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祈。”
顧老爺子喚回顧知祈的注意力,嚴肅發問:“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顧知祈并未接腔,冷冷質問,“蘇寒在哪兒?”
如果不是顧老爺子說蘇寒是幫他綁走的,顧知祈根本不會來見他。
顧知祈從頭至尾在意的只有蘇寒。
顧老爺子滿眼失望,緩緩摘掉手上擺弄景觀松的手套,“我們爺孫間能聊的只有蘇寒嗎?”
顧知祈對蘇寒的執念,一度讓顧老爺子覺得他瘋了,每每看到他為了蘇寒不管不顧,顧老爺子都會控制不住的血樣上升。
四年的沉淀,顧老爺子依舊不理解,但已經習慣了,心態比以往平穩不少。
顧老爺子坐到位置上,語氣溫和的威脅,“無論你再怎么想和顧家割舍,我始終把你當成最中意的繼承人,一直給你留著臺階。但我的寬容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我要是真的放棄你,我絕不會允許我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在其他地方大放異彩。”
再怎么說顧家名頭和勢力在京都都是數一的,大風集團要真的被顧氏針對,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但這種雷霆般的警告對顧知祈卻毫無作用,他不耐重復一遍,“蘇寒究竟在那兒!”
老爺子直直的看著他,莫名有幾分挫敗。
撣撣手上的泥灰,并沒有再繞彎,沉聲道:“蘇寒的失蹤和我無關,我故意讓康叔誆你過來,不想你影響到優優的婚前派對。”
老爺子承認的坦然利落,以多年了解的默契,一個眼神顧知祈已經確定這件事真的和顧老爺子無關。
那只能是蔣硯名!
頓時,顧知祈輪廓緊繃,多一句話都沒有,鐵青著臉抬腳就要走。
“攔住他!”顧老爺子站起身阻止。
門外閃進幾個保鏢,迅速并列成墻擋在了顧知祈面前。
顧知祈瞇了瞇眼,呵斥道:“滾開!”
幾個保鏢沒動態,老爺子態度堅決,“今天我不準你動蔣硯名!”
老爺子這樣的強硬和凌厲,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上一次還是顧知祈失明那一年,他讓顧知祈交出顧氏好好治療眼睛。
那次老爺子認定顧知祈好不了,即使顧知祈看不到老爺子的表情,老爺子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慈愛,可顧知祈偏偏感受到他的強硬和凌厲。
老爺子口口聲聲說顧知祈是他認定的繼承人,這話不假,顧知祈的確是他認定的繼承人,但也只是繼承人。
所謂的血緣和親情都很表面,他無法成為繼承人,親疏遠近落差太大。
顧知祈側身看他,渾身散發著戾氣譏笑,“你想保護的人還真多,只可惜我不是你手里的花草任由你擺布。”
顧老爺子的剪刀能修剪的也只有他的盆景,放棄血緣這層枷鎖,顧知祈不再顧家人,沒什么能再掌控他。
顧老爺子危險瞇著眼,和顧知祈爭鋒相對的明顯,“看來,你是執意要讓顧家淪為笑話!”
“顧家的笑話還少嗎?這場聯姻,到底是蔣顧兩家聯姻,還是蔣溫兩家?”
顧知祈冷笑,極近刻薄道:“你所謂的顧家在這場聯姻里更像是個皮條客。”
“你......”
顧老爺子所有氣焰一下怔住,嘴巴張合指著顧知祈卻說不出一個字,震驚到神情呆滯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完全沒想到顧知祈會知道溫家的事和顧家有關!
顧知祈究竟怎么知道的?到底知道多少?
許許多多的問題到了嘴邊,顧老爺子忍不住心慌,克制著咽下所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