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祈風輕云淡的臉在看到她手上男戒明顯一變。
蘇寒收起戒指,一臉戒備看著他,“你怎么在這兒?”
顧知祈暗沉的眼沒從她手中的盒子上挪開,臉色繃的厲害。
不巧,何念買戒指的品牌去年剛被大風集團收購,顧知祈能認出盒子上印著的logo是專門做婚戒的珠寶品牌。
那個叫商闕的男人一出現,她急不可耐要求婚是真喜歡,還是為了徹底躲開他?
顧知祈喉結上下滾了滾,死死握拳,“你要和他結婚?”
蘇寒并沒回答他的問題,冷靜道:“顧總,你的東西我已經還給你了,你還有其他事嗎?”
戒指已經還給他了就應該是兩條各自安好的平行線,沒有任何交織。
顧知祈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她,“有事。”
蘇寒平靜等著他的下文。
顧知祈緩緩走近,蘇寒下意識后退,直到腿抵到車子上。
即使顧知祈并沒有那么逼近,無處可退依舊讓她身體發僵。
顧知祈察覺到她的排斥,停在兩步之外,掏出昨天那枚紅木戒,“這不是我要的那枚。”
蘇寒眼瞳一震,兩手緊緊握著購物袋,面色鎮定,“什么意思?”
“戒圈內側樹紋太漂亮沒有瑕疵,不是我原來那枚。”顧知祈直接道。
兩枚戒指看起來一模一樣,但顧知祈戴了四年,觸感和細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蘇寒沒想到顧知祈會這么快發現是假的。
她咽了咽津唾,坦然對上他審酌的視線,“原先那枚我真的找不到了,這枚算是我賠個顧總的,這個更貴也更漂亮更好。”
顧知祈低笑,漆黑的眼眸看著掌心的戒指,莫名其妙問了句,“那這枚和你盒子里的比,哪枚更貴更漂亮更好呢?”
他的醋意和攀比都毫不遮掩。
“......”
蘇寒眼瞳驚訝放大,強壓住心底駭浪,反應很快斂住情緒裝作聽不懂,皺起眉心,“那枚紅木戒不過幾塊錢,哪怕是我不小心弄丟也不用我幾十萬倍的去賠償。”
“你認為它貴重但不能改變它本身的廉價,我可以買很多更好的,我不覺得它多貴重。”
就像所謂的真心在不需要的人眼里向來一文不值,這個道理她早就懂了。
顧知祈面無表情,蘇寒不知道他聽懂的沒,只看到他微微彎腰,捏著紅木戒的指尖懸在她手中購物袋的上方。
輕輕松手,紅木戒毫無動靜落進袋子里。
“我的東西,是不是更漂亮更好由我說了算。”
顧知祈冷淡側過臉,盯著她緊聲問:“你認為它不值錢,又為什么要找個假的糊弄我?”
蘇寒咬沒轉臉緊緊咬牙,渾身毛孔都在排斥忽然接近的冷冽氣息。
一聲輕笑在耳側格外清晰,他的呼吸熱的仿佛要灼傷她的臉頰,他說:“怕我拿不到真的糾纏你?想早點和我斷掉聯系,拿個假的糊弄我?”
“是!”
蘇寒深吸一口氣,驀然挺直腰身,毫不留情道:“我們在四年前就兩清了!你送我的所有東西我都還給你了,就連那些鉆石我也一個沒留,你非要執著一個紅木戒!如果你的太太真的喜歡也請你換個新的,因為那枚戒指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就算在我手上,還不還也是由我說了算。”
她眼尾水潤,眼底傾瀉的冰冷刺穿著某些假象。
她厭煩再這樣周旋下去,也不想再見到他,她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
蘇寒的客套禮貌的偽裝都不見了,模樣真實,情緒真實,真實到顧知祈看到了和四年前如出一轍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