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塞州,死亡谷,此刻依舊是黃沙滾滾,根本無法通行。
龍門客棧內。
此刻卻是熱鬧非凡,屋子里擠滿了人,都是避風沙的商旅之人,以酒作為吹牛的佐料。
“聽說了沒,就在前幾日,就在死亡谷附近,天降神兵,殺死了咱們北莽的千人鐵騎,就連駐扎在周圍的一個兩萬人的軍隊也受到了懲罰。”
“我也聽說了,那叫一個慘烈,到處是尸首,以及戰馬的尸首,很多都被沙漠掩埋。“
“據說,北莽女帝的親侄子,耶律東床也死在了這場戰斗中。”
“我還聽聞,殺死這些人的只是十八人……“
“正是匪夷所思,他們是怎么在死亡谷最大風沙的時候出現的?”
眾人說到這,原本整個喧鬧的客棧內,頓時死一般的沉寂。
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回答的上來。
只是其中一人猜測道:“或許是神人。”
此人話一落,就站了出來,反駁道:“非也。不對,據聞只有十九騎,十九個人組成,他們身著寒衣,腰佩彎刀,臉帶面罩,頭蒙黑巾,只露雙眼,外身還披著黑色長披風,腳踏北莽馬靴,馬靴配有匕首,眾人背負大弓,每人負箭十八只,同時都配有清一色的圓月彎刀。神出鬼沒,并且個個都帶著面罩,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們的真面目。行動快捷如風,行事果決如火。”
“咱們北莽這邊不知道如何傳出了信息,喚作‘燕云十八騎’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極盡屠戮。”
“據說每個人都是指玄境,帶隊的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測,至少是大指玄。”
此人的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震。
其余人都陷入沉思。
畢竟這些信息可不是沒有根據。
北莽一千精騎,2萬常規騎兵,便是被十九騎斬殺。
眾人又是一陣討論。
而此時在龍門客棧的一處角落,此刻坐著一個用臉覆黑色面罩的男子,看不到表情,但聽到‘燕云十八騎’幾個字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絲寒芒。
他望了一眼客棧內的眾人,而后又看了看窗外,默不作聲,繼續喝酒。
一盞茶的功夫,此人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柄北莽特制的制式北莽短刀,悄無聲息地放在北莽馬靴之中,而后站起身,朝著屋子外走去。
站在門口的小二見此,便是問道:“客官,這是去何處?”
那人指了指方向。
小二怔了怔,他善意提醒道:“客官,現在可是風沙最大的時候。”
他本想說些體己的話,但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小二不再說話。
而且,剛剛那人的眸子里,閃爍著一抹寒意,如同出鞘的刀子,讓人不寒而栗。
小二不由長嘆一聲,“還真以為自己是那十九騎?”
第二天。
一個身著離陽商旅服飾的人在陽光下站立著,臉上漾著一絲滿意的笑,而后抬頭望向天空。
他長長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這里是從北涼進入達流州的必經之地。
如今此處已經設下關卡,對每個人都會進行嚴格盤查。
這名商旅遞給城門守衛一份通關文牒,還不忘記問道:“兵爺,現在流州都這么嚴格了嗎?”
那名守衛立馬冷聲道:“打聽這么多做什么?”
那名商旅笑呵呵道:“我們是做生意的,自然是要多了解……”
說著,就從衣袖底下遞給守衛些銀錢。
守衛的目光望向遠處,顯得十分正派,手卻老實地拿了銀錢,臉上依舊很嚴肅,但語氣很顯然轉柔和。
“流州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荒蕪之地,黔首和刑徒流放之地,就連野蠻的流寇都被肅清,如今是海晏河清,富饒至極。”
“就比如你這般的商旅,最近接踵而至。”
“據聞流州使君,可是很歡迎你們。”
這名商旅震了震。
但還是朝著守衛施了一禮后,就朝著青蒼城方向而去。
周圍沒有什么人,這位商旅望著前方,眸子里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他來過流州,之前這里是荒無人煙,現在居然綠樹成蔭,這才一年多時間。
就連馳道都修建地寬闊。
與此同時。
剛剛那名守衛望著那名商旅遠去的背影,立馬就叫來一名士兵,兩人換了崗位。
那名守衛走上城樓,朝著屋子里的一人稟報,“都尉,他來了。”
那名都尉轉身,望向那名守衛,“過去了?”
守衛點點頭,“是。”
那名都尉輕笑道:“很好。”
守衛狐疑道:“都尉,既然知道他是諜子,為何不抓起來?”
都尉望向守衛的目光冷了下來,冷冷道:“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
“是。”
守衛退下,都尉望著守衛,說道:“錢呢?”
守衛又回來,遞上全部的銀錢,都尉拿了一塊,說道:“別一個人吞了,我只拿一枚,其自己留點,其余就請客吧。”
守衛應了一聲,“是。”
都尉也很懵逼,他也不知道上面的意思。
可他得服從軍令。
————
離陽,太安城。
元本溪坐在上首,一書生站在外邊,臉上漾著一抹恭敬的神色。
書生束手而立,小心翼翼地望向元本溪,“老師,學生有一事不解,還請老師解惑。”
元本溪端起茶杯,目光望向自己這個得意學生,“你說。”
書生沉吟片刻,“學生此去流州,除了監視徐使君,還有什么任務?”
元本溪:“盧俊,你是我元本溪最得意的弟子,果真洞悉我的動機,流州之行,的確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于離陽而言,便是不然徐平安成為第二個徐曉,讓流州和西域成為第二個北涼,你我腳下的土地,都該是王土。”
“如今徐平安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向離陽請示了?”
“短短一年內,擁兵五萬,但人心鬼蜮,我怕這是徐平安在和我們玩障眼法。”
盧俊一驚,目光望向元本溪,“老師的意思是……”
“流州不只五萬兵馬?”
“這是徐平安在隱瞞?這可是欺君之罪,他敢?”
盧俊一直以來都是北涼的對立面。
他最是不喜北涼。
也不喜北涼的徐曉。
愛屋及烏,也不喜歡徐鳳年,徐平安,以及其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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