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寧詩雨能成為女主是有原因的。
清醒又獨立,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光這兩點,就足以讓寧煙佩服。
她相信寧詩雨會有自己的判斷,只要不是突然被強行降智,她所做的一切決定,她都支持。
寧煙原本是要直接回家的,但中途收到柯景的消息,問她要不要到酒吧玩。
Crazy今天晚上在酒吧有演出,據說是出了新歌,柯景特地問她要不要過去聽,如果要過來的話,也可以帶著寧詩雨一起。
坐在一邊的寧詩雨無意中瞥見對方發過來的信息,朝她眨眨眼,“想去就去吧。”
“那姐你跟我一起去嗎?”寧煙一臉期待。
寧詩雨卻搖搖頭,“我就不去啦,今天出來逛街我估計柯文清都能氣得半死,要是再讓他知道我去酒吧那種地方,又那么晚回去,我怕他會波及到你們。”
寧煙皺了皺眉,臉上帶著關心:“可你一個人回去,他要是……”
“放心啦,我都這么大個人了,難道還能丟嗎?”寧詩雨拍拍寧煙的手背,“放心去玩兒吧,柯文清不能拿我怎么樣的。”
“其實最近我大約能感覺到他對我有點想法,我現在純粹就是恃寵而驕,他就算再生氣,我也不會有事的。”
寧煙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寧詩雨的清醒。
能把“恃寵而驕”說得那么直白,但偏偏她又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柯文清活該。
寧詩雨不肯去,寧煙只好獨自前往。
酒吧晚上八九點才開業,現在不過下午三點多鐘,寧煙坐車到的時候,并未提前給柯景發信息。
寧煙下了車,順著那條小路往巷子里走,按照上次柯景帶她過來的印象,繞到酒吧后門。
白毛正蹲在后門口背對著人抽煙,另一只手正在擼地上躺著的小花貓。
“小白?”
寧煙走近,試探性的喊了他一聲。
白毛回頭一看,瞧見是寧煙還吃了一驚,急急忙忙站起來,點頭喊了句嫂子好。
后知后覺手里那根煙還燃著,又丟在地上用腳碾滅。
“嫂子你怎么來這么早?”
白毛嘿嘿笑了兩聲。
“結束的早,沒事干就早點過來了。”
寧煙站在外面往后門里看了兩眼,問他,“柯景在里面嗎?”
“嗷景哥去便利店買東西了,前腳剛走,你們路上沒碰見啊?”
“沒呢。”
寧煙撩了一下有些遮眼睛的劉海。
她順著記憶找路的時候費了些功夫,這地方彎彎繞繞的,估計兩個人走岔開了。
“那沒事兒,景哥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嫂子你先進去坐會兒唄!”
白毛指了下后門里面的通道。
寧煙剛想要點頭抬腳,剛剛被自己別在耳后的劉海被風吹得又掉了下來,有點戳眼睛。
“先不進去了,小白,你們這附近有沒有什么理發店?我去剪個劉海。”
她扒拉了下頭發,眼睛微微瞇起,覺得這而且兩簇有點礙事。
“這前面就有一家,店長技術還行,我們幾個頭發都是在那染的,嫂子我帶你去!”
小白拎著腳下正曬太陽的小花貓揣到懷里,手往前指了指,說著就要給寧煙帶路。
寧煙跟在白毛后面走了沒兩分鐘,就看見一家寫著“百藝造型”的理發店。
店面不算大,門口的招牌也歪歪扭扭,像是被人用腳踢歪了似的,看著莫名不太協調。
“嫂子就這兒!”
白毛一邊招呼著寧煙進來,一邊十分熟絡的和正嗑瓜子兒看劇的店長打招呼。
“哥!來生意了,幫忙剪個頭發呢!”
店長從已經吐了一堆瓜子殼的桌上抬頭,看見寧煙后眼睛亮了亮,朝她招手笑瞇瞇的打了個招呼,又看向白毛:
“好小子,偷偷摸摸交女朋友啦?”
老板聲音洪亮,嚇得白毛連忙擺手。
“哥哥哥,這話可不敢亂說,這是我嫂子。這話要是被景哥聽見了,我好歹要掉層皮。”
店長有些詫異,“這沈景女朋友?”
沈景?
