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戟現世,漫天紅光。戟中赤龍,血祭千人。
傳言跟著商隊越傳越離譜。
有說整個九原被赤龍焚為白地。
也有說那神戟化作一道赤光飛天而去,不知所蹤。
呂氏雙雄死斗的消息已傳遍并州。
無數并州武夫收拾行囊,趕往九原縣。
呂布在并州頗有武名,呂喬雖是近幾年才崛起。但收養孤寡的善舉在有心人宣揚下,逐步傳開。
現在更是出了神戟現世的消息。沒有武人能夠忍受這種誘惑。
而在呂家,盧曦在為這些突然冒出的五百部曲而頭疼。
這些人中壯年男子大約二百多人。婦人一百多,孩童一百多個,老人只有區區幾十個。
邊疆苦寒之地,老人存活艱難。往往最先被殘酷環境淘汰。
呂家收養的孩童寡婦這些天也增加到三百多。實在沒有地方容納五百部曲。
只有在河邊工坊旁扎起百多頂帳篷暫時居住。
現在已是秋季,天氣寒冷。
還好呂喬將鐵皮爐子蜂窩煤搞出來,并且還帶煙道排煙。
這些部曲本就貧困,之前也沒有固定的生計。卻還要繳納人頭稅,承擔繁重的徭役。
現在能夠找個豪強依附。對他們來說雖失去自由,但至少生存無憂。
孩童們按漢軍的方式編成行伍。每天都會到呂家和孤兒們一起習字練武。
讀書盧曦親自負責,也不學儒家經典。只教識字和算術。
先教二三十個年齡大些的。再由這些孩子一人教授十人。
操練習武由高順負責。他既要讀書,又要教授武藝,每天忙得不亦樂乎。
部曲男人小部分加入工坊,學習鍛鐵煉焦或是采礦挖煤。
更多的人在曹性的組織下,深入陰山一個山頭一個山頭圍獵。
女人們則是在男人們殺盡猛獸后,進山采集野果,野菜,藥材等一切有用的物資。
這個時代山林是野獸主宰的世界。但呂家部曲裝備了工坊最新打造的鋼矛。
剛矛采用包鋼法。只有矛尖和矛鋒是鋼,矛體用熟鐵。矛桿用白蠟桿。
采用先進的焦炭高爐練鐵,每日產量驚人。
煤炭這東西只有呂喬家開采,露天煤礦只要發現,直接把地買下。
都是草木枯黃的荒地值不到幾個錢。
九原冶鐵發達,好采的露天鐵礦都是有主。其中呂氏一族占礦最多。呂喬愿意花錢買,自然要多少有多少。
部曲們裝備精良,又是武德充沛的九原武夫。
極其高效的獵殺成年野獸,每天大量的野獸運回工坊。
女人在工坊里剝皮,切割肉塊。用炭火烘干,加鹽磨成易于保存的肉松。
能食用的內臟給男人們食用,補充營養。
呂喬已將明年就要發生黃巾之亂的事情告訴了盧曦。
沒想到盧曦并沒有太過吃驚。
她父親盧植在一年前就上書朝廷提過這隱患。
只是朝廷沒有重視,東漢末年哪年沒有民變,造反平叛都是常事。
誰也沒有想到黃巾起義能夠席卷數州,成為東漢滅亡的前奏。
盧曦像一個精打細算的軍需官。
將黍米和肉松野菜混合當做所有人的口糧,葷素搭配,吃起來味道不錯。
男子孩童三頓九成飽,婦女老人兩頓七成飽。包括她自己在內,一視同仁。
只有呂喬例外,所有野獸最好的肉都要留給了呂喬。
部曲們頓頓有鹽有肉,住在暖和的帳篷里。
孩子們還能讀書習武。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如此。
每日雖辛勞。但睡覺都是帶著笑容的。
雖然只有短短十多天時間,部曲們無分男女老少,都對呂喬夫妻感恩涕零,尊敬愛戴逐日加深。
養活八百人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加上為興建堡鄔和工坊。每日煉鐵只出不進。大半個月就用去了幾十金。
盧曦天天為錢糧發愁。
不過盧曦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呂喬,以免呂喬分心。
甄姜帶著商隊運來了第一批糧食。
她見到呂家部曲茅尖閃耀寒光,面色微變。找盧曦要過一根,細看之下更是驚異。
