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俌著急忙慌地趕回家,看到府里已經請來了好幾個大夫。
女兒躺在床上,臉色慘白。
他氣呼呼地吼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妙喜和雙成哭得泣不成聲,把前因后果詳細地跟老爺做了匯報。
徐俌接過那通紅的婚書!
開口大罵:
“好狂妄的陸家小子!我跟你沒完!”
嗯?
妙喜和雙成面面相覷,不是小姐先退的婚嗎?
老爺這怎么還罵上人家了呢?
他們也不敢說,只好看著大夫給小姐開藥方,看著老爺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生悶氣。
......
成化二十二年的冬天,京城并不太平,除了陸府大門兩側開始貼上大紅喜字之外,似乎就沒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了。
皇宮里一片肅穆,因為皇帝痛失最愛,久臥病榻的成化帝一直嘟囔著一句話:
“萬侍長去了,我亦將去矣。”令所有朝臣都心有戚戚焉。
也許這個人算不上是一個好皇帝,但是他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萬貞兒在他兒時陪伴在他左右,他在即位之后給了萬貞兒足夠的愛和恩寵,
萬氏兄妹把持朝政多年,控制著京官的進退,使得成化后期官場一片烏煙瘴氣,
幸虧有太監懷恩,覃吉,和名臣商軻和彭時z內閣平衡,才使得明王朝的車輪繼續向前。
太子朱佑樘終于可以高枕無憂了,雖然錦衣衛里依然有萬貞兒的弟弟萬喜,內閣中有萬貞兒的
侄子萬安兩顆大釘子,但是最起碼在飲食起居上,太子終于安全了。
他也終于有時間思考給哥哥大婚送什么禮物好。
在一次給哥哥的書信中,他曾經問過:
“如果弟弟有能力送給哥哥任何這個世界上的好東西,哥你想要什么,不許說什么都不要,弟弟
想送你一份大禮恭賀我哥大婚!”
陸辰安看到信后,感動得濕了眼眶。
他是一個好孩子,是一個善良,懂感恩,知回報的好孩子。
他回信說道:
“哥哥啥也不缺,你要是真想送哥哥什么,就多寫幾幅字送給哥哥吧。”
朱佑樘感覺這個禮物實在是太寒酸了。
他開始在內庫中搜尋可以拿得出手的好東西。
一天懷恩見他送走了老師又往內庫方向而去,便跟了上去詢問:
“太子殿下似乎對內庫很感興趣?”
“你來得正好,我哥要大婚了,你說我送他點什么好呢?”
懷恩這才知道原來太子殿下是要送禮,
“陸少爺要大婚了?”
“嗯,這個月二十。”
“太子想送什么?”
“我寫信問了哥,可是哥說他什么都不缺,如果我非要表示心意的話,就讓我多寫幾份字給他就好了。”
“那也未嘗不可。”
“難道不是太輕了嗎?”
懷恩搖了搖頭:
“太子您忘記了,以后您的字那可是御筆親書啊。實在不行,您在加上一個自己的印章。”
這話要是被陸辰安聽見,估計他會抱著老太監親兩口的!
可是朱佑樘卻不以為然,哥哥大婚,這禮物還是拿不出手的!
“你忘了,我們不打算讓他知道我的身份。”
懷恩這才恍然大悟,是啊,他們要隱瞞身份,才能相處良久。
“這樣吧,太子相信老奴,老奴幫太子挑選可好?”
他實在是一個好人,縱觀明朝不計其數的宦官,懷恩和覃吉可以說是做得最好的了。
于是,陸府大門上張貼喜字的這天,懷恩和太子晚上來了,因為明天是喜期,太子不方便露面。
對此懷恩給出的理由是:
“少爺娘親新喪,不便出席明天的喜宴,但是他又覺得自己不親自來,對不起兄長的教導和恩
情。還請陸公子,陸老爺見諒。”
除了陸母,陸氏父子全都心知肚明。
陸辰安更是抓著弟弟的手,上下左右開始打量。
分別幾個月,他有長高了,而且還更顯沉穩了。
什么都不用說,他只是緊緊擁抱了這個未來的好皇帝,為大明續命的天子。
用手使勁拍了拍他的后背!
“都說了,就要你寫的字就行了,你非不聽,咱家缺啥你說?”
朱佑樘看著哥哥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他眼角濕潤:
“弟弟很抱歉不能親自參加哥哥的大婚儀式,但是明天我會讓他前來見證可好?”
他用手指著懷恩。
陸辰安心想不好,大大的不好,你們最好誰都不要來才好。
這樣挺好,互相瞞著,假裝不知道還有的玩,要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不好玩了。
但是他又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只好拐了個彎說道:
“你安排吧,別讓令尊怪罪才好!”
朱佑樘一想到那個奄奄一息的父親,熱情頓時就消減了一半,是啊,他要是知道了,那可沒有好果子吃了。
于是在眾多“家丁仆役”搬運賀禮搬運了小半個時辰之后,朱佑樘才帶著滿滿的遺憾一步一回頭的離去!
臨走,陸辰安交給他一封信,讓他回去后再看。
北京的陳氏早就在三天前到達了京城,住進了陸辰安為他們安排的最豪華的客棧,并且直接派去下人伺候。
前一天,新娘的家人已經來到陸辰安的新房給他的新房鋪陳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陸府大門前鞭炮齊鳴,煙花滿天,陸辰安身穿一身大紅婚袍,胸前系著紅綢子結成的紅花。
騎在他那匹純白色的馬上,馬鞍和轡頭都被下人們纏上了紅絲帶。
他前方是兩個扛著巨型蠟燭的人在引導。
他的身后是豪華的八抬大轎!
鑼鼓班子,吹得喜慶,吹得起勁兒,浩浩蕩蕩地去客棧接新人。
應天府的皇城內外的人們還在睡夢中,就被那鋪天蓋地的炮竹聲驚醒!
哎呀,今天是陸家那小子大婚的日子!
說什么也得起來看看,今天的他有多豐神俊朗!
那小子平時就是夫子廟附近的一道靚麗的風景,那個素愛一身白衣的美少年!
今天應該換上了大紅喜袍了吧?
那得有多耀眼!
于是,在冬月二十這天的卯時抹,太陽還沒完全出來的時候,人們紛紛出來站在自己家門口,翹首盼著那個偉岸的身影經過。
想要一睹這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少年的風采。
而這些人中,藏著幾個特殊的人,他們包裹得非常嚴實,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男是女。
誰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來的,反正就是人群越聚越多的時候,他們就裹挾在人群中跟著人群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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