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妮攙扶著老爺子，十分強硬：“你把阿成弄哪兒了？”
“知祈！你能不能讓爺爺過個安生年！”老爺子杵著拐杖，一臉焦慮。
顧知祈眉眼清淡，錯開兩人，冷聲道：“人不見了，你們應該去報警。”
他長步穩健邁出大廳，老爺子費勁的跟著，險些摔倒又及時被顧燕妮攙住。
顧知祈反常的陰郁和急躁，老爺子追問：“明天就除夕了，你要去哪兒？”
問出一剎，老爺子已有答案，“你要去找那個姓蘇的女人是不是！”
顧知祈側身，一記冷冷斜睨，“她有名字。”
老爺子大動肝火，指著他道：“你敢去！今天我就能讓你離開顧氏！”
他抽過顧燕妮手里一沓資料，嚴肅告訴顧知祈：“董事會已經同意罷免你，就等著我簽字。今天你要敢走，顧氏你就別再肖想。”
本來，他是想以此威脅顧知祈放了顧成。
但眼下最急的是決不能讓顧知祈離開京都，“那個女人行蹤不明，外面在下大雪！交通都要封了，你那也去不了！”
顧知祈凝著外面鵝毛大雪，冰雪已經在路面上結了很厚一層。
就連天氣都在阻止他。
顧知祈置若罔聞，步履未停徑直走向車子。
“知祈！我沒和你開玩笑，你今天敢走，顧氏總裁你就別當了！”
老爺子下定決心，他絕不要一個為了女人就能放棄顧氏的繼承人！
然而，顧知祈從頭至尾都沒有因為顧氏停住腳步。
那輛賓利緩緩駛離眾人視線。
......
村里的年三十，一大早滿村都是孩子玩炮仗的動靜，時不時的“砰”、“轟”，擾的人睡覺都是一驚一乍。
蘇寒起床第一時間去看爐子旁的紙箱。
紙箱最下面墊上稻草又鋪了一件不穿的破毛衣，毛衣上，小貍花貓蜷縮成圓形睡的正香。
蘇寒指尖輕摸了兩下，它立即醒了，熱情的用腦袋拱著蘇寒的手。
它還是跌跌倒倒的，但力氣比昨天大了些。
蘇寒又給它擦了遍眼睛，右眼泥垢已經擦干凈了，圓潤黃綠色的眼睛盯著她看，左眼厚厚的血痂卻無法清理干凈，一直糊在眼上。
“喵嗚~”
它乖乖躺在蘇寒腿上，舉著四個瘦瘦的小爪子任由擺弄。
蘇寒點著它粉色的小肉墊，眼底溫柔，“你好丑。”
小東西瘦瘦小小的，貓毛稀少干枯，的確算不上好看。
“這大雪天的，這群孩子也不怕冷，滿村的跑。”唐芳拿著春聯和漿糊樂呵呵進門。
蘇寒透過窗戶看向外面，“還在下雪嗎？”
“是啊，比昨天還大，集市都不開了，還好前兩天把年貨備齊。”唐芳用刷子沾著漿糊抹在春聯反面，“今年我和你舅舅因為魚塘也沒辦法回老家，你表弟表妹嫌銀寧村偏僻也不想過來。還好你來了，不然就我和你舅舅兩個人過年。”
蘇寒摸著小貓腦袋，低聲道：“舅媽，明早我就走了。”
唐芳貼著春聯動作一頓，“回京都嗎？我看天氣預報，京都雪比這兒還大，已經橙色預警，交通都封控了。”
蘇寒搖了搖頭，“不回京都。明天這里有公交車去縣城嗎？”
銀寧村這個地方，她沒有安全感，也不是長久之地。
“有公交車。”唐芳點頭，又認真問：“蘇寒，你是不是離婚了？”
蘇寒什么都沒說，但整個人都懨懨的，就連一個笑容都擠不出來，也很少主動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