這茅頭居然是百練剛制作而成,若是只有幾根,倒也不算稀奇。
可呂家部曲們人手一根,連孩童操練的時候也是這種百練鋼茅。
百練級別的武器,都被稱為寶器。
所謂百練是虛數,根據練的次數不同,價格不一。但比普通鐵刀貴十倍,百倍,甚至數千倍。
這種人工造物,不可能像何首烏這種天才地寶能夠賣出驚人高價。但價格卻也不低。
甄姜想要重金求購,還詢問是否可以定制武器。
盧曦笑著拒絕,只送了甄姜兩三根。
并告訴她這些茅頭是用一種特殊礦石冶煉而成。
這種寒月礦,極其珍貴,十幾年前就已經耗盡。
部曲們所用矛頭都是呂家先祖冶煉積累,是在清理鐵鋪廢墟時意外發現。總共也就八百余數。
若定制武器,需要熔煉矛頭,回爐重鑄。茅頭消耗一點就少一點。
此事重大,只有家主呂喬能夠做主。
這些鬼話自然是呂喬的安排。
工坊冶煉的鋼鐵只有小半用于制作鋼茅、馬刀、戰戟,大半都悄悄制作甲胄。
對于如何快速來錢,呂喬心中已有定計。只等比試結束后,再找甄姜詳談。
呂喬每日的安排單純很多。
家里吃飯的時候給盧曦扎針,抽取智謀和政治值。
上午去軍營給呂布扎針,抽取武力值和統帥值。
呂布身上再也抽不出武力值能量后,他轉而抽取統帥值。
呂布想躲到軍營里,依舊沒有逃掉被扎的命運。
只兩金的花費,呂喬成為五原郡兵隊率之一。和呂布職位相同。
呂布躲無可躲,到后來壓根不再理會呂喬。沉心靜氣,專心磨練武藝。
他感覺自己武道已近圓滿。只差絕世高手血祭,就能融會貫通,渾然天成。
而呂喬沒過多糾纏,基本上瞪一眼,扎一針就走。
和呂布沒有什么好談的,沒想過要拉攏呂布。
拉不拉攏都是自家堂兄。要是現在扯旗造反。
別說誅九族,就是誅三族誰都別想撇脫關系。
時間很快就來到死斗當天。
五原河岸。
石門水如一柄利劍斬在草原上。
以石門水為界,一邊是高高的巖岸峭壁,壁立千仞。另一邊是低矮的草原。
中間湍急的河水,無數暗流旋渦,異常兇險。
秋陽驅散清晨的薄霧。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巖岸上,坐騎呼出的水氣,在陽光照射下,映射出五彩光暈。
更顯得那道身影如天神一般神秘偉岸。
三叉束發紫金冠,兩根火紅鳳翅在空中游動。
西川紅棉百花袍,華貴精美。獸面吞頭連環鎧,胸口猙獰霸氣的玄虎仿佛要破體而出,兇威赫赫。
方天畫戟尾尖插入巖石中,描繪金龍的粗壯戟桿被穩穩握住呂布手中。
他睜開眼睛,目光如電。這一刻精氣神到達巔峰。
呂喬牽著坐騎,扛著天隕赤龍戟,緩緩而來。
隨著晃動,戟尖一點血色寒芒相隨,在空中劃出流星一樣的光跡。
身罩一件玄色麒麟甲。胸口麒麟獸頭隱隱透著暗紅光光澤,這是用隕鐵殘余材料鍛造。麒麟雙目蘊著兩點紅光,懾人心魂。
頭戴虎鬃麒麟角盔,同樣加入隕鐵打造。
四根麒麟尖角猙獰恐怖。前面兩根長角,指向天空。短的兩只斜向后方。
盔頂茂密的白色鬃毛,這是部曲在陰山上獵殺的十幾只老虎臉鬃密織而成。
頭盔前臉將大部分臉覆蓋,露出兩個眼洞,和口鼻洞。口鼻洞還配有豎孔罩甲,作戰時可以推上去。
這角盔和麒麟甲,主要是呂喬自己搬運后世游戲,再結合西方鎧甲優點打造而成。
不是他慫,而是三國中面部中箭的武夫名將不要太多。
作為穿越者,能不防著一點。
呂喬走到呂布面前,呂布身后坐騎不安的向后退步,卻被呂布死死拿住韁繩。
兩人的馬雖不是名馬,卻也是上等好馬。
唯一的區別就是呂布的馬沒有習慣呂喬頭盔上虎鬃的氣味。
呂布撫摸著坐騎的脖子,盡然很快將躁動不安的馬情緒安撫下來。95點的馬術果然不是蓋的。
他看著呂喬,只見呂喬將面罩甲推上去。一雙重瞳在陰影中發著兩點紅光。
整個人像是一頭上古兇獸一般,戰意凜冽。
呂布受此一激,身上也是威勢大放,絲毫不落下風。
他提戟翻身上馬,渾身籠罩著森然戰意,對著馬喬大聲吼道:“來戰!”
