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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七話道姑是老子的另一半

    穿著半裸裝的小蘿莉,晚禮服淑女打扮的靚女,以及挑逗姿勢站立著望著他們的風韻猶存少婦,都是那么的安靜,都變成了小木偶,任人擺弄。

    他忍不住輕輕的伸出手去,想摸一摸臨近的一個脫衣舞娘。她剛剛到了換班時間,從舞臺上走下來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直立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全身上下,除了豹紋###以及豹紋短褲外,再無其他,給人一種野性的激情。

    “別動,不要碰她們。”突兀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尹琿愣了一下,忙抬頭看了看。

    荊棘的胳膊上,一個巴掌大小的地方血肉模糊,鮮血正從傷口處流出來。她的雙目微紅,似乎有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面打轉,很明顯是有些承受不住傷口帶來的痛苦了。

    “怎么了荊棘,發生什么事了?”尹琿忙開口問道,同時欠身從人群中閃過,想看看荊棘的傷口到底嚴重不嚴重。

    “別管我了,先救人要緊,把其余人召集過來,到門口集合。”她一邊說著一邊拖著殘破的手臂走到保安的圍剿中,想幫手術刀解決掉幾個保安。

    “好!”事不宜遲,上頭已經交代下來了命令,不得不從,一邊呼喚著柯爾道南等人的名字一邊焦急的在人群中搜尋,希望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尹琿,我在這。”柯爾道南緊張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柯爾道南同樣愣愣的呆在人群中,一動不動。

    “怎么了柯爾道南?”他的第一念頭就是柯爾道南肯定是遇到危險了,想要上去將她從人群中拖出來。

    “不要過來。”似乎明白尹琿要做什么,她連連阻止:“不要碰這些人,他們都被下了蠱,若是不小心觸碰到他們,你就會中蠱。”她的聲音滿是恐懼,甚至讓尹琿也真實的感覺到那絲恐懼的氛圍了。

    “被下了蠱?”尹琿不理解的摸了摸腦袋:“難道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日本的陰陽師,還有云南等地的蠱師?”

    他知道,會用蠱的都是云南那山旮旯里面的蠱門傳人,據說在解放前便已經被當做四舊的一個分支給出去了,沒想到竟然頑強的挺到現在,讓尹琿有些佩服小小蠱門的頑強了。

    “這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的癥狀很明顯就是中蠱了,不要管我,按照荊棘的吩咐做事就好了。”柯爾道南好似一尊木雕,立在人群中一動不動。

    但是尹琿卻并沒有絲毫要走開的意思,只是埋頭苦思的在她身邊踱步,思考著如何才能將她給救出來。

    “尹琿,聽我一句,不要再煞費苦心了,你是沒辦法將我救出去的,這些中蠱的人生命力頑強,而且燃點一觸即發,到時候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柯爾道南看尹琿,似乎想救她,也是替她著急。

    心頭另外還彌漫著另一種感覺,讓她的嗓子有些發堵,好像感激,感激尹琿為了救自己,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

    “尹琿,快點,這是命令。”她再次正色道,讓人不容抗拒。

    誰知他竟然好像沒聽到一樣,連頭都沒抬,只是彎曲手掌虛空畫符,而后沖著人群打去了一個結印。

    砰砰。

    結印在半空中橫飛過去,將集中在柯爾道南身邊的蠱蟲給清理掉,形成了一個個的諾骨牌效應,徐徐倒下去,一個挨一個的倒下去。

    柯爾道南心一驚,心中惋惜:“完了完了,這下完蛋了,要是被中蠱的人給砸到的話,自己也肯定會變成他們的一員。”

    人群三五成群的繼續倒著,摔倒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脆響,看的柯爾道南全身發麻。他不明白尹琿為何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難道是想害死她?還是他拯救自己的計劃其中之一?

    一想到后者的可能性,心中的恐懼竟然消失了一大半,相反卻是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想要看看,尹琿到底舍不舍得拿他的性命換來自己的生存。

    果真,他看到尹琿正手忙腳亂的將身邊的一些木板啊什么的丟到摔倒的尸體上面,而后快速的踩上去,不讓雙腳碰到他們的身體,朝著自己的方向挪動過來。

    看來他真的是準備過來救她的了。

    “柯爾道南,把你的手給我。”在她周圍的尸體即將倒下去的瞬間,尹琿伸出雙手喊出聲來。

    她很配合的伸出手掌,同時閉上眼睛,她有些絕望了,不過絕望中心頭還是裝著滿滿的喜悅之情,她高興的是,尹琿是愿意冒著自己犧牲的危險來救她的。

    “振作起來,柯爾道南,振作起來。”尹琿看柯爾道南頹廢的笑容,鼓足嗓子大聲的喊道:“聽我的口號,我喊到三的時候,你就用力的往上跳,明白了嗎?1^2^3^!”

