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翠皺眉，目光往沙發方向看了一眼，而后環掃了房間一圈，才指了一飄窗，道：
“到那邊說。”
李佳然翻了個大白眼，用做了美甲的手指，指著沙發上的男人，冷笑。
“馬曉翠，我就直說了。”
“我們這圈子里，傻白甜有，紈绔也有，像你們這種突然飛上枝頭的土豪暴發戶更像流水，進進出出，一年能換幾批，多得數不過來，但是，真的傻子，還真沒幾個。”
“我給鳳爺爺面子，但不會給傻子臉面，更不會讓傻子坐享成果。”
“這樣說，你聽懂了嗎？”
老實說，接觸了馬志豪這個廢物后，她十分后悔答應鳳老爺子過來幫忙。
一想到這廢物是最大的獲利者，心里那團憋屈就要炸了。
鳳老爺子上哪才找到這樣的極品，又色又貪又無能！
把這么個人塞進來……鳳老爺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什么人？
雖然讓廢物配那個女人，感覺挺爽，但，她更明白一個豬隊友的害處！
行動前，必須先把豬隊友給踢出局！
李佳然沒有藏著掖著，聲音足夠傳遍這個不大的房間，讓僅有的兩個聽眾聽得清清楚楚。
直白的表述讓馬曉翠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屈辱感籠罩著她全身。
但同時，她很清楚李佳然的意思。
“我知道。”
李佳然等了兩秒，差點笑了出來。
“你知道，然后呢？”
她說了那么多，合著回一句知道？
跟白說有區別么？
馬曉翠半垂眸子，朝沙發方向看了一眼，眸底深處的恨意幾欲噴涌而出！
李佳然說了那么多，聲音也不小，躺沙發上玩游戲的人，愣是一個眼神也沒往這邊看一下。
事不關己，高高掛。
因為他，她才會受連累，被辱罵。
——馬志豪，你最好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不要變！
“……我很抱歉，李小姐，我能力不大，可以左右的事情并不多，如果你有什么好的提議，我會盡量配合你。”
這話，李佳然也聽懂了。
她后退半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馬翠曉一眼，半晌，笑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
馬曉翠抬眸看了她一眼，飛快道：
“李小姐，時間不多，我們到那邊去聊，好嗎？”
李佳然將垂在肩膀前的頭發往后一撥，心情挺好地開口：
“行吧。”
雖然被利用，不過，主導在自己手上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互相利用一下。
兩人轉身，走到飄窗臺旁邊。
飄窗臺不算小，李佳然卻在中間的位置坐下，不偏不倚的，馬曉翠坐哪一邊都不合適，只能站著。
馬曉翠哪里會看不出對方是故意的，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直接回到話題上。
“李小姐，你說有好消息和壞消息？”
李佳然沒有吊胃口，用食指比了個一：
“壞消息，暮三爺沒有來，但他的助理暮東來了，我聽到暮東和江以寧的對話，他跟著來大概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
馬曉翠聞言，眉頭擰起，沉思了幾秒，轉而又問：
“好消息是什么？”
李佳然就著原先的手勢，又伸出中指，比了個二：
“好消息，那個女人還挺容易信任人的，幾句話就跟范云苓聊開了，應該挺好接近。”
容易信任人？
馬曉翠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想起之前幾次接觸，江以寧那個女人哪一次不是滿身冰渣子，又傲又冷，壓根不拿眼睛看人。
特別是站在暮三爺身邊時，一副唯我獨尊的拽樣。
只看見她朝天的鼻孔。
然而，反駁的話剛到嘴邊，她又猛地咽了回去。
因為她意識到，那幾次僅有的正面接觸，她身邊并沒有其他千金名媛。
江以寧那副冷傲面孔……僅僅針對她！
馬曉翠心里自嘲。
幾次接觸，江以寧都是那種態度。
加上她經常看鳳素依留下來的筆記，筆記里記錄江以寧的形象，也跟她接觸時的感受很相似，以至于，她先入為主，覺得江以寧就是這種人。
原來……她搞錯了。
說來也是，一個沒有底氣的養女，她哪來的狂傲的資本？
江以寧和她就是同一種人。
出身一樣，經歷一樣，連想法、做法都一樣！
江以寧比她要走運一些，江家只收養了一個。
同樣，江以寧又比她倒霉一些，沒有繼承江家的機會。
“喂！”
李佳然忽然喊了一聲。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這種時候，你在走神什么！？”
馬曉翠回神。
“我有在聽，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聽了李小姐的話，我想今晚我可能派不上什么用場，要李小姐多擔待些了。”
看到李佳然挑眉疑問的表情，馬曉翠含糊地解釋了句：
“那位江小姐，和人相處，挺看重身份。”
言下之意，就是勢利眼。
馬曉翠雖然是鳳家人，但到底不是姓鳳，身份挺微妙。
其他人對她，大多面上給足鳳家人該給的恭維，但背地里，根本沒有人把她當回事。
沒想到連江家養女也這么對待她。
李佳然了然地笑了聲，嘲弄的目光又往她身上掃。
“行吧。”
“那個女人就交給我，你管好那個廢物，別讓他來壞事就行。”
馬曉翠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聲音平穩：
“我會，也請李小姐不要超出我們原先的計劃，我們辦這個酒會的目的，是為了拉近彼此關系，給以后的合作打基礎，不是為了結仇的。”
李佳然輕嗤。
“怎么？你覺得我出手，咱的酒會就會出現扒衣，濕身，強x，帶人捉奸的低俗戲碼？在那么多名流家族的面前？”
馬曉翠臉色微僵。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低等人低等思想，除了這個意思，還能是哪個意思。
一個鄉巴佬，也好意思在她面前嘰嘰歪歪，指手劃腳。
她又不蠢！
酒會只有短短兩三個小時，目標是一個不熟悉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本來能做的事就不多。
況且，酒會的目的也不是要弄江以寧，而是要讓江以寧成為她的人！
李佳然懶得爭辯，冷冷道：
“不管你什么意思，少管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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