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本能的害怕這樣的他,一時卡殼說不出話。
倒是尚未摸清楚狀況的余夕照,擰眉質問:“顧先生,難道你不應該先解釋一下你和潘心心之間的事?你是婚內出軌嗎?”
顧知祈冷冷掃了余夕照一眼,說話十分難聽,“你穿著浴袍和我太太共處一室,你以什么身份質問我?蘇寒的奸夫嗎?”
“顧知祈!”蘇寒急聲打斷,眼前的場面讓她有些沒有底氣:“我和余醫生的事我可以解釋,我這次來......”
“你的初戀是他吧?在銀寧村把你玩出血的也是他?”
顧知祈唇角的譏諷似刀,在蘇寒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扎進心臟。
蘇寒臉色煞白,“三年前的事,是不是我把證據捧到你面前,你都不會信?”
“是啊,畢竟蘇小姐造假技術一流。”顧知祈眼含譏諷和輕視。
蘇寒胸腔像是被人劃開了一刀,心臟直接掉到了地上,任由他踩踏。
她故作鎮定,逼退了所有眼淚,冷靜看著他,“我和余醫生只是朋友關系,我希望你信我。就像你和潘心心,只要你說你和潘心心這兩天什么都沒發生,我也會信你。”
這是最后一次她向顧知祈索要信任,毫無保留的。
她將一顆真心交付,顧知祈輕輕一嗤,“你沒資格說信任,你的那些把戲,還是拿來哄騙你的奸夫。”
蘇寒黯然,她小時候在父母那兒要不到的糖,在顧知祈這兒依舊得不到。
“顧知祈!你別一口一個奸夫的,我是喜歡蘇寒,但她從來沒接受過我。”余夕照聽不下去,怒斥道:“你既然娶了她,為什么不信她!”
在顧知祈眼里,余夕照像極了沒擔當的狗急跳墻。
顧知祈眼眸漸冷,抄進兜里的手握成了拳,表面卻是風輕云淡的從容,“看來蘇寒沒告訴你,我和她只是協議結婚,我買了她,一年六十萬。現在,我不想要了,可又不想吃虧,三十萬折算給你,你要嗎?”
余夕照一震,久久無法徹底消化這個消息,只能看向蘇寒求證。
蘇寒早已滿臉眼淚,她始終盯著顧知祈,木然哽咽:“顧知祈,我不是商品。”
顧知祈的下頜線一緊,沒人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紊亂,只能看到他的冰冷。
他低笑,“看來你下一任金主并不愿意花這個錢。”
“我愿意!”余夕照擲地有聲,深情望向蘇寒,“我給你六十萬,但不表達蘇寒只值六十萬,她是無價的,我出六十萬買你手里那份協議。”
顧知祈斂住唇角,臉色陰沉。
“我不愿意。”蘇寒苦笑,聲音像是玻璃做的,支離易碎,“我不是商品,我和你簽訂的協議也沒有可以轉賣我這一條。”
她擦掉臉上的眼淚,眼睛像是水洗過的清泉,濕漉漉卻無比清澈。
她態度強硬:“合同還有四個月,顧先生你要違約嗎?”
“是,膩了,你讓我惡心了,不想繼續了。”
顧知祈盡情將傷人的話砸向蘇寒,像是傷她一點,他就能好受點。
但實際并非如此,這些并不能麻痹他心口的疼。
蘇寒嘴皮顫抖,唇角的弧度卻在笑,卻又無法隱藏哀傷,笑容狼狽又難看,聲音很輕:“那你違約了,房子、鉆戒、咖啡館都是我的。”
原來,她在打這個主意。
這一刻,顧知祈連發怒都顯得可笑,不愿再多說,“都給你!”
蘇寒急忙拽住他的衣角,努力維持著笑容,顫聲道:“這些東西我愿意放棄,我都不要,只要你......說一句話,你喜歡過我。”
她喜歡他這么多年,她可以不要結果,過程有過心動也行。
近十年只是如夢般的一場空,實在可憐。
顧知祈心臟一鈍,泛著疼,竟挪不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