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您回來了。”
管家看著像只蝴蝶似的，從外面翩躚飛來的江以寧，臉上還掛著笑意，顯然心情很不錯。
他先是驚訝，隨即也跟著笑了，打趣她：
“小小姐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嗎？”
江以寧眨眨眼，這才察覺到自己情緒太過于外露，窘迫地收斂了些。
“是，遇到好事了。”
那個男人說，sim競賽之后，他會把玉石的來歷告訴她。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定這樣的時候，但她也不在意。
管家笑著點頭。
“那就好，快過年了，好運一定會陸續來。”
“嗯。”
“小小姐快些進屋吧，外面很冷。”管家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昨天來找大爺的人，今天又來了，說是有東西要交給您，還說您是知道的，我就讓他進了屋，在偏廳待著。”
江以寧眼角抽了抽。
“……是，我知道的，管家爺爺，我先進去了。”
說完，她進了門，徑直朝偏廳走去。
偏廳不大，一進去就看見任子棟吊兒郎當地斜坐在那里，正抱著手機在玩。
聽到動靜，任子棟沒有動，只掀起了眼皮。
“大忙人可算回來了。”
江以寧掃了眼茶幾，上面隨便扔著一個白色的信封狀東西，想來便是邀請函。
“謝謝你的邀請函，我會認真考慮去不去的。”
兩人對視三秒，任子棟氣笑了。
“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你連招待也沒有，就想趕緊我走？”
江以寧看著他，沒有吭聲。
“是，是我自找的，不過，你真的不用我給你說說交流會的幾個核心主題？”
交流會只開一天，信息量卻非常巨大，有許多地方不會交待很詳細。
而且，有些內容分享會分成幾期，前期已經講過的內容，便直接帶過去。
如果什么準備都不做，直接參加交流會，跟睜眼瞎沒什么兩樣。
要是再遇到同輩新人交流分享，跟人聊天，接不上也就算了，在那種專業級的交流會里一問三知，是會招來白眼和鄙視的。
“如果要去，我自己會做準備。”
任子棟瞇眼，
“交流會后天一早就開始了。”
江以寧淡淡道：
“一天半，足夠了，況且，我也沒說一定會去。”
“我跟你講，只需要半天。”任子棟冷嗤一聲，根本不把她的冷淡放在眼里，“想去就想去，非得跟我扛，你這人怎么這么別扭？”
江以寧揉了揉眉心，心里實在佩服這個人，輕易就探到別人耐心的底線。
“我沒說過想去……”
任子棟糾纏不放，“你是沒說，不過，你的確對交流會感興趣，不是嗎？別否認，我研究過你的論文。”
江以寧一頓。
的確，她以前跟著老師做研究寫論文，偶爾會引用交流會報告上有價值的內容作為論據。
這人吃定她感興趣，所以拿著邀請函來釣她……
沉默了半晌，江以寧才邁步走過去，坐到他對面。
任子棟笑了聲，將早準備好的資料拿了出來。
然而，放下資料前，他忽然抬眸，黑眸幽深地盯著她。
“江家人應該不會讓人只干活，沒回報吧？”
江以寧簡直無語。
這人要是說她，她就懶得搭理他了。
可偏偏他說的是“江家人”，關系到自家人的顏面，她還真不能沒臉沒皮地甩他一句“沒有”。
她越來越體會到，要臉的人跟不要臉的人打交道，很難處于上風。
“任組長想要多少錢？”
“我會缺錢么？”任子棟鄙夷，“放心，我也不真要你給什么東西，既然我幫了你，那你也幫我一個忙吧。”
江以寧沒有答應，而是謹慎地問：
“要幫你什么？”
“現在離競賽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候，老實說，除了你有點用之外，其他人跟廢物并沒什么兩樣，必須帶他們一把。
幫我也是幫你自己，拿不到金獎，就拿不到峰會的入場券，你費那么多心思，總不想被一群廢物拖后腿吧？我們合作怎么樣？”
江以寧：“……”
一旦答應，就等于她為自己討到的特權之一，約等于還了回去。
任子棟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嗤了一聲。
“你提的那些要求，本來就不合理，既然不合理，也就沒有存在意義。”
這人真討厭，明明有求于她，還擺著高高在上的樣子。
江以寧當然可以跟他硬懟，只是沒有必要。
權衡利弊，她便什么也沒說，算是默默答應了。
達成共識后，也到了午飯時間。
長輩和哥哥們中午大多數會留在工作地方用餐，今天家里只有奶奶一個人，江以寧便拒絕了暮沉的午餐邀約，回家陪奶奶吃飯。
……卻多了一個不客之速。
飯席間，讓江以寧驚訝的是，奶奶似乎也認識任子棟。
不是因為昨晚見過一面那種認識，更像是任子棟已經來過很多次一樣。
吃過飯，奶奶便去午歇，江以寧和任子棟回到偏廳，準備翻看今年交流會的資料。
江以寧接過資料，翻開前，先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以前見過我奶奶？”
任子棟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
“見過兩次。”
江以寧脫口問道：“你之前就找到我家里來了？”
小姑娘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些嫌棄，任子棟一聽就知道她的想法，當即嗤笑出聲。
他的臉可以自己不要，但絕不會任人按著摩挲。
“別自作多情，不是為了你，我跟你奶奶打照面的時候，你還沒出生。”
江以寧：“……”
他這么說，江以寧便大概猜到了。
何院士還是大伯伯的同學呢。
任子棟大概和三叔或四叔是同學吧？
頂尖學府就是那些，優秀人才自然都聚到那里去，優秀的人是同學、校友的概率還蠻大的。
她無意探究自家長輩的人際關系，也不把任子棟的嘲弄放在心上，徑直翻開資料。
雖然任子棟的人品不靠譜，但對待學術，他似的又有那么一點點的可靠。
資料已經整理好，他再著重指出幾個重點，江以寧很快就進入了狀況。
少了收集整理資料這一步驟，又有人提示重點，的確省事。
別說不用半天，一個小時，就足夠了。
不過，遇到有意思的地方免不了會停下來，多研究一會。
直到管家送來第二次點心茶水，江以寧無意中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下午四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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