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祈退后兩步,倚著車門,打了電話,“出來。”
兩分鐘后,厲衡帶著保鏢從餐廳走出,看到蘇寒攙扶著受傷的余夕照,怔愣了一下。
這狀況,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蘇寒,我來扶著余醫生,我送你們去醫院。”厲衡主動搭手。
蘇寒點頭。
厲衡架著余夕照上車,又吩咐身側的保鏢,“你開祈少的車跟著我,祈少傷的很重。”
蘇寒一怔,眼睛立即看向顧知祈。
他一只手搭在肩頭,臉色無異常,看起來傷的不重。
蘇寒忍不住松了口氣。
厲衡將余夕照塞進車里就關上了門,蘇寒猶豫片刻,上了顧知祈的車。
顧知祈安坐著一言不發,讓人摸不準情緒。
蘇寒又看了他一眼,才注意到他額角青筋鼓著,黑發微濕。他本就白,此刻白的有些病態。
“你還好嗎?有痛的地方嗎?”蘇寒探頭詢問。
顧知祈朝后靠,仰著臉,“嗯。”
側臉下頜線完美,上下滾動的喉結,暗欲性感。
蘇寒別開眼,又問了一遍:“哪里痛?”
“心痛。”顧知祈嗓音低啞。
蘇寒:“......”
她沒說話。
好一會兒,顧知祈緩緩側臉俯看她,深眸里壓制極致的情緒,“我傷的再重也沒有余夕照重要,你也不會心疼我了,是么?”
“你在無理取鬧,夕照流血了,我不能不管他。”蘇寒微微蹙眉。
顧知祈低笑,浸沒在黑暗中的輪廓晦暗,有著無法忽略的澀意,“蘇寒,我才發現原來無條件的偏愛,我也想要。”
蘇寒眼眸一震,拇指不自覺磨著食指邊緣,長睫飛快顫抖著。
顧知祈給不了她的東西,她現在也給不了顧知祈。
......
到了醫院,顧知祈和余夕照被安排進不同病房。
蘇寒還是第一時間去探望了余夕照。
“還痛嗎?”蘇寒歉意的問。
余夕照唇角失了血色,笑著搖頭,“還好,醫生說了只是皮外傷,沒什么大礙。”
蘇寒臉色微緩,“今天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
“你把我當朋友就不要這么客氣。”余夕照輕咳了兩聲,“能幫我倒杯水嗎?”
“哦,好。”
蘇寒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溫水給他。
護士進來換藥,蘇寒才退出病房,猶豫著去了顧知祈的病房。
厲衡守在病房外抽煙,看到蘇寒從走廊拐角走出,猜到她先去看了余夕照。
眉頭輕皺了些,眼底閃過一片冷色,臉上卻是一派溫和,“余醫生沒大礙?”
他的語氣不是詢問,更像是肯定句,“知祈傷的比他更嚴重。”
“夕照手臂流了很多血,沒大礙的是顧知祈。”蘇寒把不耐煩都寫在臉上了。
她的確不喜歡厲衡為了替顧知祈說話,故意說重他的傷勢。
厲衡冷冷一笑,“你也算死過一回的人,對傷害認知這么淺顯?非得見血才嚴重?”
蘇寒一震,驚訝看著他。
這段日子,所有人都在避諱提及顧知祈和蘇寒之間的矛盾,厲衡的直接尖銳,還是刺痛了下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