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三國:無限轉職,從小兵到萬人敵 > 第138章 好個王昊,竟把老朽都調動起來了!
  “父親。”

  楊彪跪在蒲團上,為父親斟滿茶水,試探性問道:“郭廷尉當真沒有挽救的可能了嗎?畢竟他沒有做錯什么,就這樣放棄,是否太過可惜。”

  “當然可惜。”

  楊賜抬起雙眼,眸色幽深:“當初為了把他推上去,為父花了很大的精力,沒有誰比為父更加心疼。”

  “但是彪兒......”

  言至于此,楊賜深吸口氣,鄭重言道:“宦海沉浮,極其兇險,你切記不可小覷閹宦,他們陰險毒辣,手段殘忍。”

  “咱們只有當機立斷,才能力保大局,倘若遲疑半分,猶疑片刻,必會反遭其累,郭昀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沒有過來,而是在努力安頓后事。”

  “當然!”

  楊賜補充言道:“你也不必太過傷心,既是宦海沉浮,必然有升有降,今日郭昀雖然被罷黜,不代表往日沒有復起之時。”

  楊彪自然明白這一點,但他始終還是難以接受:“父親,道理兒都明白,但咱們絲毫辦法不想,便這樣放棄,是否有些不盡如人意?”

  “或許......”

  楊彪停頓了片刻,輕聲道:“郭廷尉還會有救呢?他若是能保住廷尉之職,必可整飭廷尉府內務,以便將來更好的與閹宦斗爭。”

  楊賜瞥了眼天真純良的兒子,哂然一笑:“傻孩子,你經歷的事情已經不少了,怎么還能說出此等幼稚之言?”

  “張讓、趙忠是何等樣的人物?他們在陛下身旁陪了十余年時間,深得陛下信任,若他們想置郭昀與死地,咱們救不了的。”

  楊彪豈能不知閹宦的厲害,但他抵觸的,是這種不作為便放棄的行為,美其名曰是為了大仁大義,但在楊彪心里,卻是殘忍至極:

  “可是......”

  楊彪依舊心有不甘:“咱們總得努力與閹宦抗衡才行,郭昀在這個位置上已有數年,正是得心應手之時,現在退下來,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況且,咱們為了再推一個人上去,同樣要與閹宦斗爭,既然如此,何不將精力放在保住郭昀身上?待計策耗盡,再退而求其次不遲。”

  楊賜搖了搖頭,嘆口氣:“想當年,父親與你是一樣的想法,可結果如何呢?不僅官職沒有保住,而且還把人搭進去了。”

  “從那以后,父親便不再執拗于此,只要人能活著,比什么都強,兩次黨錮沒能把黨人滅絕,但若不識時務,便是害人害己吶。”

  “這種事情......”

  楊賜長出口氣,眼神中滿是遺憾,諄諄教誨道:“等你以后遇到了,親自處理過了,自然就能明白了。”

  “閹宦、外戚輪流主政,在大漢已歷經百年,斗爭亦持續了百年,士人再禁不起震動了,尤其是像郭昀這樣的人才,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官職?”

  “哼!”

  楊賜輕哼一聲,搖了搖頭:“身外之物而已,不值得一提,只要活著,這些東西早晚會回來,可若死了,即便死抓著它,又有何用?”

  “家主—!”

  正在這時,殿外響起個聲音。

  楊賜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侍從急匆匆上前,揖了一揖,輕聲道:“府外有個自稱程昱的男子,說是別部司馬王昊帳下長史,說有要事求見家主。”

  “子霄帳下?”

  楊賜略一沉吟,點點頭,招手道:“讓他進來吧。”

  侍從頷首:“喏。”

  旋即。

  躬身出了大殿。

  不多時,程昱便在侍從的帶領下,趕來大殿,欠身拱手:“程昱拜見楊公。”

  楊賜擺手示意其一旁落座:“起來吧,子霄派你過來,可有何事?”

  程昱急忙將竹簡取出,雙手奉上:“此乃我家司馬草擬的萬神顯圣策略,還請楊公過目。”

  楊賜自然明白“萬神顯圣”是什么東西,他接過竹簡,笑了笑:“沒想到,子霄小友這么快,便完成了策略,看來他對此早有想法。”

  展開竹簡。

  楊賜眼珠子上下一翻滾,頓時被王昊大膽的想法震驚了。

  嘶—!

  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嚇得抬眸望向程昱:“子霄此計固然有安定民心之奇效,但是否太過大膽了?”

