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對顧知祈從未盡到父親的責任,把所有疼愛都給了姜鳳儀的孩子,這一下愛情和親情都沒了,他憤怒落寞之余,終于想起還有個沒有得到自己厚待卻從沒有做錯事的兒子。
他應該對顧知祈愧疚彌補都有。
錦鯉池里的魚兒吃飽了,游的越發緩慢,甩尾動作都帶著遲鈍。
顧知祈放下魚食,拿起熱毛巾擦干凈指尖的殘余,淡淡出聲:“從我離開顧家那一刻,顧家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再要,你給的也一樣。”
他沒顧盛當過父親,談不上原諒,也很難有同情憐憫。
顧盛當即熄聲,他知道他和顧知祈之間沒有父子情,他唯一能將顧知祈拉攏過來的只有利益。
但這份利益顧知祈不想要,他便束手無策了。
顧盛張了張口,還想再爭取幾句,抬眼看到下樓的蘇寒又收了聲。
他神色頗為尷尬,只能說,“你再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對你沒有壞處,你也不缺白止秋這單合作,留一線總是保險的。”
說著,顧盛步履沉沉緩慢走出大廳。
站在顧知祈身側的何伯有些同情,欲言又止要說什么,還沒來得及開口,顧知祈一記刀眼瞥了過來。
“我說過,不準放顧家任何人進來,念在你跟著我多年,這是最后一次。”顧知祈警告。
他對何伯一向寬容,若是換做其他人這么做,恐怕早被換掉了。
何伯知道顧知祈的脾氣,不敢再勸。
顧知祈轉回視線時,清澈池水映著柔和的身影,視線順著影子看向站在錦鯉池對面的蘇寒。
見她穿著外出的大衣,溫淡的問:“要出去?”
“嗯,有點工作要處理。”
蘇寒摸起桌子上的魚食投喂,眼神卻是看向顧知祈,“不好意思,你和顧董的談話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了。”
顧知祈垂下眼眸,看著她一再投喂的動作,眉尾輕挑,“你想問什么便問,不要再折騰這魚了。”
“?”
蘇寒露出疑惑目光,跟隨他視線的提醒看向魚池,幾只漂亮的小錦鯉撐的肚子圓滾滾的都快游不動了。
蘇寒嚇的趕緊拿過網兜將漂浮在水面上的魚食撈的干凈。
顧知祈看著她小小的慌張,唇角笑意深了幾分。
她每次想問什么又不好開口時,下意識會用隨意的動作遮掩鋪墊。
所以她喂魚時根本沒看魚的狀態,拿起魚食便投喂。
蘇寒將多余的魚食撈干凈,已經尷尬完了,沒什么不好開口的:“剛剛顧董說,白止秋和溫止非合伙是什么意思?你和他們合作又是什么意思?”
她一口氣的問完,顧知祈也沒有避諱替她詳細解答。
“顧成死后沒多久,白止秋父親也病故了,她不僅分走顧成大半資產,而且繼承了她父親在海外的公司,這幾年生意做的很好,業務擴展到國內,她需要有人幫他。”
顧知祈看她一眼,“溫家沒破產前,溫止非的能力在商界有目共睹。白止秋名下公司的業務有許多和顧氏重疊,她招攬溫止非,一方面是沖著他當年的名聲,一方面是為了造勢。”
“造勢?”
蘇寒疑惑出聲,下一秒便反應過來顧知祈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