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秦秋和肖佳人每天見面。
肖佳人借用技術手段把凌芷的手機電話和私人賬號全部監聽了。
醫院內部的監控和凌芷的電腦則共享到了秦秋面前的一臺筆記本上。
幾天下來，凌芷被扒了個精光。
肖佳人愕然地看著搜刮來的產檢信息，臉色驟變。
“姐妹，這女人懷孕了，而且是人工授精，精子提供者是容梟！那不就是等同于她懷著容梟的孩子嗎？”
看著肖佳人驚掉了下巴的樣子，秦秋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早知道了，心里膈得煩悶，解釋道：“容梟之前有求于她，所以跟她簽了捐精協議。”
聽完來由，肖佳人差點吐血，“我真的……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么厚顏無恥的女人。”
“她想要孩子去精子庫找啊，仗著自己會治病，逼有婦之夫捐精？這跟臭小三有啥區別！”
肖佳人義憤填膺地罵著，突然想起葉三和他未婚妻的事。
她現在也處于一個疑似小三的尷尬局面。
一下子喉嚨似是被堵住了。
秦秋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佳人，葉三說過那個未婚妻是家人背著他定的，你們是正當戀愛，不要給自己那么多壓力。”
“嗐，我能有什么壓力～”
肖佳人笑得云淡風輕，可眼神還是掩不住那抹黯然。
那么多天過去，葉三一點消息都沒有。
唯一給她留下的就是手上的這枚戒指。
自從葉三追到佳音酒吧解釋過后，她愿意相信他的人品。
可除卻人品，決定一段感情是否長久的，還有人的性情。
葉三的性情很溫柔細膩，他們在一起的那三年，他買菜做飯洗衣拖地，還給她按摩捶肩，節日儀式、娛樂旅游，一個不落下。
他又很大方，生活開銷，出行娛樂全部都是他主動出錢。
肖佳人每次轉賬給他，還要言辭厲令、三催四請，他才肯收，可收了錢又給她買東西。
那三年她覺得自己快把這個叔叔的身家掏空了，甚至有沖動想告訴他，她的職業除了酒吧小老板外，還是黑客，真的不缺錢。
每次要開口，她又怕他看不起那種雖然來錢快卻終究見不得光的職業，便生生吞了回去。
他什么都好，可偏偏這樣的男人，大多也是孝順的男人。
孝順，又怎么會輕易忤逆父母和家庭，何況那位豪門千金大小姐長得美、家世好……
珠玉在前，他的父母也會很難再接受一個經營風月場所、干著見不得光營生的女人做兒媳吧。
肖佳人從未如此妄自菲薄，遇到他之后，她無數次后悔為什么沒有借著一身的計算機技術去找個好點的工作，或者開個正經公司。
現在的她對于能不能把握住他們之間這段關系，一點信心都沒有。
哪怕他們確實度過了很快樂的三年，可再怎么樣，也比不過他和家人漫長的三十年。
如果葉三為了家里人放棄她，她細想下來，依然是不忍心怪他的。
畢竟最開始從網戀奔現的時候，她本來就是玩玩。既然是玩，誰都有退出的資格。
純粹是那個男人太好，她自己舍不得，貪心了而已。
肖佳人咽了咽口水，斂起神色。
突然耳邊監聽到一段對話，跟秦秋提及的“病毒”有關聯。
她驚道：“姐妹，抓到關鍵詞了！盯緊這個狗神醫！”
秦秋聞言，全神貫注、順著監控一路循著凌芷的軌跡，看著她進入一間特別實驗室。
特別實驗室里沒有監控，但她們通過監聽而來的話音確認，病毒培養皿就在里面！
門是密碼解鎖的，肖佳人通過視頻一幀一幀地拆解，把密碼給套出來了。
秦秋對肖佳人又敬佩又感激。
“佳人，謝謝，多虧了你的幫助，我吃完午飯就進醫院給他們個措手不及！”
“你要自己一個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
“沒事的，別人可能危險，但我不會。”
秦秋跟凌芷的長相，就算不戴面紗都沒人能一眼區分，更別說戴面紗了。
她相當于多了層天然的護盾。
肖佳人給她鼓氣，“行！戴上隱形耳機，我替你護航！”
……
此時的RN集團，容梟正在餐廳吃飯，但各種心緒不寧。
這幾天秦秋每天帶著小晴天去玩，但去哪里玩，她一個字也不透露，也不讓他派人保護。
他隱隱覺得秦秋瞞著自己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容梟最終還是沒能按下蠢蠢欲動的好奇心和掌控欲，聯系容一，“去查一下，太太現在在什么地方。”
容一是可以對接黑客的。
沒多久，容梟就收到了回話——
“梟爺，我們查到太太的手機三十分鐘前有打車記錄，目的地是三二醫院。但我們在醫院監控沒找到太太身影。”
容梟擰眉，她去三二醫院做什么？難道是去找凌芷？
凌芷背后的人深不可測，他本來想順藤摸瓜把那人釣出來，可偏偏媳婦不讓他摻和，真是頭大。
“再查，晴天在哪。”他煩悶道。
手機另一頭立馬回道：“晴天小姐的手表定位在蘭鈴公寓里。”
“又是蘭鈴公寓？”
上次從民政局離開后秦秋也是去那個地方，那里到底有誰？
秦秋竟然放心把小晴天一個人放在那，自己一個人去醫院？
容梟怎么想都覺得不對，“把那個公寓地址轉發我。”
……
此時的秦秋還不知道后院要起火了。
她戴口罩，穿著預先備好的白大褂，上面佩戴好凌院長的高仿胸章，胸章內藏著隱形攝像頭，落落大方地邁進醫院，沒人發現異常。
沿途時不時有人給她打招呼：“凌院長好！”
她點頭示意。
耳邊傳來肖佳人的提醒：“狗神醫剛才進辦公室前打了個哈欠，估計這會在午休了，姐妹放心去！”
聽到這話，秦秋全程腳步沒有半點逗留，直奔那間特別實驗室。
秦秋輸入密碼，成功打開！
她左右看了眼，里面有幾個醫生打扮的人，看到她后，恭敬道：“小姐。”
醫院的人都稱呼凌芷“院長”，這些人卻叫她“小姐”，很顯然這個特別實驗室里的醫生不是醫院里的，而是靠著凌芷混進這兒、來自神醫家族的人。
秦秋從容淡定地點頭，然后故作悠哉悠哉地巡查。
眼睛時不時地瞟向桌上的培養皿，隔著玻璃清晰可見里面那團活體組織以及周圍黑乎乎的死氣。
突然一個穿白褂子的男人遞給她一個防毒面罩和手套。
“小姐，我們馬上就要提取病毒了，請您注意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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