  “這......”

  程昱還真沒看過里面的內容:“在下不知,不過來之前,司馬曾言,這或許是救郭廷尉的唯一辦法。”

  “救郭廷尉?”

  楊賜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頓時明白了王昊的想法:“此計倒是可以嘗試,若是能保住郭廷尉自然最好。”

  “你叫......”

  “程昱。”

  “程長史。”

  “在。”

  楊賜將竹簡收起來,遞給對方:“你回去告訴子霄,此計可以嘗試,為以防萬一,明日一早,他便入宮面圣,我等靜候佳音。”

  程昱接過竹簡,欠身拱手:“喏。”

  旋即。

  躬身離開大殿。

  望著程昱離開的背影,楊賜捏著頜下一縷胡須,緩緩點頭:“沒想到,子霄對于陛下的了解,猶勝于我等。”

  楊彪不明其意,試探性問道:“父親這是何意?”

  楊賜淡笑:“我等士人只知道以煌煌大義來勸諫陛下,而閹宦則以諂媚陛下,投其所好而獲得權勢,素來為士人所不恥。”

  “然而......”

  話鋒一轉,楊賜眉目舒展道:“子霄卻要以我等不恥之閹宦之法,來對抗閹宦,從而保住郭昀,雖說道不同,卻可行性更高,可以一試。”

  楊彪驚喜:“這豈不是說......郭昀有救了?”

  楊賜搖了搖頭:“還不一定,閹宦不會輕易讓子霄得逞,這個只能靠子霄自己去爭取,咱們幫不上忙,但愿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楊彪一臉的難以置信:“啊?讓他獨自面對閹宦,怕是有些危險吧?”

  楊賜點點頭:“的確危險,不過此子可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他的思維跟咱們可不同,閹宦能不能吃定他,卻是未必。”

  “這倒是......”

  楊彪深以為然,面上浮出一抹希望的笑容:“面對冀州黃巾,他能想到以信仰破信仰的招式,單憑這一點,便足以證明,此子思維與我等盡皆不同。”

  “或許!”

  楊彪滿懷期待:“他可以成功。”

  楊賜輕聲道:“這小子,把老朽都調動起來了,也罷,便陪他鬧上一遭,但愿這次可以出奇制勝,不再敗于閹宦之手。”

  “彪兒。”

  “在。”

  “你速速派人趕往冀州,打探皇甫嵩之戰況,命他抓緊時間,消滅張寶。”

  “喏。”

  ******

  次日。

  晨曦初露,霞光萬道。

  皇宮,崇德殿。

  劉宏高坐在上首,正幻想著神像破土而出,雒陽城的百姓盡皆山呼“萬歲”的場景,面上不自禁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陛下。”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劉宏的幻想。

  劉宏猛然一怔,瞥向中常侍張讓:“原來是讓父啊,讓父來此,可有何事?”

  張讓抿緊了嘴唇,眸色變得異常深邃:“陛下,老臣聽到一些消息,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宏坐直了身子:“讓父若不知當講與否,那還是別講了,等讓父想清楚,再講不遲。”

  呃......

  張讓面色顯得有些尷尬,但終究還是揖了一揖:“陛下,老臣思來想去,此事還是應該與陛下說一聲,畢竟事關王子霄的性命。”

  “哦?”

  聽到關于王昊的性命,劉宏頓時警覺起來:“此事不是已經交給郭廷尉偵辦了嗎?而且,他已經抓了活口,相信要不了多久,必能抓出幕后真兇。”

  “是是!”

  張讓連連點頭,輕聲道:“郭廷尉或許是跟陛下這般保證的,但陛下或許不知,廷尉府內出了叛徒,在他離開之時,將所剩的兩個活口,已全部暗殺。”

  “什么?”

  劉宏眉棱一跳,大吃一驚:“竟有此事?”

  張讓佯作艱難地點點頭:“沒錯,郭廷尉雖在盡力封鎖消息,不想讓陛下知道,但怎奈,有忠于陛下之人向老臣告密,郭廷尉昨日正在滿雒陽搜捕刺客。”

  “聽說是在昨天傍晚,廷尉府官員在南城的一處水溝里,發現了刺客的尸體,這回算是徹底斷了線索。”

  “怕是......”

  張讓故意把聲音拖長,饒有興致地道:“唉,賊子既然想要王昊死,只怕還會想別的辦法來對付他,廷尉辦事不利,當真該罰。”

  啪!