    盡管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不過最后一刻的掙扎還是必須的,用力的點了點頭,在聽到尹琿喊出三的時候,使出吃奶的勁,雙腿用力一躍。

    有人說,人的身體在最后的一刻會迸發出無盡的潛力,而柯爾道南的處境已經滿足了施展出潛力的各個條件。所以她感覺到身體竟然騰飛了起來。一股力量來自腳下,另一股力量則是來自手臂上。

    寬大厚實的手掌帶給自己的力量,遠比雙腳的力量大,她感覺身體就是在手掌的拖動下在半空緩緩挪動。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 候,他發現自己腦袋朝下的立在尹琿的手臂上,中蠱之人,已經全部倒在地上。

    兩人好像玩耍雜技一般,怔怔的立在原地,四目相對,電光火花,電閃雷鳴,激蕩的兩人內心澎湃激昂,一種叫做激情的東西在兩人眼神中交流著。

    “阿彌陀佛,少兒不宜。”鳥鳥大師那標準的色狼聲音從身后傳來。

    尹琿連連倒退,同時輕輕的放下柯爾道南來,直到兩人來到比較安全的地帶,尹琿才終于松開手,讓柯爾道南從上面下來。

    “鳥鳥大師,有什么發現。”顧不上和柯爾道南寒暄,尹琿連連開口問道。

    “發現?你們沒發現嗎?看看。”鳥鳥大師雙手合十橫在胸前,一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的面容:“看看被你害死的世人吧。”

    腦袋點頭,示意兩人看看身后。

    他們忙回頭。

    不過這驚鴻一瞥,還是嚇到兩人了,若不是今天親眼得見,就算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血腥如此暴力的畫面。

    數百個人雜亂無章的倒在地上,身體開始逐漸的化為膿水,眼睛頭發什么的統統從骨頭上掉落下來,皮膚肌肉什么的,爬滿了白花花的蛆蟲,在霓虹燈的閃耀下,竟然散發出黃黃綠綠的光芒。

    不知不覺,黃色的膿水已經匯聚成了一條小河,在這個不大的大廳里面四處流淌,他們腳下也已經有些濕潤了。

    燦燦白骨在蛆蟲的蠕動下若隱若現,現場已經看不到丁點的好皮膚,當然,除了柯爾道南等人。

    砰砰砰砰。

    一陣脆響,幾具尸體從門口的方向拋飛過來,并且很快的便墜落到了尸體堆上面,濺起了一層層的尸水和膿水。

    “娘的,這該死的手術刀。”尹琿已經辨認出來了,那幾具尸體其實是剛才堵在門口的一排保安。而對付他們的,嫣然是手術刀。從橫飛的尸體看來,手術刀是勝利了。

    一邊罵著一邊找地方躲避飛濺起來的尸水。他可不敢確定,中蠱之人身體化為的膿水不會傳染。

    “其他人呢?”尸體落定之后,手術刀才一邊擦著軍刀一邊跑過來,臉上滿是驚慌詫異的表情。很顯然,是被現場的一百多具尸體給鎮住了。

    剛才還活生生的兩男俊女,怎么轉瞬間就變成了這幅德行,令人作嘔。

    “荊棘呢?”尹琿并未回答,只是看著手術刀身后空蕩蕩的,便好奇的開口詢問。

    “在這……咦?人呢?”手術刀甩手指了一下身后,但是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身后空蕩蕩的,哪有什么人,才明白荊棘不是跟在自己身后:“奇怪,剛才還跟著我的?”

    砰。

    又是一聲脆響,上空,一具尸體快速下降,最后好像流星一般隕落在膿水之中。

    尹琿仔細的辨認了一番,看他的衣著打扮,肯定是日本陰陽師的行當中人。

    “奇怪,陰陽師怎么……難道是荊棘?”他忙抬頭,果真看到穿著緊身牛仔褲的荊棘正從上面欣然躍下,雙目嚴謹的盯著倒在膿水之中的陰陽師。

    啪。

    她的雙腳穩重的接地,顧不上多說什么,只是上前便語氣嚴肅的命令眾人:“都跟著我,不要落下。”

    沒有多問,單單看她平日里不怎么顯露的緊張表情也能看得出來,這次他們是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從這里到門口不到百米,用不了半分鐘絕對可以過去,不過看荊棘的紊亂的腳步,恨不能一步飛過去一般。眾人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況讓荊棘如此的驚慌,只是各個心頭都敷上了一層陰影,感覺事情肯定比他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幾人終于從門口逃竄出去,這才是長長的舒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仍舊被紙醉金迷給包裹住的豪華夜總會,都有些感慨。

    外表看起來那么鮮亮,誰知道內里竟然是那么的血腥如此的危險呢?

    不過荊棘好像仍舊對這家夜總會感到懼怕一樣,繼續命令眾人跟著他逃離此處:“都不要停下,繼續跟我走。”

    “怎么了荊棘?”尹琿開口問道。

    “廢話少說,快點跟上來。”荊棘并未多作答,只是干脆簡潔的吩咐命令道。

    聽她如此嚴峻的口吻,眾人也來不及多想,只是瘋狂的跟在荊棘后面逃離,想要從此處逃竄出去。

    “阿彌陀佛,這該死的道姑,怎么還不出來。”鳥鳥大師長準備逃走,卻忽然發現道姑還是沒跟上來。狙擊手特種兵爆破手黃鶴樓也都已經從里面竄出來跟上隊伍了,唯獨不見道姑的身影。

    “不行,那老家伙腦袋最不靈光,我得去看看,那該死的老娘們不會是被陰陽師給糾纏上了吧。”雖然話語中滿是臟話,不過卻是充斥著滿滿的關懷。

    話畢,直挺挺的站住身子,毫不猶豫的扭身便準備沖進去。

    “喂,你他娘的干嘛去。”尹琿站住身子,一把拉住了準備返回去的鳥鳥大師:“聽上司的命令。”

    “聽個屁啊,道姑是老子的另一半,我可不忍心下輩子就單身離去啊。阿彌陀佛。”他又念了一連串的佛號,猛然掙脫了尹琿的手掌,腳下生風,身影消失在有些暗淡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