寧煙微微蹙眉。
或許是注意到店長稱呼不太妥當,白毛有些尷尬的朝寧煙方向看了兩眼,發覺她并沒有什么異樣之后,才對老板道:“昂,可不咋滴。都是自家人,哥你可得優惠點哈!”
“行啊!”
店長看著寧煙直樂,“那小子萬年鐵樹終于開花了,談戀愛了怎么還偷偷摸摸的,就該早點帶過來見見呀。”
“也就是前段時間的事嘛。”
白毛笑著解釋,低頭看了兩眼手機,和寧煙說了一聲酒吧有事找她,便率先出去了。
“哎,你這頭發質量真不錯!”店長一邊說一邊出來,給寧煙指了一下還空著的座位,等她坐好之后,站到身后掂量了幾下她的頭發。
“妹子你打算剪啥樣的?我這里有圖冊,你要不要看看?”
寧煙禮貌拒絕,“不用了,我就剪個劉海就行。”
店長從鏡子里看了兩眼她明顯過長的劉海,聽見她只修劉海,有點可惜。
“妹子啊,你皮膚這么白,要不要考慮染個發色什么的?”
“你看他們幾個,頭發都是在我這染的,一個個的可好看了。”
寧煙抿抿唇,對方太過于熱情,又是他們幾個認識的人,她不太好把話說的太直接。
正想著該如何委婉拒絕,店長又自顧自道:“哎你看見沈景那頭藍色沒?我跟你說啊現在的小姑娘講究可多了,紅藍cp是一對你聽過沒?你染個紅的,和沈景站一塊簡直就是絕配!”
“怎么樣妹子?染一個吧,哥給你半價,染完之后拍個照片往我這店里一掛,到時候多少人要跟著染。”
寧煙嘴角抽了抽。
萬萬想不到這店長還挺有營銷天分,紅藍配都知道,蠻潮流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被她這幾句話一說,她居然還蠻心動的。
“染頭發時間蠻久的吧。”
寧煙試圖掙扎。
“是有點,不過你現在染,染完正好趕上吃晚飯,不耽誤你事兒的。”
“那,也行吧……”
寧煙輕咳一聲,“染紅的。”
“得嘞。”
店長一瞬間眉開眼笑,當下便開始準備染頭發的流程。
等柯景買完東西回酒吧,聽小白說寧煙在隔壁理發店剪頭發特地找過去的時候,第一遍色已經上完了。
“哎呦,過來找你對象啊?”
店長把手上的手套摘掉,一回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盯著寧煙后腦勺看的柯景。
寧煙聞言往后瞥了一眼,注意到柯景的視線,朝他綻放出一個笑意。
“你忙完啦?”
“嗯。忙完了。”
柯景走過去,站在寧煙身邊,垂眸看了眼她那被染色劑涂滿的頭發,又看了看鏡子里兩人的身影。
“染的什么顏色?”
寧煙笑瞇瞇道:“紅色的。”
柯景沒想明白,“怎么好端端想染頭發了?”
“我原來也不想染的。”
寧煙指了下在不遠處洗手的店長,一雙眼睛彎如月,“店長說紅色藍色是一對,你染了藍色,我染紅的,看起來就像天生一對。”
柯景啞然失笑。
俯身用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湊近在她鼻尖上親了一口。
“我們本來就是天生一對。”
他眸色熠熠,閃爍著不太明顯的異樣情緒,寧煙并未察覺,只當他是在說甜言蜜語。
染頭發過程又漫長又無聊。
寧煙用自己手機玩開心消消樂玩到沒電,等充電的功夫又把柯景手機要了過來。
剛點亮屏幕,就看見壁紙上熟悉的臉。
看身上穿的衣服,應該就是昨天晚上。
這人趁她睡著了之后偷拍,角度還拍的這么清奇,看上去丑死了。
“我不管,你趕緊把它給我刪掉。”
寧煙把手機遞過去。
柯景瞅了兩眼屏保,憋笑:“為什么呀,我感覺挺可愛的。”
“丑死了!你下次拍能不能找個好看點的角度?我這呼呼大睡呢,你咔擦一張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反正只有我一個人看,別人又看不見。”
柯景輕笑,點開手機里的鋼琴大師小游戲遞過去,哄孩子似的刮了下寧煙的鼻尖。
“玩游戲去。”
寧煙憤憤接過,把屏幕上要敲擊的鋼琴塊想成是柯景的腦袋,敲擊得一下比一下用力。
頭發徹底做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寧煙頂著一頭紅發出現在酒吧的時候,立刻引起其余幾人的歡呼。
尤其是小白,盯著寧煙的頭發嘴巴張的老大,“嫂子,那家店對你做什么了?你不是就剪個劉海嗎?”
