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休息了半日,便恢復如初。
但劉備擔憂蘇哲再次發病,找人遍尋名醫。
正巧聽聞有一名醫叫華佗,正在沛國四處行醫救人,醫術甚是高明。
劉備派簡雍去請。幾日后,華佗來到小沛,來見蘇哲。
蘇哲正在院子里練劍,忽然聽到一陣笑語聲望這邊而來,停下來去看。
只見劉備、簡雍和軍醫一行人,引一老人前來,老人長袍須發,目光矍鑠,氣質儒雅。老人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人,背著一個藥箱。
劉備看到蘇哲,欣然道:“軍師,給你介紹一位名醫。”
轉頭對老人道:“華先生,這便是我的軍師蘇哲。”
老人上下掃視了一番蘇哲,不禁捋須笑道:“蘇先生,幸會!”
蘇哲也將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立即奇道:“您可是華佗先生?”
老人笑道:“正是老夫。”
簡雍驚訝得嘴都沒合上,心里暗想,這個小子居然見識不少,連僅在鄉野之間傳名的華佗都知曉。
蘇哲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立即拱手見禮。
這可是被后世尊為“外科圣手”的華神醫啊!
“從小便聽聞您的高名,知您醫術精深絕倫,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華佗臉上露出了驚奇之色:“老夫看蘇先生也就剛及弱冠,從小聽聞老夫的名氣,恐怕過譽了。”
蘇哲笑道:“華先生人稱‘外科圣手’,您的針灸、手術堪稱一絕,前無古人,所創麻沸散,更是古今絕倫的麻醉藥。查病辯癥,診斷精確,臨癥施治,用藥簡捷,療效神速。尊您神醫都不為過,怎會過譽?”
聽了這一番有理有據,言辭灼灼的贊美,華佗十分受用。
行走江湖的醫者,在古代,并不算什么高尚的職業,在三教九流中,屬于中九流,排于秀才之后。所以醫者還常常被土豪望族視作賤民。
正因如此,華佗常年游歷于民間,給老百姓治病,并不喜歡和官府士族打交道。如今若不是聽聞劉備仁義愛民,且在小沛大興農桑,救助百姓和難民,他是不會來此的。
沒想到碰到了一個迷弟。
看蘇哲言辭懇切,華佗對這個年輕人多了幾分好感,抿嘴一笑。
劉備看他們聊的投機,招呼衛士準備桌椅。
“請諸位入座。”
眾人坐下。
劉備面含春風,對著蘇哲說:“我特意請華先生過來,幫你診斷你的發燒昏厥之癥。”
華佗也整了下袖子,說道:“聽聞蘇先生有疾在身,特來查看一番,還不知能否幫上忙。”
蘇哲笑道:“華神醫不必過謙,我這個病來得奇怪,但也去的快,只是如今已經恢復如初,此刻并未有癥狀,恐怕診斷不出,卻是煩勞先生啦!”
華佗并不在意:“吳普!”
身后的年輕人會意,立即取腕靠置于桌上。
蘇哲見狀,便將手腕放了上去。
心中暗道,穿越過來就是爽,以前連個二線城市的專家號都搶不到,如今卻能得到神醫華佗親自診病,唉,這世道真不錯!
華佗三指微曲,分別搭上蘇哲手腕的寸關尺三個部位,細細診起脈來。
周圍人都屏息不語。
華佗的臉色卻微微動容。
許久之后,華佗將手收了回來,捻著胡子不語。
蘇哲看看華佗的臉色略有些凝重,不由擔心了起來。
難道華佗從他的脈象中,發現了什么絕癥的跡象?
不對呀,我哪里都沒感覺,也不頭疼,也不腦熱呀。
想著,蘇哲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
劉備和簡雍也是疑惑不已,望向軍醫。
軍醫搖搖頭,更是滿腹狐疑。
蘇哲的脈象他昨日還診過,一切如常。
難道今天有了變化?
一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不好先出聲打斷華佗的思考。
蘇哲忍不住自己伸手去給自己把脈。
背史書蘇哲是把好手,但畢竟對于把脈他幾乎是一竅不通。
華佗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不禁笑了。
“蘇先生,你的脈象大體正常,只是有些問題老夫不解,可能需要些時日找尋線索。老夫明日再來診脈,今日就此告辭了。”
說完,華佗和弟子吳普就準備起身離開。
劉備心念一動,朗聲道:“華先生,請稍且留步。”
“華先生,您和貴弟子奔波幾十里路到達這里,既然明日還需診脈,不如今日就暫居府中,好好歇息,免去旅途顛簸。”
華佗捻著胡子想了想,拱手道:“也好,那就煩勞劉將軍安排了。”
劉備親自送華佗出來。
“華先生,您可是發現了什么端倪?”
