖頸的滾燙呼吸，江以寧咬著唇，手臂聽話地收緊了些。
自覺過了足夠久，她便想要放開。
再不放手，她整個人熱得快要承受不住了。
“暮哥哥，好了嗎？”
就在她想借著詢問，順勢退開的時候，暮沉忽然長臂一攬，把她撈回，抱得更緊。
緊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暮……暮沉！”
這人怎么這樣！
得寸進尺！沒完沒了！
下一秒，耳垂被一股溫熱噙著，一道黯啞含糊的低喃伴隨著熱息傳來：
“寧寧，好軟。”
江以寧腦子懵了一瞬，一時間不知該在意耳朵上的觸感，還是該在意這個男人的話。
明明以前……那么紳士的一個人，竟然會做這種事，說這種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思維終于緩了些，試圖掙扎。
然而，掙了幾下也沒能掙脫出來，似乎她那點力量，對于男人來說，并不夠看。
“放開！”
女孩的聲音嬌軟無力，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思。
暮沉側過臉，吻了吻她的眉心，聲音依然沙啞，含著哀求：
“再一下，一下就好。”
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映照在她泛著緋紅的小臉上，桃花眼水潤潤，似一汪春水，晃人心神。
腦子里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訴他，該松手了。
再這么下去，他自己也不敢肯定，還能不能壓抑得住心底那股欲望。
小姑娘還小。
他的目的應該是循序漸進，讓她慢慢適應自己的碰觸，而不是毫無理智的傷害。
然而，今天實在是……主動的親吻，乖軟的擁抱，所有的一切，足以讓他理智盡失，想要不顧一切地占據。
他不想放手。
江以寧耳尖燒紅，沒有說話，掙扎的力道已消。
車廂里安靜，流淌著難以言說的曖昧。
最終，江以寧被抱了一路，直到車子在江宅前停了下來。
她試著動了一下。
環在她腰肢上的力道總算松開。
“暮哥哥，我……”
一開口，江以寧也被自己甜膩的聲音給嚇了一跳，立即閉了嘴，羞得抬不起頭。
暮沉無聲地低笑了聲，善解人意地佯裝沒發現她嗓音的異常，漫不經過地開口：
“這兩天我安排一下，你把玉石送回去，嗯？”
聽到他說這個正經又嚴肅的話題，江以寧暗暗松了口氣。
強迫斂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緒，她忙點頭。
“好。”
“之后的事，我會處理好，你這些天……要是約朋友出去玩，就跟我說一聲，好么？”
知道他是擔心她的安全，江以寧老實答應了。
暮沉看她乖巧得不行，心底的躁動再一次涌上來。
但也知道真的不能再逗她，便傾身給她推了開車門。
帶著寒意的空氣擠走了一車廂的曖昧。
“夜深了，快回去吧。”
江以寧一只腳邁了出去，卻忽然頓住，微微側身，回眸看了男人一眼。
“暮哥哥……”
暮沉望入她的眼睛。
“嗯？”
“我已經主動親過你，之前獎勵就是給過了！你不能再無理取鬧！”
女孩語速極快，一說完，人便竄了出去。
一聲“晚安”伴著車門用力合上的聲音，不等他回應，纖細的身影就奔向了江家大門。
暮沉怔然，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狐貍。”
……
第二天下午，江以寧便把玉石交還給賀芷蘭，一交一接非常匆匆，賀芷蘭甚至沒有下車。
隔著半下的車窗，賀芷蘭的臉上掛著感激和歉意。
感激，是謝謝江以寧幫她清醒過來。
不然她還不知道會被蒙騙多久。
歉意，是因為她，把駱婭靜和江以寧卷進了一場無妄之災里。
她已經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江醫生，真的很抱歉，最近出入……你最好讓人陪著……宋城是個瘋子。”
那個男人的演技，連她都自愧不如。
之前有多溫柔，之后更有多可怕。
和宋城離婚的風波已經持續一個月，手上的代言、通告肉眼可見地減少，甚至，有她參演的電影，也受到打壓，不是卡審，便是院線刻意減少排片。
她已自身難保，除了口頭上的提醒，她已經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不讓這些無辜又善良的人不受牽連。
江以寧淡淡道：“嗯，我知道。”
賀芷蘭欲言又止，最后除了叮囑，也沒有什么能說的。
交還玉石后，江以寧去了一趟江氏分院，馮敬華的治療已經到了尾聲，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的努力。
堅持住整個漫長的復健過程，他便可以脫離輪椅子，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
江氏分院離得遠，等她再回到江宅，已經是傍晚時分。
天色將暗不暗。
“以寧妹妹。”
剛下車，一道帶著驚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江子謙從后面的車下來，一臉喜悅地朝她這邊快步走過來。
“你從外面回來，是去哪里玩了嗎？”
江以寧看了他一眼，冷淡疏離地頷首，權當打了招呼，隨即，徑直朝家里走去。
江子謙也不介意她的冷淡，一臉溫和地跟在她身邊。
“之前聽說嶺山那邊出了棵百年野靈芝，我爸知道老人家吃了能延年益壽，特意托了幾層關系，買過來，給姑祖母補身體，這不，剛到手就讓我送過來。”
說著，他拎了拎手上的禮物盒。
江以寧腳步微頓，視線下意識掃了眼，而后，繼續往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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