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祈臉色一沉,“你就是這么處理晚餐?”
他現在才明白葉綽口中身體狀態越來越差的原因。
她不吃飯卻裝作吃完了,狀態當然會越來越差。
顧知祈忽然出現,蘇寒微微愣神,隨即又神態自若的走出洗手間,將碗放到了桌子上。
剛要轉身進臥室被握住手腕扣留。
顧知祈轉著她細細一圈的手腕,喉結上下滑動。
太瘦了,仿佛輕輕一捏就要碎掉。
這段時間她瘦了許多,蒼白的臉,常常無神的眼,像是玻璃罩里易碎的藝術品,渾身透著病弱的美,與以前的鮮活靈動判若兩人。
想到她熟練倒掉食物裝作吃完了,顧知祈心頭刺痛,眼眸灼人,“寒崽,你非要這么折磨我嗎?”
蘇寒一愣,紅唇張合并沒有解釋。
她不肯吃飯不是在和顧知祈置氣,而是真的吃不下也不想勉強自己。
好一會兒,她才說:“我已經盡量不給你添麻煩,我不想吃倒掉而已,沒有故意絕食給你看的意思。”
事實的確是這樣,如果顧知祈沒有打破規律過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她不吃飯。
原本怒火中燒的顧知祈,被她一句話猝不及防打入冰窟。
不給他添麻煩?
只有對方是陌生人才會不想給對方添麻煩。
陌生人無關緊要的情緒反應,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累贅。
她不要這樣的累贅。
所以不想吃飯,也不想顧知祈誤會自己在絕食。
顧知祈啞然,看著蘇寒坐回房間內的沙發。
沙發上,她坐姿舒適,背靠著靠背,屈膝坐在沙發上,腿上壓著抱枕,一張臉貼在抱枕上看著窗外。
這幾天顧知祈過來時,她都是這幅狀態。
他現在才意識到,這幾天蘇寒除了假裝吃飯應付一下,其他時間都是這樣,不是在發呆就是在失神。
顧知祈走近,高大的身影落下的陰影籠在蘇寒身上。
他彎腰傾近,半哄半威脅沉聲道:“從今天開始,三餐我陪你吃,如果你不吃,晚上我就睡在這。”
自從她流產后,為了顧及她的心情,顧知祈都是睡在主臥對面。
聽到這話,蘇寒果然蹙眉偏過頭,“顧知祈,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你不同意離婚我不勉強你,身體是我自己的,我不想吃飯,你也勉強不了我。”
“這是你家,你想睡在這就睡。”
她很快挪開視線,冷淡道:“但如果你是發情想睡女人,你最好找別人。我們是沒離婚,可我不想和你睡,你可以硬來,只要你不怕因為婚內強暴上新聞熱搜。”
她說的直白刺人,這會兒不把他當陌生人,當禽.獸。
顧知祈俯首,那張蠱惑人心的臉近在咫尺,氣息厚顏的掠過她的脖頸,“先是說不愛我,現在又讓我找別的女人,還有然后嗎?”
蘇寒話不多,卻總有那么一兩句像刀子一樣扎人,他想聽聽看,她還能說出什么傷人的話。
蘇寒靜靜望向他,沉默片刻沖他勾唇笑,“你也可以找給個女人再替你生孩子。”
一刀見骨,扎進最深的痛處。
顧知祈菲薄的唇緩緩下繃,惑人心神的一張臉驟然收緊,下頜線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