一出蘇哲的院子,劉備一臉的焦急便不再掩飾。
華佗看了劉備一眼,不由喟嘆:
“蘇先生看似面色紅潤,身體健康,但如今從脈象看起來,恐怕不太妙。劉將軍也不要著急,待我明日再診一次再說。”
劉備心下一沉,怔了一刻。
但想起目前也沒有確認,還需要看明日的情況,立即施禮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華佗微微欠身,便跟著侍衛去往客房歇息了。
劉備看著華佗走遠,垂下眼眸,慢慢往回走。
軍師這身體,看來的確不是小問題。
跟出來的簡雍看見劉備這副模樣,不禁上去攙扶:“玄德,華佗都說了,蘇哲脈象正常,至于他不明的事情,或許是因為軍師體質特殊,不同常人而已,你不要太擔心了。”
說這個蘇哲,不同常人之處,他簡雍可是見識過不少了。人在盱眙便知下邳即將有變,幫玄德定下大興農桑的養息方針,隨手贈送了一個改良的耕犁圖紙,大大提升耕種效率,然后反手又贈送了一個“兵農合一”的點子,足不出府便知呂布軍變,只言片語便搬動呂布斡旋袁術退軍。
樁樁件件都非一般的謀士的眼界所能及,即便是曹操那邊的名士荀彧、郭嘉也不能比。
但這個蘇哲的來歷,卻是簡單的不能更簡單:主公駐兵途中,偶爾救助的一介難民。
簡雍才不相信這個說辭。但也不好追問到底。
蘇哲看他們都出去了,便小聲叫住軍醫:“軍醫,軍醫,你快來幫我看看,我的脈象是否有變化?”
軍醫一聽,求之不得。趕緊坐下來幫蘇哲診脈。
診了片刻,沒有診出什么特別的地方。
軍醫心想,華佗診了那么久,不如多診一會兒試試。
正想著,指下突然有了不同的觸覺。
平穩的脈象中,突然夾雜了一陣如小雞啄米般的脈象,只一瞬,又消失了。
軍醫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再試了一陣,一切又都平靜如初,沒有任何異常。
蘇哲看軍醫的臉色不好,心下暗暗叫到不好。
看來自己的身體確實有問題。
第二天一早。
蘇哲便已在院中練劍。
勝在自己記性好,張飛教的一招一式,他都如刻在腦中一般,沒幾天,就將套路練習得游刃有余。
如今人雖然在練劍,腦子里卻不勝煩憂。
正準備幫助劉備改命逆襲,這隱疾卻是麻煩不已。
萬一到關鍵時刻,自己再次暈倒,劉備該如何是好。
實在不行,就只有學習一下諸葛亮了,使用錦囊了。
這么想著,蘇哲就尋思著,是不是把后面的事情都逐一寫下來。
突然就聽見一聲高呼,屋頂上的麻雀都驚起一片。
“蘇兄——起得早啊!”
蘇哲回頭看到張飛咋咋呼呼進了院,不禁笑道:
“你不去練兵,跑我這兒偷懶來了?”
“今天二哥練兵,我要去買馬。來看看你,我就走。”
蘇哲稍有感慨:“張兄有心了~”
張飛一聽,瞪起眼睛:“這什么話,對蘇兄,我老張什么時候不上心過?”
說罷,端起旁邊桌上的水杯。
蘇哲正想提醒,就看到他一仰頭一口飲了,接著便“哇”一口吐出來,叫道:“你你你你這水是熱的?”
蘇哲抿住嘴角道:“每天早上一杯溫水,養生。”
張飛惱道:“這哪里溫了?沒燙死我!”
蘇哲按捺住笑意:“這不正晾著嘛!”
張飛喘了口氣,坐下來道:“蘇兄,你剛才說甚?養生?”
蘇哲想起自己的莫名怪病,沒有言語。
張飛看蘇哲神情低落,便也不再問下去。反正蘇哲經常隨口說一些聽不懂的話,他也習慣了。
張飛湊近蘇哲,眨著眼睛說到:“蘇兄,我去青州買馬,來回少不了要三五天,有啥需要的東西,盡管給我說,我給你買回來!”
蘇哲將雙臂挽在胸前,饒有趣味地笑道:“我在主公這里,能缺什么?你莫去搶別人的馬就好,早去早回。”
張飛假裝‘哼’了一聲,便大步走了。
劉備帶著華佗等人出現在廊下,聽到二人對話,心里暗笑,嘴上卻道:“翼德,謹記軍師交代,莫生事端,早去早回!”
張飛嘆了口氣。我這么喜歡生事端嗎?
只得悶悶答了個“是”便走了。
蘇哲心想,若不是為了你,我至于做戲假意暈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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