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馬志豪一副懶散模樣就足夠讓人生氣，再聽他說這話，鳳老爺子直接舉起拐杖，朝馬志豪的小腿敲過去。
馬志豪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一滾，躲了過去。
實木的拐杖敲在實木的扶手上，發出“咚”的一聲，狠狠地剮掉了一層木皮。
心臟還在怦怦地跳著，馬志豪脫口就要罵：
“死老——”
剛出口兩個字，他已經回過神，連忙把話給咽回去，壓著不悅，改口道：
“爺爺你干什么！這一棍子下來，我會死的！”
鳳老爺子冷眼望著他。
“我沒告訴你，今天過來是要做什么嗎？”
馬志豪滿心不滿，卻也意識到這老頭是真的動怒了，嘴上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回答：
“爺爺，我知道要做什么的！”
“我們今天過來，是要跟江家人見一面，先接觸一下，為聯姻做準備，我都記著的。”
鳳老爺子的臉色沒有因為他的話好轉，反而更陰沉了兩分。
他閉了閉眼睛，像是在等待什么平復下來一般，好幾秒后才緩緩睜開眼，重新看向馬志豪。
“你不用去了，我剛才想了一下，沒到那一步，你不好這么早冒頭，等我和你章叔先試探過江家人的態度，再作安排，你待在這里等消息。”
馬志豪一愣。
沒來得及騰升的心慌，就被老頭最后那句話給按了回去。
想想也是，鳳家里除了他，還有誰能和江家聯姻？
有什么好擔心，鳳老頭就得好好幫他跑腿鋪路，以后才好求著他幫助鳳家！
他彎腰撿回剛才滾動丟開的手機，順勢癱坐回椅子上。
“好，爺爺，章叔，你們加油！”
鳳老爺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鳳立章的身邊。
父子二人無言地對視了一秒，緩步往外走。
默默走了一小段路。
鳳立章忽然開口：
“父親，要處理掉嗎？”
本來按照原定計劃，今天應該帶著馬志豪一起，和江家人做一次接觸，留個好印象后，再慢慢推進后續計劃。
只要稍有眼識，看見他和鳳老爺子一起行動，就該明白今天的行動非常重要，就該打醒十二分精神，隨時作出配合。
馬志豪不僅沒有，還像個大爺一般，等著人伺候。
到了這個骨節眼上，連裝都不裝一下，還想和江家聯姻？
呵，鳳立章連自己都騙不過去，哪里敢拿去糊弄江家。
江家里面可沒傻子。
鳳老爺子沉靜片刻，搖頭。
“暫時留著，我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鳳立章輕嘆。
“雖然沒有跟他說明全部計劃，但我認為我已經將他能知道該知道的都說清楚了……押著給他指導，這塊爛泥還是沒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當然，那爛泥心里打著的那點小心思，他也是清清楚楚的。
有時候，他還得感嘆一下，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
鳳老爺子沉聲道：
“不管怎么樣，聯姻還是得用到他，下點‘功夫’，讓他聽話些就行，我們也不需要他做什么。”
馬志豪本身長得不差，有鳳家背景加持下，只要他的行為談吐，可以看起來像個有為青年，就足夠。
其他方面，他鳳家可以補全。
鳳立章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沒說，沉沉地“嗯”了一聲。
多說無益，鳳家直系本家里沒有男丁，想和溫圣手的繼承人聯姻，只能這樣。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馬志豪也好，還是李志豪也罷，于鳳家而言，差別不大。
人選換來換去，反而會更加不利。
……
“你能不能走快一些？！”
池靜身穿黑色長裙禮服，臉帶微笑，姿態優雅，手挽著丈夫的臂彎，偶爾停下腳步，和上前來的圈內熟人打招呼。
實際上，一有機會，她就在丈夫耳邊不停地催促。
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這句話，江正賢有些委屈：
“老婆，你講點理，是你快不了。”
三步兩停，能快才怪。
沒辦法，誰讓自家老婆是圈內紫紅二十載的滿慣影后？
這種場合免不了有人情交際的應酬。
池靜立即橫了一眼過去。
江正賢求生欲爆發。
“不急，還有半個小時才能看到寧寧，我們慢點走就行。”
池靜的臉色才柔和了些。
“那也要快些，小姑娘第一次上臺，說不定會緊張，我們要坐到位置上，她看到了說不定會安心些。”
江正賢不小心又拆臺：
“不是第一次啊，京大新生代表的演講視頻，我都看了十幾遍，小姑娘很穩，沉著冷靜，是干大事的人，你不用擔心，哦，新生晚會，她也有上臺。”
池靜太陽穴里的血管突突地跳了兩下，緩緩轉過身，面對面地沖自家老公猙獰笑了笑。
“學校才多少人！能一樣嗎！”
江正賢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把那句“寧寧上sim的領獎臺，也很穩”給咽了回去。
他鎮定地說道：
“你說得對，我們快走吧。”
“萬一寧寧現在就在看觀眾臺，看不見我們就不好了。”
池靜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快走！”
然而，沒走幾步，一個圈內知名導演走了過來，笑著打招呼。
“池老師。”
池靜也瞬間進入應酬狀態。
“鄭導！”
雙方互相介紹寒暄了一番，鄭導知道池靜自已和夫家都有豪門背景，很識相沒有過多關注她身邊的男人。
鄭導呵呵地笑道：
“沒想到能在這里看見你，我都許久沒見您參加這類活動了。”
池靜笑著解釋：
“我今天是以家屬身份過來支持的，家里小姑娘第一次登臺，我不放心。”
江正賢斜瞥了自家老婆一眼，沒作聲。
鄭導驚訝。
“是池老師家中的小輩嗎？不知道是哪一位？”
他過來音樂展，除了給幾位音樂大師的捧場外，還有物色有潛力新人的目的。
所以，他是有關注參加音樂展的名單的，對其中幾個新人都挺看好。
比如開幕演唱的諸思媛和柯興朝，新晉小提琴才女姜依娜等等。
只要池靜家的小輩不太平庸，有機會提攜一下也是可以的。
如果在他看好的名單里，那就更好，皆大歡喜不是？
池靜就等著他問呢！
“哎，我侄女叫阿寧呢！鄭導有聽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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