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門邊的人，眼睛還溜溜地在兩人身上打轉，一副吃瓜的模樣，突然聽到馬志豪這么一問，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問的是什么。
“啊？”
“啊你妹啊！蠢貨！我在問你話！”
馬志豪抬手抄起床頭上的杯子，就朝那人砸過去。
不過，他受傷未愈。手上使不了多大的勁兒，杯子飛出，砸在那人跟前兩步的地方。
“哐啷”一聲，不銹鋼杯子砸到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杯子里的水，也灑了一地。
那人還是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后退了幾步，后背貼到門板上。
再看馬志豪的眼神，就多了一抹震驚和戒備。
對誰都打砸叫罵，怕不是神經病吧？
“有病啊你，給我那么點錢，去跟蹤別人，拍個照，還就擺上大爺的譜了？神經病，去找別人侍候吧，我不奉陪！”
那人罵罵咧咧，轉身就要走。
馬曉翠從滿屋狼藉中回神，連忙上前攔住他。
“張偵探，真不好意思，我哥受傷了，心情不好，你別把他放在心上！我們說正事吧！這樣！你是不是拍到照片了？我按之前談好的價格，給你加10%，作為補償，你看可以嗎？”
那人飛快地心算了下加上10%之后的價格，隨即做出大度的模樣，讓步道：
“那好吧！我就看在你的份上，不計較了！”
馬志豪絲毫沒反省，還在旁邊大咧咧地問：
“照片？什么照片？給我看看？”
馬曉翠懶得理他，一手拖著人，一手拖過病房里唯一的椅子，走向獨立洗手間。
那人嘴角狠抽了下，停下腳步。
“就在這里說吧！”
這大概是他接到過生意里，有史以來最為奇葩的一個客戶了。
連個正經談話的地方也提供不了，只能跑洗手室里去，椅子也只有一張，到底是給他坐，還是她自己坐啊？
要不是有訂金打底，又加了價錢，他指定當場轉身就走！
馬曉翠也沒心情去管別人的奇怪目光，直奔正題。
“照片，我要先看看。”
那人點頭。
“當然。”
說著，他拿出手機，翻出相冊，調出其中一張放到她的面前。
馬曉翠凝神一看，眸光閃了閃。
比起那天酒會，她在監控里的截圖，照片里的兩人就顯得親密得多。
男人低頭，微微傾身，湊近女人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什么，唇邊含著濃濃的笑意。
照片的角度抓得極好，乍一看，男人的唇是貼在女人的耳朵上的。
且女人沒有絲毫抗拒的神態，拿出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兩個人，就是情侶！
可以用！
馬曉翠有些迫不及待：
“還有嗎！”
那人諂媚地笑了笑。
“有，當然有，還有很多呢！這兩個人中午一起了飯，我都拍下來了！
哦對，除了照片，我還問到一些信息，雖然不知道馬小姐你感不感興趣，轉賬之后，我一并告訴你。”
馬曉翠將手機還回去，又拿出自己的手機，一邊操作轉賬，一邊說道：
“我給你轉錢，你現在就把照片發給我，全部！”
話音落下，男人的手機就跳進來一條轉賬信息。
他確認地數了數上面金額，滿意地點了點頭。
“ok！我打包發你了，照片多，需要點時間哈！”
馬曉翠看見他的操作，“嗯”了一聲。
那人又道：
“那我跟你說說，我打聽到的消息吧。”
“那個叫衛珩的小子，他昨天簽進江氏的，簽的是初級醫護合同，不過，我打聽到，他應該不是學醫的，人事部那邊也沒有他進的科室資料。”
“這不是漏洞，醫院人事部那邊的人說，一般某個醫生特招助理，都是這樣處理，不會指明科室，直接被那醫生帶在身邊，當成徒弟來培養，哦對了，只有主任級別以上的醫生，才有這個特權。”
馬曉翠靜靜地聽著，心里一直在冷笑。
合著，江以寧直接把衛珩帶在身邊，當成金絲雀來養了？
直接帶在身邊，給他套上一個合理的職位，連外出偷情都能省掉，別人還挑不出錯處來。
就算被撞見奸情，她還能狡辯說是工作。
那女人倒是會玩！
她也十分佩服李佳然，拿出一個男寵，就把江以寧給哄得服服貼貼，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早知道那女人好這口……現在反悔也沒用了，她要亡羊補牢！
等那人說完，她抬眸。
“就這些？沒了？”
那人舉起食指，嘖嘖地搖晃了兩下。
“當然不止！”
“馬小姐，你出了那么多錢，我當然也得盡心盡力幫你挖消息啊！”
“早上，我跟那個男人……就是你讓我跟蹤的這個，叫衛珩的，我跟他搭上話了，從他嘴里套到不少消息呢！”
馬曉翠眼睛微瞠，連忙追問：
“你問到什么了？沒有被他發現你的目的吧！”
聞言，那人像被侮辱了一般，急怒地爭辯：
“馬小姐！我可是專業的偵探！怎么可能會被人反偵到！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絕對不可以侮辱我的專業水平！”
馬曉翠松了口氣之余，又想翻他白眼。
他的專業水平，沒看到多少，只看到他有多貪錢！
“抱歉，我只是出于擔心，沒有侮辱你的意思……你問到什么了嗎？快跟我說說！”
那人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才回到正題上。
他從后褲袋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本子，一邊翻頁，一邊道：
“他說了好些人名，還有些事情我也沒辦法追問得太深，聽起來沒頭沒腦的，不太記得住，所以我記了下來，你等等……”
馬曉翠有些著急，伸著脖子往他的本子上看，可惜里面一片鬼畫符，她一個字也看不懂。
“那個姓衛的說，他要把江以寧追到手——”
話才說一半，躺病床上的人又癲了起來，扯著喉嚨怒喊了一聲：
“他做夢！”
“江以寧是我的！”
“馬曉翠你是死人嗎！有人撬你哥墻角，你還坐在干吃飯！”
馬志毫一邊嚷，一邊將他能夠得到的東西全往外砸。
呯呯呯的一陣亂響，房間瞬間淪為垃圾場。
馬曉翠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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