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抱起貍貍，貍貍收著爪子窩進臂彎，伸著脖子嗅她的臉頰。
她抱了很久，直到顧知祈臉色不善，“抱夠了么？”
蘇寒轉頭看向顧知祈，紅唇猶豫幾番張合才開口：“可以把貍貍還給我嗎？”
貍貍是她執意救回來，本來就是她的貓，但畢竟她只養了一年，這四年都是顧知祈在照顧，她想要回去，也得征詢顧知祈的意見。
她語氣帶著請求，態度更是好的不行，“顧總想要可以有很多漂亮的貓，能不能把貍貍讓給我。”
顧知祈眼眸微瞇，狹長帶著嘲意，對她的每一句話都不能理解。
他冷笑，“你養它一年我四年，你有感情我沒有？蘇寒，你是不是太雙標了？”
蘇寒無從反駁，指尖輕蹭貍貍使命耷拉的眼皮，還想再最后爭取一下，“沒有商量的余地嗎？”
失落的尾音帶著軟軟的鉤子，莫名有些撒嬌的意味。
顧知祈噤聲，喉結上下滑動著。
她有多久沒這么和他說過話了。
蘇寒沒得到他的回答，抬頭看他。
顧知祈背過身點煙，只留給她一個頎長的背影，“沒有余地。”
他身上穿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平整的黑西褲，寬肩窄腰，微微側目余光睨向她。
站在蘇寒角度來看，面部到身材的每一分輪廓線條都恰到好處勾人多看幾眼。
視線相接瞬間，蘇寒莫名覺得他是好說話的，還想再爭取一下，但下一秒薄唇吐出的話，讓她歇了所有心思。
“這只貓我太太很喜歡。”他說。
蘇寒緊閉著唇，肉眼可見的失落。
貍貍喜不喜歡顧知祈的妻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妻子喜歡它，蘇寒沒有任何身份立場要求顧知祈割愛。
“好吧。”
蘇寒不舍的放下貍貍，低頭抬頭之間消沉情緒已然不見，很快揚起微笑，“那就不打擾顧總了。”
她深深明白，不能留住那就不要過多留戀，這樣于誰都好。
顧知祈指間繚著徐徐煙霧，遮掩著深刻的眉眼，不忘提醒她：“戒指明天別忘了。”
蘇寒隨口應聲，門打開又關上。
貍貍跑到門邊，急切的用小爪子抓著門縫。
顧知祈盯著緊閉的門許久，指腹被燃盡的煙灼燙到發紅才丟進煙灰缸。
闊步走到門邊，長指拎起貍貍的后頸輕輕放到桌子上，曲起的手指刮著它的耳朵，澀聲道：“知足吧，最起碼她還想要你。”
她養了貍貍一年，喜歡他十年，到頭來寧愿要貓不要他。
顧知祈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嫉妒一只貓。
她抱貓，他嫉妒，為了貓放低姿態和他說話，他嫉妒，甚至連對貓笑，他都嫉妒。
貍貍應付的用頭蹭了蹭他的手，聽到他說：“可她早晚會把你忘了。”
現在的蘇寒擅長及時止損，果決又殘忍，不會付出多余的感情。
貍貍聽懂他的話，懨懨的趴在桌子上。
顧知祈拍了拍它的腦袋，淡漠收手。
......
蘇寒到達和何念約好的餐廳已經很晚了，但何念路上堵車也剛來不久。
兩個人許久沒見，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從各自的工作談到生活。
何念給蘇寒夾著她愛吃的菜，“你現在真的太瘦了，小臉嬰兒肥都沒了！”
“不過，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