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天說出口的一個字瞬間引起了容梟的警惕——“救”。
為什么會用這個字?
“你們在島上遇到壞人了?”他探究地追問。
小晴天搖頭,撅著嘴委屈道:“沒有壞人,只有壞蛇,還咬了晴天好幾口……”
容梟眼神驟變,語氣不由得緊張,“蛇咬了你哪兒?被咬之后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看醫生?”
晴天咧著嘴笑,“媽媽就是醫生呀,被蛇咬后晴天會頭暈,但只要媽媽按摩一下,流出一團黑色的血,晴天就全好啦。”
按摩?
容梟的臉色一沉。
秦秋回京都后不僅一次提出要給他按摩,那時候他一直以為她說的按摩是指……跟他上床。
但現在小晴天也提起按摩,那這個按摩的內涵顯然沒有他想的那般單純了。
黑色的血,說明蛇有毒。
這么說秦秋的按摩還能清除蛇毒?
秦秋會下毒他是知道的,她跟九鵲有關系他也是知道的。
加上晴天提供的一系列線索,他越來越加深了心底的推測:那三年她難道真去找九鵲學醫了?
雖然這媳婦有點笨笨的,但……如果她真是為了救他去找九鵲……
他喉結滾動,一股暖意涌上心頭。
恰好手機電話鈴音響起,接通后,容一的聲音傳來:“梟爺,凌神醫和一個鄉醫在比試醫術,展示植物人針灸治療,馬上就要直播了。”
“比試?”
凌芷對秦秋奶奶所做的事,在容梟心里一直留了個結。
他想替秦秋出手懲治凌芷,可他還需要靠凌芷治病。
如果有人能取代凌芷,那,他便可以無所顧忌!
“把直播鏈接發給我。”
容梟說罷掛斷電話,很快就收到了容一發來的直播鏈接。
……
小船繼續在湖面上緩緩劃行。
與此同時的三二醫院,兩個植物人正分別在兩間手術室里。
凌芷站在手術室門口,面戴口罩,身穿白大褂,眼神盯著走廊拐角方向。
旁邊的護士問:“院長,那個挑戰您的鄉醫真的會來嗎?”
凌芷默不作聲,直至在拐角盡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秦秋穿著黑色長裙,面戴黑色面紗,款款而來。
凌芷勾唇,“這不是來了。”
秦秋走近二人那刻,凌芷把一間白大褂和口罩遞給她,哂笑道:“記得我們的約定?我若贏了,你可別食言。”
秦秋淡定地穿好白大褂,戴上口罩后道:“贏了我,再說。”
旁邊護士不知道二人私下約定,只知道是個不知名鄉醫要來挑戰凌院長,當即戲謔嘲諷。
“呵,小小鄉醫真是狂妄自大!雖然手術室里的是植物人,但你要是出錯導致病情加重,你會為此承擔刑事責任!”
秦秋對于護士的“施壓”毫不在意,“開始吧。”
一句“開始”,兩個團隊同時進入兩間全程直播的病房。
三二醫院凌神醫把病人治療過程直播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這種行為雖然被網友暗批,但所有反對的聲音都在病人奇跡恢復過后變得沉默。
實力擺在那里,病人家屬都簽過字點過頭,網友沒啥好反對的。
但這次直播除了凌神醫,還有個不知名的鄉醫!
網友們準備把對于直播的不爽全部發泄在這個鄉醫身上。
當秦秋進入手術室,看到支架上的直播攝像頭,眉心一蹙。
與此同時,網絡上的直播間炸開了鍋,“她居然就一個人!連個助理護士都沒有?”
“難道植物人不是人嗎?交給一個這么業余的鄉醫?三二醫院太草率了!”
“家屬怕不是等著這個鄉醫出錯,好訛一筆賠償金吧!”
網民的口誅筆伐之下,容梟黝黑而深沉的目光透過手機屏幕,緊緊地盯著那個“鄉醫”。
秦秋全身裹得親娘都認不出,一步步走到病人面前。
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身上不少皮膚被燒傷,四肢也有不同程度的修復痕跡,看起來像是車禍后變成植物人。
秦秋翻閱病歷,情況果然如她所推斷的一樣。
她解開手指上的繃帶。
也正是這一刻,容梟瞳孔劇烈一縮。
屏幕里的女人手指繃帶位置跟秦秋的一模一樣,再看口罩上方那對眼睛、眉毛、頭發……
這鄉醫竟然是秦秋!
坐在船上的容梟驚訝得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小晴天見他這目瞪口呆的樣子,心想:難道手機里有比湖上的小鴨子更有趣的東西?
她溜到容梟身側,看到手機里的女人,緊張大喊:“媽媽!媽媽怎么跑到里面去了呀!”
容梟一陣錯愕,“你認得出來這是你媽?”
“當然呀,這不就是媽媽嗎?”
聽完晴天言辭鑿鑿的話,容梟霎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小晴天都能一眼認出她,可他居然是看到手上的繃帶才敢確認她的身份……
容梟腦海里再度回響起秦秋說過的話:“容梟,我說過我是去學醫,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
“我已經找到了你們容家的病由,只需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是我的按摩把你治好的,你明白嗎?”
之前容梟以為她純粹是嫉妒凌芷才說出那種話。
畢竟容家的病,多少名醫、專家都治不了,她僅僅三年的時間怎么可能學得了這種疑難雜癥?
但看著她屏幕里落針的動作從容而鎮定,他的所有懷疑在此時此刻全顛覆了。
“來,觀摩觀摩你媽的手法!”
容梟將小晴天抓到自己腿上坐好后目不轉睛地開始看直播。
船夫回頭見這兩個客人,額前落下一滴汗。
花錢游湖,結果在船上看手機?
真是對有趣的父女。
半個小時過去。
秦秋抽出針,緊接著,所有直播觀眾都露出難以置信的面孔。
因為病床上的人動了,甚至被她扶著靠床坐起。
秦秋按下床頭的鈴音,病房門大開。
外面的護士涌進來接應。
這個鈴音與隔壁相通,所以凌芷也聽見了。
護士道:“看來那個鄉醫治不下去了,才半個小時就知難而退,呵呵。”
凌芷聞言勾起唇角,對于護士的這個說法表示認同。
她治療植物人最短時長記錄是兩小時,秦秋怎么可能半小時就完成?
封閉的手術室,凌芷勝券在握地繼續治療,直至兩個小時后,她這邊也結束了。
經她治療的植物人如她往常的幾次直播一樣奇跡蘇醒,但直播間沒有半點水花。
凌芷完全不知道早有珠玉在前!更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得意像個笑話!
鈴聲響起,外面的人進來推病床。
護士戲謔地問:“那個鄉醫呢?挖個洞讓她鉆進去躲躲吧?免得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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