“那家店很懂消費者的心思。”
寧煙由衷感嘆。
一邊的彩虹頭左看看右看看,臉上表情有點興奮,“唉你們還真別說,嫂子這頭發一染,看上去就跟我們一個樂隊似的,也忒颯了!”
原主本來就是清純小白花的長相,平時黑長直的打扮看上去就有一股惹人憐惜的感覺。
她現在把這頭發一染,還是很張揚的紅色,配上那張又乖又純的臉,莫名有些割裂。
但這種割裂的感覺并不是違和,而像是兩種風格碰撞,產生出的奇妙融合。
通俗點來說,就像是一朵開在雪地里的紅玫瑰。
寧煙被彩虹頭的話逗笑了:“你還真別說,我去年參加過學校里的十佳歌手,吉他彈唱,還獲獎了呢。”
“真的?!”
彩虹頭顯然有些驚訝,站在一邊的柯景若有所思。
“嫂子,你要不要今晚試下我們的新歌?景哥的作詞作曲,男女對唱,氣氛不要太纏綿。”
彩虹頭強烈建議。
“我就算了吧。”
寧煙擺擺手,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有強制性劇情或者任務要求,她只想安安靜靜當個透明人。
當眾拉出來唱歌什么的,她確實本質上還是有點放不開。
“試試吧。這里就我們幾個人,沒有別人的。”
柯景十分自然的牽過她的手,趁著寧煙還在愣神之際,將人拉到臺上,找了把吉他遞過去。
“會調音嗎?”
“啊?”寧煙猛然回神,點點頭,“會。”
“那好。”
柯景說著,從一邊的臺子上抽過兩張帶有歌詞的曲譜遞給她,彎腰從地上撿了把電吉他,插好對接口,簡單試了下音。
“曲譜不熟悉沒關系,先跟著我順一遍,第2遍就會好很多,這首歌不難的。”
柯景懷里架著電吉他,側過身,垂眸去看正專心致志研究曲譜的少女。
對方聞言抬頭,朝他點頭嗯了一聲。
前奏隨著寧煙手指在琴弦上波動緩緩流出,兩種不同的吉他聲逐漸交融,寧靜舒緩中帶著淺淺的浪潮洶涌。
柯景嗓音似乎天然深情,尤其是眼睛,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歌詞,都牢牢注視著身邊的少女。
仿佛他唱出來的每一句情話,都是專門為她所寫。
回應他的,是少女輕柔靈動的音調,空靈飄渺,混在這略有些輕搖滾的間奏中,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臥槽……”
站在臺下的幾個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什么偶像劇情節,這場景簡直逆了天。
“這也太配了吧……”
“這兩人絕了。”
粉毛給自己倒了杯酒,坐在臺下晃了晃杯子,十分感慨。
“想不到有一天,咱們居然也能當阿景觀眾,感覺還挺奇妙的。”
“這看的我都以為是什么婚禮現場。”
青青草原表情夸張,就差給他們倆來一段脫口相聲,“我宣布,這兩個人立刻馬上給我現在原地結婚!”
其余人哈哈大笑,小白舉著手機,因為要盡量維持屏幕穩定,一直在抑制想笑的沖動。
柯景上臺前就交給他一個艱巨的任務,讓他多拍點兩人同框的視頻和照片發給他。
小白一邊痛罵柯景秀恩愛不夠還要把單身狗綁起來殺,一邊只能撅著嘴巴錄視頻。
一首歌的時間并不長,短短四分多鐘,柯景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直到尾奏結束,他拎著手里的電吉他與身邊少女遙遙相望,明明近在咫尺,他卻有些想哭。
這是他等了那么久的人啊。
是他心尖上,最最珍貴,最無法取代的寶貝。
“我的天哪,你們兩個簡直絕了!”
才從臺上下來,彩虹頭便迫不及待的夸起了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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