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垂下手機,不想再耽誤了。
不知道在窗口站了多久,肩頭一暖,一件羊絨披肩蓋在她肩頭。
蘇寒身體一僵,側目看到顧知祈那張冷峻隱忍的臉。
她知道,金醫生肯定都告訴顧知祈了。
顧知祈盯著她,嗓音暗啞,“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接受治療?”
她明確告訴金醫生不會配合治療,本意就是用自己逼迫顧知祈妥協。
只是她還沒有開始實施,顧知祈先妥協了。
蘇寒指尖捏著披肩一角,忍著心頭酸澀,直接明確告訴他:“我要和你離婚,真正的離婚。”
她要顧知祈不耍心機手段哄騙,真正切斷兩人的關系。
“你不能干涉我任何事,還有,我要你親自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蘇寒不信顧知祈,只有親自經過必要的程序,親眼看著蓋章她才信。
她說的利索果斷,神情間有了些神采。
顧知祈看著她眼眸流轉不似前幾日茫然呆滯,心底自嘲一笑。
他才是蘇寒的病因。
蘇寒離開他,恐怕就算不看醫生,她的病都能好一大半。
顧知祈立在她身側遲遲沒有回應。
一室寂靜。
蘇寒緊緊盯著顧知祈,眼神里是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威脅和逼迫。
半晌,顧知祈哂笑,“好,我答應你。”
蘇寒肩頭明顯一松,裹緊身上的披肩,淡淡道:“你不能干涉我的任何事,包括你替我懲罰宋心愉和李嬈,我不需要。”
顧知祈瞇了瞇眼,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誰聯系過你?說過什么?”
俞愛,還是老爺子?
抵著唇齒的舌尖微縮,蘇寒否認,“沒有。”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涼風刮過她的臉,她捋過臉頰上的發絲,鼻息間盡是窗外茉莉香氣,聞的她鼻子發酸,“既然要斷那就干脆利索。”
顧知祈薄唇張合,只勾出一個苦笑。
腹部早已麻木的傷口此刻似乎隱隱作痛,甚至比刀子刺入血肉痛感更強。
他掠起眼皮,深邃的眸子是明晃晃的愧疚,“是我欠你的,就當是我為做的最后一件事。”
“顧知祈......”
顧知祈打斷她,“當了一年多顧太太,我不想以后你想起這段都是委屈。”
蘇寒微怔,輕輕蜷縮著指尖。
她答應俞愛會勸顧知祈,但沒答應一定能勸服。
她也不想為宋心愉浪費時間。
沉默片刻,她提議:“那明天去民政局辦手續吧。”
一定要這么急?
顧知祈忍住喉間發癢的質問,淡淡道:“周日,民政局不上班。”
“那就后天。”蘇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急切。
顧知祈深深看著她,時間分秒流逝,才聽到他低啞應聲。
“好。”
......
次日。
一早,蘇寒去衣帽間收拾東西。
顧知祈送她的所有首飾,包括那三顆碩大的鉆石,她都放進了玻璃首飾柜。
蘇寒看著那顆璀璨的紅鉆,忽然想起來再過三天就是她和顧知祈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