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妮聞著他身上殘留的酒氣,再看向被他弄皺的床面,有些嫌棄。

    “我讓你在這里睡覺就睡覺,聽話行不行?”

    “不要。”宋澄徽固執地回答。

    “你干嘛不要,存心跟我過不去不是?”

    池妮生氣得抬起雙臂,沒曾想這動作讓身上的浴巾一松,直接掉到了地上。

    宋澄徽眼前好像閃過一道白色的光,讓他大腦突然轟鳴,立馬失去思考的能力。

    池妮連忙彎腰將遞上的浴巾撿起來,顧不得別的,穿上剛剛從衣柜里拿出來的睡衣外袍。

    “我剛才不是說了,讓你穿上衣服,你不穿,故意的?”宋澄徽的身體站得筆直。

    池妮穿好衣服,聽到宋澄徽這話,表情微變,努了努唇瓣,走到他面前,盯著他那張繃著的臉看。

    “是啊,我是故意的。”池妮拉好帶子,挑起一側眉毛,笑盈盈地問:“怎么了,沒見過女人啊,害羞了?”

    宋澄徽被池妮問得臉頰越來越紅,到最后他忍不住生氣問:“你這么無所謂嗎?”

    “你看都看到了,難不成我被看一眼,就要尋死覓活地要你負責嗎?”池妮生長在國外,加上又不是小女孩了,對這種事情沒那么在意。

    倒是宋澄徽整個人看起來哪哪都不對勁,好像是被觸動到什么開關一樣。

    “那也不是你這個樣子,你好歹,好歹……”

    “好歹怎么?”池妮唇角笑意漸深,湊到宋澄徽的跟前,用手指抵在他的胸口上。

    也不知看宋澄徽這個古板木訥的樣子好笑,還是酒勁還未全部褪去而起了玩心,她湊近著,故意睜大著眼睛滴溜溜地看他。

    “池妮,你能不能知道害羞!”宋澄徽低下頭,發現池妮水靈靈的眼睛就像是小鹿一樣,那么機靈,那么漂亮。

    他忽然發現,池妮的眼睛,就像是寶石一樣,正深深地吸引著他。

    宋澄徽的身體緊繃住了,他從來沒想到過,除了工藝,他還能對別的東西這么著迷。

    池妮瞧著他呆愣愣的樣子,噗嗤地笑出了聲音。

    “害羞?是什么東西,能吃嗎?”

    池妮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注定她的性格外向,害羞這種東西,不存在的。

    “最起碼你尊重一下我的性別可以嗎?我是個男人,你現在這樣子,難道不擔心我會對你做什么嗎?”

    “你知道要做什么嗎?你這個,小,處,男?”池妮想起上次在工作室詐宋澄徽的時候,他的反應,到現在她還覺得好笑。

    宋澄徽臉色有些繃不住了,他沒想到池妮還記著這么個事。

    “池妮!”宋澄徽咬著后槽牙,狹長的眼睛認真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鐫刻進心底。

    “我就在你眼前,用不著用這么大的聲音說話,我的耳膜都快穿了。”池妮揉了揉自己有些生疼的耳朵,一臉鎮定地看著他。

    她當然是不擔心宋澄徽怎么樣,在她眼底,宋澄徽連看她穿浴巾都能害羞緊張成那個樣子,還能做什么?

    池妮越是這樣毫不在意,越是讓宋澄徽感到難受至極。

    忽然,宋澄徽捧起池妮的臉頰,咬住了她殷紅瑩潤的唇瓣。

    池妮的腦袋轟地一下,宋澄徽,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