  劉宏一掌拍在面前的御案上。

  他顯然被激怒了,那發紅的面皮,顫抖的身體,以及按在御案上的深深手印,無一不表明他情緒上的劇烈動蕩:

  “好一個郭昀,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來皇宮匯報,難不成當真想要瞞天過海,敷衍了事嗎?”

  “讓父!”

  此刻的劉宏怒意橫生,高聲喝道。

  “在。”

  張讓急忙躬身行禮,期待著劉宏下令,召郭昀入宮面圣。

  趁著不是朝會,士人力量單薄,孤身入皇宮的郭昀,勢單力薄,豈不任由他們拿捏?

  屆時以言語煽動陛下,令天子震怒,或許就不單單是罷黜官職這般簡單了。

  “立刻派人傳令,命郭昀入宮面圣。”

  “喏。”

  張讓應聲承諾,旋即躬身出了大殿。

  只一個眼神,恭候一旁的小宦官便已然得令,速速出宮,趕往廷尉府。

  張讓隨即返回皇宮,繼續伺候皇帝,想著先為他的憤怒打個情緒上的基礎,然后等郭昀入宮之時,自然是水到渠成,毫不費力。

  然而......

  不等張讓為接下來的對峙打鋪墊時。

  忽然,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報—!”

  舉目望去。

  但見,有黃門侍郎匆匆入殿,揖了一揖:“陛下,別部司馬王昊求見,說已經完成基本的方略,要與陛下商議。”

  “哦?”

  上一秒還是憤怒不已的劉宏,這一瞬的目光中,閃爍著淡淡的興奮。

  他大手一揮,急忙下令:“快,宣王昊入宮覲見。”

  黃門侍郎頷首:“喏。”

  旋即。

  躬身離開大殿。

  張讓原本的好心情頓時煙消云散,他真恨不得一巴掌將王昊活生生拍死。

  這個臭小子,怎么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出現,此前的消息不是說,他至少需要兩三日的時間嗎?怎么才一天不到,連方略都備好了?

  “陛下,那個......”

  “讓父啊。”

  不等張讓開口,便被劉宏直接打斷:“你先下去吧,此事暫時是機密,朕要讓文武百官,以及全雒陽的百姓知道,蒼天永遠不會死,萬神是庇佑我大漢的。”

  “呃......”

  張讓心都要碎了。

  自己還沒張嘴,便被攆出去了?

  看來皇帝陛下對于太一顯圣的事情,充滿了興趣。

  仔細想想倒也正常,以前能玩的東西全都玩膩了,忽然來這么個有趣的玩意,獵奇心理豈能不滿足!

  廷尉郭昀的事情雖然很大,但相對于此事,仍是毛毛雨而已,陛下的心思全都在太一顯圣上,只要王昊在,想談郭昀欺君之事,怕是有些難度。

  不得不之下。

  張讓只能揖了一揖:“喏。”

  旋即。

  強壓下怒火,躬身出了大殿。

  他方才出了殿門,恰見王昊急匆匆趕來,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沒想到,王司馬不過一日,便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事情,當真神速。”

  王昊拱手抱拳,還了一禮:“陛下交代的事情,昊又豈敢怠慢,自然是抓緊時間構思,索性得出了草案,今日便試著入宮,與陛下商議,看是否需要補充。”

  張讓淡笑:“早聽聞王司馬思慮嚴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哪里!昊只是想盡力辦好陛下交代的事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了。”

  “好一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在陛下身旁做事,便須如此,豈能像是郭廷尉一般,府中居然出了叛徒,害得六個活口,全部喪命。”

  “哦?竟有此事?昊忙于制定方略,卻是不知有此事發生。”

  “王司馬不知?”

  “嗯。”

  片刻的驚訝后,王昊緩緩點頭:“昊確實不知,看來等出宮以后,得去廷尉府一趟,打探打探消息,若沒能將賊子抓住,其必會再次出手。”

  張讓沒能從王昊的神色中,察覺出異樣:“嗯,理當如此,哦對了,陛下召你,你還是抓緊時間進去吧,別讓陛下等太久。”

  王昊拱手:“多謝張中常提醒。”

  望著王昊離開的背影,張讓長出口氣。

  他的確沒想到。

  王昊對自己居然如此客氣。

  要知道,尋常士人碰著自己,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甚至恨不得拳打腳踢,而且越是職位低的士人,就越是對自己兇狠,企圖借此揚名士林。

  可是......

  王昊與他們盡皆不同。

  此子態度和善,沒有絲毫殺氣,的確不可以常理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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