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工作，其實只是個借口。
從SIM那里復制回來的資料，非常龐大，普通電腦無法處理，要回到四九城才能開始分析。
而其他工作，早在過來之前，就事先安排好，沒有特別的事，不會有人找到她這里來。
她拿著手機刷了下。
幾乎所有關于物數圈子的群組都在聊SIM和它的創始人。
她大略地掃了幾眼，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SIM正在試圖把江正學綁在自己的門面上，甚至在官網上做了一個科普專題，極力向世人講述這位創始人為SIM貢獻過什么。
為了一項研究，他們把那些親手抹去的東西，重新一筆一畫寫了回來。
這就是任子棟的目的。
非常簡單的手段，卻需要一個非常不簡單代價。
江正學的異想研究，任子棟花了半生的時間寫出基礎框架，讓它變成無價之寶。
說實在，江以寧也想看看這研究已經推到什么程度。
將相關信息看了一遍，最后她點進競賽的小群。
絲毫不意外地看到大家在嘲弄SIM吃相難看。
【有大佬扒出SIM抹消江正學存在的證據，看得我大叫好家伙！鏈接在這，大家去看看，過會兒就要被刪了。】
【感覺我們華國這邊，好多老前輩都冒泡出來說話，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他們都是知道真相那一撥吧。】
【我真是服了，M國這邊的‘大佬’還一個個裝傻，好像從來沒有抹消別人存在似的。】
【看看SIM就知道，才多久啊，連專題都弄出來了。】
【那專題我看了，不得不說，這位叫江正學的大佬，是真的牛，憑一已之力，顛覆過好多物理定律。】
【我怎么覺得，姓江的人，好像都很厲害？】
【！！對啊！這位大佬也姓江！跟咱小師妹一樣，會不會五百年前是一家！？】
【哈哈哈有沒有可能，他是小師妹家的長輩？】
【有。】
【還真有可能，他和小師妹一樣，都極擅長物物數學，基因一致嘛。】
【等等？說有的人是小師妹啊！！】
原本還刷得飛快的聊天瞬間停了下來。
最后，還是嚴華打破了靜止。
【小師妹，這位江正學前輩，是你家的長輩？】
江以寧回：【是。】
【怪不得，好吧，你這么說我反而不驚訝了。】
【對對，還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小師妹，你家的基因太逆天了！江正學前輩當時才二十多不到三十，就達到那種高度，小師妹也才十九，甩我們幾條街……】
【不行，我要奮起！我要努力！我不想以后看不見小師妹！】
【卷！必須卷起來！天賦不夠，勤奮來湊！】
江以寧看著手機，失笑。
隨后，又刷了會兒相關的新聞，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江以寧抬頭看了眼，便起身過去開門。
“阿沉。”
男人站在外面，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白色燉盅。
江以寧看到，有些疑惑地問：
“這是？”
“你晚餐吃得少，怕你餓，給你燉了點牛奶，要不要吃？”
江以寧根本沒有注意自己吃了多少，現在聽他一說，還真的有些餓了。
她沒有客氣，點了點頭，伸手去接。
暮沉卻躲開她的手。
“我幫你端進去。”
江以寧沒多想，便讓開了路。
暮沉將托盤放到書桌上，然后揭開燉盅的蓋子。
頓時，一股熱氣冒出，伴隨著一股濃濃的清甜牛奶香味。
江以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一只小勺子塞進她的手。
“謝謝阿沉。”
她坐到唯一的椅子上，拿著小勺子在燉盅里攪了一下，能看到里面浮沉的燕窩。
滿滿的一燉盅。
“我吃不完。”
暮沉在她的床沿坐下，看著她。
“先吃，吃不完再算。”
江以寧點點頭，舀起一勺子，輕輕地吹著，吃了起來。
順便和暮沉說了任子棟已經將“戰線”轉移到網絡輿論，她回國也能隨時關注情況，所以留下來沒有太大意義。
暮沉沒有意見。
“我讓人去做回程做準備。”
江以寧想起剛才的“實驗體”。
“那個人應該來不及跟我們一起回去？”
不知怎么的，冷靜下來后說回去，心里反而多了一抹隱隱的不安。
除了“實驗體”跟他們透露了玉石的信息，還有昨天冒充Chiang的男人，也說了句奇怪的話。
然而，她來到PHI已經兩天半，沒有遇見里斯·霍華德，卻處處彰顯著他的存在感。
他到底想找她做什么？
在京大也數次邀請過她加入他……總不可能是讓她也去當霍華德的養子吧？
這個想法太過匪夷所思，她飛快就拋到了腦后。
暮沉“嗯”了一聲，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蘇瑞羲的馬，還有些手續，向以軒和他會留下來，辦好所有手續才回來，他們會盯著情況。”
江以寧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動了。
勺子停止舀動，她緩緩攪動剩下大半盅牛奶燕窩。
暮沉抬眸。
“不喜歡這個？”
江以寧小聲道：
“不是，我已經吃飽了。”
暮沉望向燉盅，忽然傾身，將燉盅拉向他，并接過她的勺子。
他用勺子舀了一口，遞到她唇邊，哄著：
“再吃兩口。”
江以寧一怔，小臉泛起紅。
“我自己來，就再吃兩口……”
她想接回勺子，但暮沉依然維持著那個動作。
“既然就兩口，我喂你。”
江以寧：“……”
不是，這話怎么那么奇怪？
兩人微妙地對峙了一會兒。
暮沉低哄：
“寧寧，我舉累了。”
那你放下啊！
江以寧哭笑不得。
最后，她還是湊過去，含住勺子，將那口牛奶吃了下去。
小姑娘乖巧至極，湊過來時，能將她濃密纖長的睫看得更清楚，微顫如蝶。
怎么能這么乖？
卻總有人躲在陰渠里，窺視他的她。
暮沉斂下晦暗，又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
有了開頭，第二口就更自然了。
江以寧吃了下去后，立即往后退了退。
“兩口了，我不吃了。”
暮沉也沒再勉強，端過燉盅，就著勺子，將剩下的燉牛奶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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