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兄弟站在那里本就足夠引人注目，周圍人不少，雖然沒有特意走近，但幾乎都在關注這兩個人。
蘇嬌嬌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江亦燁批得目面無光。
從出生就被捧著長大的人，哪里受得了這個，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
“嘖。”江亦灼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說一定會改，就是哭？老二，你這醫院什么垃圾都收的嗎？寧寧在這種環境怎么工作？一會寧寧回來，我讓她來我公司當老板。”
他手底下還有一家不怎么管理的中端珠寶設計公司。
讓寧寧自己當老板，不用忍受奇形怪狀的同事。
江亦燁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滾，寧寧平時接觸不到他們。”
醫院每年都有定額的實習生指標，外面那些人盯著這些指標，他掐了一個，就來一雙。
還有些打著長輩交情的，腆著臉說要一個實習生位置，他要是拒絕了，這些人絕對會沒臉沒皮跑到奶奶跟前。
不就一個位置么，給了就給了。
反正這些新人只在基層，跟上面的樓層八竿子打不著，敢搞事就立馬踹。
“怎么接觸不到？！今天——”
江亦灼猛地住嘴。
本想告狀，但想了想，剛才電梯口的事兒，好像是跟寧寧打不著關系。
頓了頓，他換了個說法：
“我是怕寧寧看多了有傷風化的事，會傷到眼睛！”
然后指著蘇嬌嬌，把剛才的事兒毫無保留地全抖了出來。
本來聽著這兩兄弟旁若無人地指指點點，蘇嬌嬌難堪得無地自容。
哪想，沒有最難堪，只有更難堪。
這個人竟然這么不留情面，把她比作了那種骯臟的女人！
她哪里還呆得下去，捂住臉哭著跑了。
還有稍遠的地方等著的女孩，也不敢再上前，飛快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
江亦灼無語。
“這是要改，還是不改啊？”
“你管她改不改？”江亦燁看了眼腕表，“寧寧去洗手間好一會兒了，去看看。”
“你有病啊！寧寧去的是女洗手間！我怎么看？”
江亦灼嘴上罵著，但身體卻自動自發地動起來，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
江以寧洗了手，走出洗手間。
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后有人喊住她。
“江小姐。”
江以寧轉頭看去，看見一個身穿女性西裝，妝容精致大氣的女人。
她認得這個女人。
上次到家里來給大哥送文件的，叫顧妍。
她點點頭。
“你好。”
顧妍走過來。
“江小姐，能不能占用你兩分鐘？”
江以寧疑惑地看著她。
“有什么事嗎？”
小臉瓷白清亮，眉眼精致，桃花眼中似有春水波光。
漂亮中透著幾分熟悉感。
和那個人一樣，樣貌好看得讓人趨之若鶩，但性子卻冷漠得讓人望而卻步。
果然是兄妹。
顧妍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淺不可見的笑：
“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個歉，上一次自以為是，硬塞你禮物，給你造成困擾，真的很抱歉。”
江以寧了然。
“沒關系，沒有下一次即可。”
顧妍一怔，隨即暗暗苦笑，心想，連說法方式也這么冷酷無情。
“好的，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她承認送禮物，有討好的意思。
遇上江家人，仿佛突然揭開了神秘的一角，靠近了江亦燃一點點，讓她看到希望。
她想趁著千載難逢的機會，再靠近一點點。
于是，便挑了妹妹下手，女孩子相對好哄一些，而且，也不容易讓人誤會。
沒想到，假期一結束，那份禮物便回到她手上。
當天，江亦燃就直白地警告她，讓她收起不該有的小心思。
緊接著就被調出原本的項目，被派到這里來。
原本有些不甘心，在看到江以寧的時候，她想，江亦燃大概是有讓她思過和道歉的意思。
江以寧“嗯”了一聲。
顧妍笑著伸出右手。
“我將作為團隊的秘書，3月隨隊出發，希望江小姐能忘記之前的不愉快，我們好好相處，可以么？”
“可以。”
江以寧看了她一眼，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很快便收回手。
顧妍放松下來，也看明白小姑娘的態度。
討好她沒用，她不會插手哥哥的感情，只要不往她身上出手，可以和平共處。
小姑娘看著冷漠疏離，但是個講理的人。
兩人往回走。
走到拐彎，就看見迎面走過來的江家兄弟。
江以寧愣了一下，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掃，語氣難掩驚訝。
“二哥，四哥，你們一起去洗手間？”
江亦灼翻白眼，一手搭到自家妹妹的小腦袋瓜上，胡亂揉了兩下。
“這腦袋想的什么亂七八糟？來找你的！”
頭發被揉亂，江以寧一邊躲，一邊拍開他的手。
“醫院我比你熟啊！”
這會議會，她都用過幾次了。
看著自家妹妹有點囂張的小模樣，可愛極了，越是不讓摸，江亦灼偏就更想摸。
他追在小姑娘身后，伸著“魔爪”。
“寧寧這么囂張呢！”
“別碰我的頭發！”
江以寧躲到二哥的身后。
如她所料，江亦燁就出手把江亦灼給拉開，嫌棄地推得遠遠。
“等回你靜園再鬧。”
江亦灼瞪他。
靜園里只有一堆冷冰冰的原石，他一個人怎么鬧得起來？
再看躲在哥哥身后，一邊整理頭發，一邊伸著腦袋看熱鬧的妹妹，怎么看怎么可愛！
江亦燁發號施令。
“好了，別鬧！面試準備開始了，你快回去。”
江亦灼聞言，聳肩。
“反正我就是充門面做做樣子，有我沒我，區別不大。”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還是乖乖收起玩心，往回走。
還不忘招呼江以寧。
“寧寧也一起進去，挑你覺得好的。”
江以寧搖頭。
“我明天要開學。”
何況，面試要連續好幾天。
而江氏的團隊早已經決定不摻和，走個過場而已，主要成員其實都已經內定好。
這次面試，主要挑幾個有潛力的新人和兩個實習生過去見識一下病例。
不需要她做什么。
江家兄妹一邊走，一邊聊著。
旁人一眼便能看得出來，三人的感情非常好。
顧妍落后幾步，眸光深深，安靜地望著三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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