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瑰麗酒店。

“關燈還是開燈?”

“關……關燈吧……”

“你喜歡什么樣的?”

“都……都可以……”

“好。”

……

大床上的男女好似交頸的鴛鴦,落地窗倒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床頭柜只留一盞小夜燈。

床墊深陷了下去,堪堪的把兩人包裹住。

這是姜寧的第一次。

和小說形容的感覺截然不同,大概是對方的技術太好。

姜寧的腦海里只有沖上云霄的酣暢淋漓。

她想,現在的牛郎都這么敬業的嗎?

姜寧手心的觸感,讓她清楚的知道——

這一位的身材很好,全方位的好。

這讓姜寧不免好奇對方的長相。

但是在姜寧昏沉的意識里,就看見他帶著面具。

看不清容顏,但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卻讓人記憶深刻。

再后來,姜寧的意思漸漸渙散。

她只剩下入骨的暢快,從腳底竄到腦門。

套房內,漸漸安靜下來。

……

翌日。

姜寧睜眼看見所處的環境。

落了一地的衣服,沙發夾縫里黑色布料,男人的襯衫和女人的短裙。

處處都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姜寧捂著自己的嘴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昨晚所有的記憶都瞬間回籠。

她抓到男朋友出軌,自己被綠,甚至小三還已經懷孕。

那種滔天的憤怒,讓姜寧當即給了對方一個耳光,分手走人。

再后來,姜寧被閨蜜帶到了豐城最出名的夜店。

她豪擲千金,開了瑰麗的套房,還從夜店里面帶出了一個牛郎。

然后……就沒然后了。

姜寧從來沒想到第一次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的。

但感覺還挺爽。

姜寧下意識的看向了對方。

面具已經被摘下來放在一旁。

他趴著,臉埋在枕頭里,依舊看不清容顏。

薄被滑落在肩胛骨的位置,因為呼吸的關系,肩胛骨在聳動。

讓他的線條變得格外緊實性感。

姜寧看著忍不住想到了昨晚。

她的耳根子一下子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而后,姜寧從錢包里面翻出了所有的現金一千塊,放在床頭。

用酒店的便簽留了言。

【你的辛苦費。】

甚至姜寧都沒寫名字,快速換上衣服匆匆離開。

這一夜的荒唐,姜寧不敢再想。

在姜寧離開后的半小時,顧言深睜眼了。

他擰眉看著床頭的現金,還有留言,顧言深的表情諱莫如深。

他顧言深是第一次被人當做牛郎給嫖了。

還就只值一千塊?

呵,膽兒挺肥。

顧言深沉著臉,沖了澡,重新穿了衣服離開。

退房的時候,顧言深才發現,這女人連房費都付了。

還真的是真真切切嫖了一場。

有點意思。

……

姜寧離開酒店的第一時間,腦海里的爽快已經不見了。

剩下的就是惶恐不安。

畢竟這是現實社會,不是小說。

哪里那么多上錯花轎嫁對郎的事情。

她的腦子里回蕩著唯一的想法,她睡了一個牛郎。

這個牛郎有沒有病?萬一有個艾滋梅毒之類,那不是——

這下,姜寧連電視臺都沒回,轉身打車去了瑞金醫院。

瑞金是豐城最頂尖的私立醫院,姜寧圖這里注重隱私。

姜寧到醫院的時候,面色緊張,還頂著大濃妝。

很快姜寧就從醫生手里開了化驗單,就直接去了抽血處。

她說自己要測艾滋的時候,醫生手微停了一下,本著職業素養沒說什么。

姜寧知道醫生想什么,但是也沒多說。

她擔心昨晚的意外,所以也忽略了不遠處,一道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顧言深穿著白大褂,諱莫如深,淡定的跟著姜寧走了過去。

在到抽血處的時候,姜寧把單子遞進去。

忽然一道低沉磁實的聲音傳來:“查艾滋?”

姜寧愣怔,抬頭才看見面前的男人。

高達俊朗,眸光深邃立體,帶點混血的味道。

捏著血檢單的手,骨節分明,好看的要命,是手控的最愛。

現在醫院招人,長相也是標準了嗎?

姜寧腦子里就這個想法。

“嗯?”顧言深見姜寧沒反應,面無表情又問了一次。

呵,這敢情好。

這女人昨晚把自己當牛郎嫖了,今天還懷疑他有艾滋?

這下,顧言深眼底的眸光更冷了幾分。

而抽血室的人也已經看見顧言深了,大家也愣住了。

醫院里誰不認識顧言深,長的好看,身高一米八五,留學霍普金斯醫學院。

年紀輕輕就斬獲了無數的醫學界殊榮,完成了最為困難的心臟手術。

是出了名的醫學天才,活脫脫的偶像劇男主。

瑞金是花重金把顧言深請到醫院。

顧言深來的第一天,就是瑞金的頭條新聞。

大家都在扒皮顧言深的家世背景,但是無人成功。

顧言深這人疏離冷漠的很,除了工作外,他沒有多余的廢話。

更不用說這種嘮家常了。

而顧言深的辦公室也并非是在抽血室。

所以這人忽然來了,才讓抽血室的人意外。

“顧……顧醫生,您怎么來了?”有人問著。

顧言深并沒說話,就只是頷首示意,冷漠的站在原地。

正好小護士拿了針過來,姜寧的血管很細,很難扎針。

加上邊上顧言深站著,小護士的手都在抖。

一不小心,姜寧的血管就被扎破了,姜寧叫了聲。

“我來。”顧言深淡淡開口。

小護士紅著臉,看著顧言深把針頭拿了過去。

“不要——”姜寧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顧言深的手直接抓住了姜寧的手腕,姜寧疼的要命。

沒等姜寧反應過來,顧言深已經快準狠的把針頭扎進去了。

完全感覺不到疼,就只有蚊子盯了一下的感覺。

血液一點點被灌滿器皿,姜寧的意識回籠。

但是姜寧道謝的話還沒說出口,耳邊傳來的卻是一道低沉磁實卻又刻薄的聲音。

“年紀輕輕,少做需要化濃妝還酗酒的工作。”顧言深說的淡漠。

姜寧聽著,只覺得一股怒氣沖上腦門。

她當然知道自己被眼前的這位顧醫生給內涵了。

幾乎是下一秒,姜寧脫口而出:“要你管!”

場面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