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曦點頭。
“你這么一說，還挺有這個味，唔……要是黎北庭也在，就更像了。”
韓霜降撇開祁情的手，往旁邊躲了一步，滿臉嫌棄。
“別帶上我，我是好學生，從不打群架。”
“你在旁邊使暗絆子還使得少？”
祁情“嘁”了一聲。
他們幾個里面，跟著暮沉鬧得最兇的，反而就是韓霜降。
因為只有韓霜降能跟得上暮沉學霸的腳步，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些。
有什么事，都是兩個人先沖的。
只不過，暮沉在明里鬧，韓霜降在暗里鬧。
干過的壞事，兩人卻是不分伯仲的。
“哎！”
蘇瑞曦長長地感嘆了一聲。
“我們那個意氣風發，放蕩不羈，愛恨分明，有仇必報的中二沉終于——咳咳咳咳！”
他正說著，目光卻對上了前面忽然轉頭看過來的黑沉鳳眸，還沒說完的話，瞬間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差點沒咽死自己。
“哈哈哈你個傻b！”
正和聞一宣有一下沒一下對打著的向以軒，瞧見了，很不給面子地嘲笑出聲。
祁情打著哈哈，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說一樣，沖進聞一宣和向以軒的戰局里，逃避前方的死亡凝視。
暮沉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身邊的小姑娘。
她微微垂著小腦袋，只看得見她頭頂上的小小發旋，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過，掌心之下，那抖動的小肩膀已經泄露了她真正情緒。
“嘲笑我，嗯？”
江以寧頓了頓，等抬起頭時，小臉已是一片嚴肅。
“沒有啊！”
如果臉頰沒有眨著一層淡淡的緋紅，也許他就相信了。
暮沉大手下滑，圈住了她的腰肢，微微俯身，深邃的鳳眸仔細掃視她的臉頰。
“沒有？”
江以寧的臉不由自地燥熱起來，神色繃緊，硬著頭皮繼續否認。
“沒有！”
暮沉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那為什么臉這么紅，不舒服？”
江以寧立即搖頭。
“沒有沒有！我……可能是吹了些風，我……我們趕緊回去吧！”
暮沉看著她，目光在她的臉上巡視了一遍，最后在她飽滿粉嫩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這才直起身。
他挑眉笑道：
“既然寧寧說沒有，那就是哥哥的錯覺了？”
聽著這話，不像愿意罷休的樣子。
江以寧抿著唇，警覺地看著他。
“可、可能是吧？”
小姑娘桃花眼明亮璀璨，眉眼間帶了幾分狡黠。
暮沉低笑了聲。
“寧寧也聽到他們是怎么評價我的，那哥哥也應該做點什么，來維持人設對不對？”
說著，手臂收緊了些，讓小姑娘更貼近自己。
江以寧無處可躲，強撐鎮定：
“不、不對……暮哥哥做自己就好，不用特意維持人設……”
暮沉唇角勾起。
“寧寧都笑了，我怎么好讓寧寧失望。”
江以寧：“……”
她根本沒有失望啊！
看著把窘迫，逃跑的想法寫在了臉上的小姑娘，暮沉大發善心，見好就收，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就松了手。
“別怕，哥哥暫時把‘仇’攢著，等以后再‘報’。”
江以寧錯愕了一瞬。
這人……就笑話了他一下，還帶記仇的？
暮沉迎著她的目光，反問：
“怎么？寧寧是想現在，在這里算？我是可以，可……這里人很多。”
那一瞬，江以寧忽然明白，他的“報仇”是怎么個報法。
一張小臉迅速漲紅，又氣又羞。
不要臉！
“我不跟你說了，回去了！”
……
原來打算大家一起去吃飯，不過，車子還沒駛出馬場的范圍，江以寧接到大伯伯江正賢的信息，問她什么時候回家。
她出來，奶奶是知道的，也有說過會和朋友一起吃過飯再回去。
更重要的是，長輩們有事兒一般都是直接打電話，很少會給她發信息。
這條信息，太過異常。
她想了想，沒有打電話問原因，而是回復“現在回去”。
等了好幾分鐘，江正賢仍以信息回復了過來。
【不急，跟朋友多玩會兒。】
不是想讓她現在就回去。
而且，像是抽著空擋回復她的樣子。
暮沉側目，看了捏著手機，一臉深思的小姑娘。
“怎么了？”
“收到大伯伯的信息，覺得有點奇怪。”江以寧沒有瞞著，跟他說了說情況，“……可能家里來了什么人。”
她說得含糊。
能和江家經常來往的，她大多都認識，沒有誰是要特意避著她的。
江正賢想讓她避著，大概……那個人是沖著她的。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不能把麻煩扔給家里人。
暮沉淡淡道：
“擔心就回去吧，寧寧不用顧慮太多，麻煩留給長輩和男朋友來解決，嗯？”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偏頭望向那張清雋絕倫的側臉。
半晌，她笑了。
“嗯，還有我幾個哥哥！”
要是不帶上幾個哥哥，天下就要大亂了。
暮沉斜睨她一眼，聲音似是漫不經心：
“等……以后，寧寧不管有什么事，只能留給老公來處理，知道嗎？”
正感動著，結果暮沉就來了這么一句。
江以寧一時沒有防備，先是怔愣，隨即臉頰如同火燒，從耳朵到脖頸，再到整個人，都滾燙了起來。
比男朋友，更讓她羞澀不已的稱呼。
她連接話的勇氣都沒有。
老、老公……
似乎，對以后的關系，有了更清晰明了的方向。
沒等到回應，男人催促：
“寧寧？”
江以寧撇頭看向車窗外，半晌，低低地“嗯”了一聲。
暮沉彎起薄唇，看著路況，打著方向盤，換了條道。
剛改道沒一會兒，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不用看，是他的“青梅竹馬”打過來詢問情況。
知道江以寧有突發事件，大家沒追問，只說：
“有事說，哥幾個在四九城里，還是說得上幾句話的。”
江以寧沒有拒絕，把幾人的好意都收下了。
四十多分鐘后，車子在江宅大門前停穩。
下車前，暮沉叮囑：
“有事給我電話。”
“好。”江以寧頓了頓，“暮哥哥不用在這里等著，要是解決不了，我……會找你幫我。”
“嗯，等你進去，我就回去。”
江以寧點點頭，推開車門，下了車，徑直朝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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