這一聲吼叫傳遍山川河流,威勢滔天。
河岸下觀戰的民眾,激情被瞬間點燃。
并州武夫們目光死死盯著兩人,口中跟著嘶喊道:“戰!戰!戰!”
臨陣扎了呂布一針,再次抽取武力值。沒想到呂布一天之間,武力居然又有進步。
呂喬感受著體內幾乎快要爆炸的武力,翻身上馬。舉起天隕赤龍戟,暴喝道:“死戰!”
并州武夫們面孔瞬間漲紅,紅著眼敲擊著各自的兵戈。
“鐺鐺鐺”
“死戰!死戰!死戰!”
騎馬對沖,兩戟在空中相撞,濺起炙熱的火花。
“轟”的一聲巨響,如驚雷。將并州武夫的吼叫鎮壓。
一擊之威,不知讓多少武夫的武道之心破裂。只有真正的強者目光更加堅定。
其中一位十四歲馬邑少年,緊緊握住手中月牙戟。恨不得立刻拜入兩位強者門下。
其他人最多被這一次碰撞的威勢震住,只有高手才能看出名堂。
看似簡單的一擊,卻將兩者高絕的力量速度技巧展現得淋漓盡致。
兩人座下良馬被這對撞沖擊,震得倒退三步,口鼻流血。
呂布手掌微微發麻,呂喬的戟居然比先前重了一倍。他心頭冷笑一聲。
呂喬舍棄擅長的速度和技巧,反而選用此等重戟。
真是病急亂投醫!
呂喬你真以為自己和我呂布一樣,武道已到舉重若輕的程度。
我呂布不是不能用比你還重的兵器,而是方天畫戟只有這等重量。
真以為用重戟就能壓制我呂布么,可笑!
呂布雙腳狠狠踢在坐騎腹部,坐騎吃痛,向前飛竄。
他單手提戟,一拉韁繩。
坐騎人立而起,手中方天畫戟帶著雪白戟影狠狠向呂喬斬去,速度極快。
“鐺”
呂喬舉戟格擋,劇烈撞擊聲在耳邊炸開,腦中全是轟鳴聲,頭盔上虎鬃被沖擊吹得如浪濤般翻涌。
身下座騎四肢直接折斷,馬鞍深陷馬背,連脊骨都斷了。
呂喬用巧勁將方天畫戟挪開,踩著馬鐙借力,站在馬鞍上。
手中天隕赤龍戟向著呂布人立而起的坐騎橫掃。直接斬斷對方坐騎的脖子。
冒著熱氣的馬血噴涌而出,淋了呂喬一身,好不狼狽。
呂布跳下馬背,眼神有些凝重的看著呂喬。
旗鼓相當的高手生死對決,勝負往往在一兩招之間。
第一招是試探,而第二招就定輸贏,決生死。
如果兩招已過,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拉鋸戰。
體力技巧力量的高強度全面對抗,只有一個字磨!
呂布是想速勝,可沒想到呂喬接下來前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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