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端著蘋果汁回來時，不是一個人。
他身后還跟著幾個。
其中一個，江以寧也認識。
駱子墨，駱婭靜的弟弟，她記得這人也是暮沉的左右手之一。
相比暮東，個性要活潑一些。
他一開口便是：
“嗨，小嫂子，好久沒見！”
江以寧：“……你好。”
駱子墨的話便讓他身邊幾個人一臉茫然。
“駱工，江小姐是你家親戚啊？”
“怪不得你要先過來找江小姐，是想讓她幫忙牽線？”
駱子墨扭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即，抬手扒了下自己微卷的短發，臉上流露出絕望之色。
“不是。”
“雖然你們是管理層，不用下場做研究，但腦子也得有吧？”
“沒看到你們家暮總端著兩杯飲品？以為給你們喝的嗎？這場合還不用腦子，你們想等什么時候用？”
“這是我們未來老板娘，懂？”
駱子墨身后幾人聞言，頓時震驚當場。
暮沉走過去，將蘋果汁遞給江以寧，若無其事地坐到她身邊。
江以寧看了看那些人，又轉向暮沉。
“這是？”
暮沉緩緩道：
“方賢的能力跟暮氏旗下一項高新研究契合，他們過來酒會招攬。”
駱子墨接話：
“之前三爺在aga的時候已經談過，我們今天只是來做最后商定。”
雙方的條件都合適，就可以直接簽入職合同。
江以寧偏頭看向暮沉，有些意外。
這事，她不知道，方賢也沒有小群里說過。
就算知道，她也不會過問。
可是，她就在他的身邊，也沒有發現這些……
暮沉問：“在想什么？”
江以寧頓了頓，搖頭。
“也沒什么。”
剛才有一瞬間，她忽然有一個想法。
不，也不是想法。
更確切地說，是欲求。
她想要知道暮沉的一切。
不管重要，還是不重要，與她有沒有關系，只要關于暮沉，她都想知道。
這個想法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可能。
每個人都有隱私和空間。
就算情侶，她也不能有這種想法。
明明放在以前，她才不會想主動探究別人的工作，看見也會主動避開。
現在卻……
她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失控的想法，讓她有點兒害怕。
駱子墨帶人過來打招呼，就領著人離開了。
休息區這個角落安靜了下來。
江以寧捧著杯子，心不在焉地小口喝著蘋果汁。
忽然杯子被人從手里拿走，她下意識抬頭。
“已經喝完了。”
江以寧才發現被暮沉拿走的那只杯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喝完了，而她，傻傻地捧杯在那喝。
還被暮沉看見了。
……好傻。
“不能跟我說，寧寧在想什么？”
江以寧張了張嘴，半晌，才說道：
“我說出來，你會生氣的。”
暮沉沉默了一下，
“寧寧不喜歡我？”
聞言，江以寧愕然抬頭。
“當然不是！”
他怎么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暮沉抬手覆在她的臉頰，略帶薄繭的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她臉頰的皮膚。
他垂眸看著她，深邃的鳳眸里似有星火。
“只要不是這件事，我不會生氣。”
江以寧一張小臉漲紅起來。
半晌，她才想起要把他的手拉下來。
“那我說了……”
最終江以寧也不敢說得太直接，斟酌著用盡量含糊的詞，描述了自己的想法。
著重了想，淡化了要。
說完好一會兒也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然而，身邊的男人也一直沉默。
這是什么意思？
生氣了？
江以寧咬了咬唇，悄悄地掀起眼簾，偷看他的表情。
下一瞬，卻撞進了男人幽深似海的眸子里，視線如火焰般灼燙，極具侵略性。
“……我就是說說而已……”
“我再去拿一杯蘋果汁。”
說著，她就要起身。
才動了一下，她的手忽然被人鉗住。
暮沉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江以寧撞進他懷里，他另一只手順勢攬住她的腰肢。
這個姿勢落在別人眼里，兩人肩并肩地坐著，只是親密了些。
事實上也是如此。
但她整個人被他緊緊箍著靠在他身上，動彈不得。
他身上的溫度清晰傳給了她。
“我想回去了。”
“這個場合限制太大。”
江以寧：“……”
可能是因為跟他相處太久了，她幾乎是秒懂他的意思。
“很快就能回去……”
女孩的聲音輕軟至極，帶著幾分撒嬌和哄誘的意味。
暮沉一頓，心底的焦灼更盛。
他難耐地閉了閉眼睛，隨即，強迫自己的手一寸寸地松開，讓身體稍稍退開一些。
“我不生氣，相反，我很高興。”
“因為，我和寧寧有同樣的想法。”
江以寧一愣，微微睜大了眼睛，耳尖漸漸染得通紅、
同樣的想法。
他也想。
暮沉灼灼地看著她。
“怕嚇跑寧寧。”
江以寧：“……”
也是，理智一直在告訴她，這想法不對勁。
當然很嚇人。
“寧寧，我們做一個交易，嗯？”
暮沉聲音沙啞，低低地敲擊進她的耳膜。
江以這仰起眸子看他，眸光明亮水潤。
不需要他說交易的內容。
她輕輕地點頭。
“好。”
暮沉收緊的手臂，嗓音微啞，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也許會有我注意不到的地方，寧寧記得提醒我。”
在吵雜的酒會里，他的聲音格外清晰，落在她心上。
江以寧心臟跳動加快，雙頰微紅。
被他攬住，清冷的沉水氣息縈繞包裹著她。
“嗯。”
頓了頓，她補充了句：
“你也一樣。”
暮沉忽然帶著她站了起來。
“我們還是回去吧。”
說著，就要帶著人，往會場出口方向走。
沒想到他行動比想法還快，江以寧一驚，連忙扯住他的衣服。
“等、等等！”
男人低低開口：
“我等不了。”
曖昧極致的一句話，明知道他不會比以前更深入做些什么，江以寧還是忍不住聯想翩翩。
“……先跟其他人打聲招呼。”
暮沉微頓，稍稍松開了些力道，算是應了。
兩人先去找了任子棟和何院士。
他們自然沒有意見。
江以寧只是過來湊個熱鬧，玩夠了就回去。
何院士笑著點頭。
“行，路上小心。”
任子棟卻喊住了江以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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