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祈驟然抬眼，眼眸是濃稠化不開的墨。
蘇寒對上他的視線，“我會好好生下這個孩子，到時候要不要做DNA鑒定，選擇權在你手里。”
她態度果決的比顧知祈以往需要談判的合作方更加棘手，談到一半，她便扔出底線和籌碼，看似把選擇權交給他，實則是在無賴的逼他接受。
“清者自清這種話向來沒分量，我沒打算說，可現在看來，倒是符合我的心境。”蘇寒勾唇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我沒有錯，心虛的不該是我。”
說完，她不去看顧知祈的臉色，利落走出餐廳。
......
傍晚，私人健身會所。
李嬈穿著緊身運動服在跑步機上專注的揮灑汗水。
很快，宋心愉出現在跑步機旁，身上的長裙與健身會所格格不入。
宋心愉饒有興致看著李嬈運動，“你和蘇寒當了那么久朋友，她現在百口莫辯正傷心，你不去安慰還有時間來健身，心挺大。”
李嬈瞥她一眼，調慢跑步機速度，喘聲道：“我和她都知道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我再假惺惺湊上去，是惡心她還是惡心我自己？”
李嬈最討厭裝，今天那頓飯已經耗費她所有忍耐力。
“本來，我挺驚訝你會幫我。”宋心愉眼眸涼涼勾著唇，“我一直以為李小姐敢說敢做，敢愛敢愛，原來不用威逼利誘也能打破自己的原則。”
“......”
李嬈聽出了她言辭里的譏諷，眸光微閃，徹底按停跑步機，平息著凌亂的呼吸。
“總有例外會讓人放棄原則和底線。”李嬈看著宋心愉，“我只幫你這一次，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宋心愉瞇了瞇眼，唇邊笑容消散不見，語氣接近質問：“顧知祈就是你的例外？”
宋心愉和顧知祈早無關系，但她討厭每一個惦記顧知祈的女人。
“是。”李嬈承認的坦誠。
宋心愉冷笑，“以我對顧知祈的了解，就算你的提議得逞，你也不會得到他。”
“我沒想過永遠得到他，我只是不想給自己留有遺憾。”李嬈用毛巾擦著汗，一張本就艷麗的臉運動后白凈的清新脫俗，“我想了想，我很可能再也遇不到這么令我心動的男人，與其默默祝福，讓蘇寒和你這樣的女人糟蹋他的愛，我生氣又沒有辦法。反正他不喜歡我，倒不如不顧及他的心情，隨我自己的心。”
沒得到過想起來總是心癢難耐，與其終生愛而不得，不如豁出去，就算被厭惡也沒關系。
何況，她心里存了一絲希翼，萬一顧知祈會對她動心呢？
“你真是蠢的單純。”
宋心愉說的直白，“都說你是娛樂圈最后一張白紙，我看是以前對你威逼利誘的男人自身價值不高吧。你覺得只有顧知祈這樣的男人才值得你下凡，可在我眼里，你不配。”
宋心愉冷漠接近刻薄，李嬈輕而易舉感受到她的敵意。
李嬈不動神色反嗆，“宋小姐出身名門樣樣出眾，最后還不是比不過蘇寒，可想而知，大家公認的般配也不一定有好結局。”
“......”
宋心愉眼眸一暗，藏不住的眼底的嘲諷，“你拿我和蘇寒比，你覺得蘇寒是贏家。你再拿自己和蘇寒比，覺得自己會是贏家？呵，這種偷換概念的對比沒有任何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