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狼騎并不是指并州騎士,而是一種戰術。
如狼群一般,以小規模精銳騎兵不斷突襲,撕咬拉扯敵軍。使其陷入紛亂,露出薄弱處,也就是主將位置。再實行突擊斬首,一擊斃命。
這種戰術對將領武力要求很高,非勇武之士不可施展。這就是為何張遼能以八百騎破孫權十萬的原因。
一旦敵軍露出了薄弱處,成功突襲。敵軍再多的兵力都無濟于事。
而今日,狼騎戰術根本沒有牽扯敵軍的必要。吞天巨狼只需向前碾壓。
呂喬六千多騎兵,乃是從全體禁軍篩選的精華。加上陸續收的九百西涼騎士,也是董卓多年積累的老本。
由兩管血的大奉先呂喬帶領,張郃華雄為副將,陣容豪華至極。
在當今大漢,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有資格阻擋他們。更不用說這些幾個月前還大多是農民的黃巾軍。
只鑿穿一次,黃巾軍已然崩潰,四散奔逃。
亂軍中張粱騎著馬匹,正向著黃巾大營敗逃,此刻離大營已經不遠。
呂喬不聲不響提戟殺向張粱,擋在路上的黃巾紛紛被烏騅撞飛。
然而烏騅體型巨大,加上呂喬高壯,想要玩陰的根本不可能。
張粱在馬上不時回頭觀察戰局,見呂喬直接向自己殺來,頓時魂飛魄散,扯開喉嚨大喊:“黃巾力士何在?全力攔住他。”
黃巾敗逃隊伍里的黃巾力士聽到命令,將腰間葫蘆里的符水一飲而盡。而后竟然將身上的沉重的鐵甲卸掉。
他們粗壯的胳膊上條條青筋暴起,眼睛赤紅。手拿巨斧,逆著黃巾敗退隊伍,涌向呂喬。
呂喬開啟無雙鬼神,周身血氣蒸騰。赤龍戟掄圓,劈飛砍向戰馬的數支巨斧。
那些黃巾力士失了兵器,紛紛撲向烏騅,想要抓住烏騅馬四只馬蹄。
暴躁的烏騅,鐵蹄不斷落下,踢在黃巾力士們毫無防護的頭上,腦袋直接炸裂。
呂喬大戟紛飛,烏騅馬四周已經堆積起小山般的無頭尸體。
黃巾力士卻悍不畏死,前撲后繼。
眼看著張粱就要跑遠,呂喬使戟將前面堆積的尸體挑飛。烏騅奮力躍起,從泥潭一般的圍攻中脫身。
呂喬快速取弓摸箭,卻摸了個寂寞。
懸掛馬側的箭袋,早就不知被哪個老六黃巾力士扯掉,不見蹤影。而后面的黃巾力士又快圍了上來。
呂喬抽出腰間的主帥斧鉞,振奮全身力氣向著騎在馬上的張粱扔去。
斧鉞如一道流星,砍破張粱的鎧甲甲,撞進他的后背,從胸口露出一截把手。
張粱從馬背跌落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而圍攻上來的黃巾力士止住了腳步,木訥的看著。
呂喬騎馬上前,砍下張粱的頭顱,提在手中,大喝道:“張粱首級在此,降者免死。”
不少黃巾撒腿就逃,卻被禁軍騎士開弓射殺。呂喬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
禁軍騎士身邊黃巾們丟掉兵器,絕望的跪在地上。
然而更多的黃巾卻選擇投河赴死,他們根本不信任官府。只想用自己的死,為家眷留一條生路。
全都以為只要自己死了,就不會牽連家眷。
真是天真!
禁軍哪會仔細分辨誰從賊或是不從賊,只會選擇屠城了事。
呂喬見狀,大聲喊道:“敢投河而死,吾必屠下曲陽。”
那些投河的黃巾止了腳步,怒目看著呂喬。
這個邪魔一樣的男人!
皇甫嵩領著大軍終于上岸。現在這些黃巾連選擇死亡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們抱著兵器,嚎啕大哭。整個河岸籠罩在一片哭聲中。
大軍收繳兵器,捆著俘虜,救治己方傷員。
剩余的六百多黃巾力士也不反抗,木頭人一樣任由禁軍擺布。
而曹操、曹洪在一片爛泥坑中找到。
兩人已脫力,身上傷口被淤泥裹住,倒是止了血。
史阿指揮傷兵營軍士用擔架將二人抬走。
收拾完戰場,大軍合圍了黃巾大營。
當皇甫嵩看到擋在營外的八百重甲士兵,黃巾力士同款葫蘆懸掛在腰間,他的眉頭立刻高高皺起。
此戰有太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因素。
為何如此慘烈的戰斗,黃巾大營八萬黃巾像是死了一般,沒有任何支援的舉動。
處處透著詭異。
呂喬提議招降大營里的黃巾。皇甫嵩當場拒絕,他可不想重蹈盧植覆轍。
黨禁已解,黃巾已是無用之物。
當斬盡殺絕,以免后患。這是眾望所歸,由不得皇甫嵩選擇。
呂喬冷笑兩聲,也不告辭。帶著張郃、華雄直接離去。
帳中皇甫嵩手下將領在呂喬走遠后,紛紛怒罵呂喬跋扈,攜功自重。皇甫嵩苦笑著搖頭。
眾將只是表達態度,意思意思。
沒誰愿意得罪呂喬這個掌節鉞的副帥。
在軍中這等級森嚴之地,呂喬連主帥皇甫嵩的面子都不給。本身態度就怪異。
再和呂喬的官位羽林中郎將聯系在一起。
這些將領稍一思考,就覺得這里面的水又深又黑。
小胳膊小腿誰敢真的插手。
呂喬接任副帥時,的確收到小黃門遞的一塊絹布。
上面漢帝劉宏寫道,皇甫將軍年邁,呂喬必須照顧好皇甫將軍,事事遵從,全力剿滅黃巾。
絹布上沒留任何大印,連劉宏的名字都沒留。
所寫信息也是多余。軍中下級服從上級,乃是天經地義,何必特意提醒。
然而呂喬卻把握住劉宏的未盡之意。
要是掌控大漢核心十萬禁軍的主帥和副帥一團和氣,皇帝能睡得著覺么。
黃巾主力已滅,呂喬的跋扈不可避免。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誰都無法逃過猜忌。哪怕呂喬止鼎救帝之功,難道漢帝劉宏就真的對他放心。
呂喬離了帥帳,撇下全部手下。只身前往黃巾大營招降。
華雄苦勸不下,只有帶著五千多騎士守候在黃巾大營外。
若有異變,可頃刻殺入黃巾營中接應。
張郃倒是表現輕松寫意。
自從打朝歌城跟了呂喬,呂喬的這些機密事他都在場。
也不知是呂喬對他特別信任還是有其他考慮。
反正張郃已經沒有可能從呂喬的賊船上下去,心腹可不是那么好當的。
在張郃看來,呂喬根本不是冒著巨大風險去勸降。而是回到了他忠誠的黃巾大營。
那日廣宗城內宅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張郃雖一無所知。
但呂喬提著張角人頭,拉著一臉淚水的黃巾圣女,就像是拉著一位鬧別扭的小媳婦。
這讓張郃印象格外深刻。
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水很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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