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下跪?”
容梟鷹隼般的眼眸掃向秦秋,“你是有健忘癥么?是誰多嘴多舌?奶奶本就多疑,她現在認定了我在外面有女人。”
秦秋戲謔勾唇,“奶奶這不叫多疑,而叫精明。虧你還什么商界活閻王呢,藏個女人都藏不住。”
容梟聽到她這話,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浪。
掃了眼門外方向,確定無人偷聽偷看后,他直接從蒲草團上起身。
秦秋瞳孔一縮。
“說好的思過,你怎么可以起來?”
“我受夠你這個女人了!”
“……”
秦秋被容梟連拖帶拽,進了里屋。
這間禪房很大,里面還有兩個小房間。他帶她進的是左邊的房間。
小門一關,秦秋被他扣在冰冷的墻壁上,雙手舉過頭頂,濃烈的男性氣息環繞著她,她渾身僵硬。
下巴被男人單根手指粗暴地挑了起來,讓她清晰感受到他危險的目光。
“我藏不住女人?你倒是厲害,說說看,在外面藏了多少個男人?”
“我……”冷冽的質問落下,秦秋話音輕顫。
她現在頭發有點亂,而容梟正在用手指輕輕撥開纏繞在她嘴邊盤旋的發絲。
溫涼的手指劃過她臉頰、耳畔的那刻,她耳朵發紅,身體微微戰栗。
連聲音都嘶啞了,“我不是說過嗎?八個。”
躲閃的目光被容梟攬入眼底。
他瞇了瞇眸,“但我看你的反應不像是有過八個男人。”
指尖隨意碰觸幾下,這女人臉紅了,比他還生澀。
秦秋咬了咬下嘴唇,強行解釋:“我生理期到了,反應比平時更敏感。”
見他仍有疑色,她媚惑的嗓音補了一句:“就像現在,是個男人我就能撲上去。”
話剛落音,秦秋硬著頭皮一個踮腳,對準他的唇驟然逼近。
容梟被她的突襲一驚,大手松開她,并迅速后退兩步。
想起她在風月場陪酒賣笑,他的眼底清冷得裝不下絲毫七情六欲。
威脅的字句重如千鈞:“你這種女人,我不屑觸碰。”
同時也借這個聲音警醒他自己,克制,克制,再克制!
“噢,不肯親就算了。”
秦秋淡淡說完,很滿意于他們現在的距離——兩米,幾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呼吸逐漸平穩,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繼續有條不紊道:“容先生,你若不出去跪著,萬一奶奶突然進來,看到你如此敷衍,她會傷心的。她老人家一傷心,心臟就會痛,呼吸不暢……”
“用不著你提醒。”
容梟冷語打斷她的后話,“待在這別出來,我看著礙眼!”
說罷轉身回到外頭的禪房。
秦秋透過門縫看到他又乖乖跪下了,捂嘴打了個哈欠。
她晚餐吃得飽飽的,現在就想休息。
這個小房間剛剛好有張床。
秦秋想也不想,就直接躺上面睡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或許是嫌吵,一臉不悅地在小床上翻了個身。
然而下一秒身體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這個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舒適。
她在夢里笑出聲,還喚了聲他的名字。
抱著她的男人在聽到她嘴里溢出的那兩個字,渾身一僵,腳步也頓了幾秒。
但最終未發一言,徐步上樓。
星夜無比寂靜。
有人睡得紋絲不動,有人卻到后半夜也難以入寐。
直到天亮。
秦秋頂著晨光掀開眼皮,頭頂的天花板映入眼簾,瞳孔霎時一縮。
現在是什么時候?這里是容梟的房間?可她不是應該還在禪房睡覺嗎?
再低頭一看在毯子里換上了棉質睡衣的身子,巴掌大的精致臉蛋瞬間發白,空蕩的腦海里卻尋不出半點昨晚的記憶。
誰給她換的衣服?是傭人,還是……
秦秋視線瞥向那張大床上,尚未蘇醒的男人。
難道是容梟?
這個猜測涌出腦海時,她的思緒爆炸了。
換衣服的時候,豈不是把她都看光了?她不做多想,拿起枕頭朝被子外的那張臉砸了過去,精準無誤。
容梟被砸醒了,坐起身,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瞪著她,聲音疲倦又憤慨:“秦秋,你又鬧什么?”
秦秋攥著毯子的小手緊握成拳,“我還要問你干了什么?偷親還不夠,脫我衣服?”
容梟聽到她這話徹底沒了睡意,穿著棉質睡衣睡褲邁出床外,冷眼睥著她。
“衣服是我讓女傭給你換的。”
比起解釋,他更在意的是,“就算是我換的,誰給你的膽,拿這玩意砸我臉?”
說完大手隨意抄起床上多出來的枕頭,正準備朝她用力砸過去。
但看到女人細致玲瓏的小臉,手臂僵在半空足足五秒,終究還是沒忍下手。
枕頭被他隨手甩回床上。
他邁著大步朝浴室方向走,浴室門也被重重地一關。
秦秋護住臉的雙臂轉而收回,手指輕揉太陽穴,難道誤會他了?
出門后,她在走廊處偷偷問了一個女傭。
女傭抿嘴笑道:“二少夫人,昨晚是另一個女傭阿云給您換的衣服。”
“噢……”秦秋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那沒事,你去忙吧。”
女傭頷首離開,然而走到一半又忽地轉身,笑著對她道:“二少夫人,我聽阿云說,二少爺是嫌自己動作重,所以才讓她去換的,還千叮囑萬叮囑,不可以吵醒你。二少爺對您真是貼心呢!”
秦秋睫毛顫了顫,下意識地問:“你說什么?”
她打算再讓女傭說一遍。
女傭沒聽到她后面的話,匆匆忙忙地去忙活事情,三兩下就消失在走廊。
與此同時,手機收到容梟發來的信息:【你這女人怎么還不下來吃飯,奶奶問了我兩遍!】
秦秋看著這條冷冰冰的信息驀地笑了下。剛才一定是她聽錯了,容梟怎么可能那么細心?短信里的這個才是活閻王,他對她所有的好,都只是為了表演給奶奶看。
不過她也一樣,所以不算虧。
秦秋下樓后走向餐廳,溫柔道:“奶奶,對不起,我來晚了。”
“快坐快坐,孫媳婦兒餓了吧?”
容老夫人給她夾了蛋黃派放在她碗里,安慰她:“那個甄簌簌我已經讓梟梟開除、拉黑名單。敢推我孫媳婦,以后她在這座城市都會混不下去!你別怕,她傷不了你了。”
甄簌簌?秦秋看著面無波瀾吃早餐的容梟,心里了然。
原來昨晚容梟把推她受傷和他養在外面的女人這兩口大鍋都安在了甄簌簌頭上。
為了保護盛羅曼。
她心里悶悶地“嗯”了一聲,“謝謝奶奶。”
配合容梟演戲出莊園后,她照常下車。
下車的時候撐傘慢了一拍,肩頭被大雨淋濕。
容梟余光瞥到她被大雨淋濕的肩頭,蹙了蹙眉,不過這并未阻止他踩下油門揚長離去。
行至半途,電話鈴聲響起。
他接通,里面傳來盛羅曼撕心裂肺的哭聲:“阿梟,醫生說我的尾椎骨斷裂,以后可能會變成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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