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叫人，忽然停住。
這家伙倏然改了音線，嗓音有著和平時不同的磁性，想來，并不樂意叫人認出。
月傾城召來酒水先生，端了一杯紅酒給冼勛。
冼勛隔了面具看她。
將酒接過去。
“多謝。”
雖說是面具舞會，其實那面具，不過是個稍大的眼罩子罷了。
只擋住半張臉。
只是，她將頭發高高盤起，以一別致的木簪子插過，倒是與平時的打扮格外不同了。
不熟悉的人，自然認不出來。
而他的外形就比較好認了。
他平時穿著就很考究，騷氣又干練的商務范，今兒也不過是換成了正裝罷了。
除了戴面具，說來和平時沒太大的不同。
月傾城雙目含笑說：“我是黑天鵝，你怎么稱呼？”
冼勛：“？”
他沒反應過來，月傾城就說：“那我就叫你老王子好了吧！”
冼勛輕笑一聲。
他平時在人前并非十分嚴苛，不然學生哪敢靠近，只是確實不怎么言笑。
如今綻放笑容，月傾城覺得自己仿佛戀愛了。
“好。”
他說。
月傾城眼眸彎了一下。
直覺告訴她，他早就將她辨認了出來。因為她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屏蔽他對她的靈魂悸動。
雖少了些神秘，卻另有意趣。
他還不知道，她每次見到他時，其實靈魂也會和他一樣起波瀾。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都互相認出來了，卻要假裝素不相識。
“學生？”
冼勛問她。
月傾城心思一轉，雖然才一句話，但她敏銳地察覺出來了，他……
想套她的話？
對她的調查還沒結束么？
月傾城有心和他多相處，隨便他套什么話，他把蘇梅的祖宗八代套出來都沒關系。
而且她發現，這樣的冼勛，應該就是校園外他的狀態了，比在課堂上授課的男神老師更多變熱情。
還挺新鮮的，為了套話，都變成另一個人了。
月傾城問他是不是首都大學的學生。
冼勛半真半假的說：“不是。我學過一段時間的法語，校方安排我過來，以免發生特殊情況，交流不便。”
月傾城哦一聲，“你真厲害，還會法語。我就不會。”
這是真的。
她確實不會。
上一個世界，陳星星還想叫她唱法語歌，提一提格調，反正大多數聽眾又聽不懂，愛也是愛旋律。
月傾城沒照做。
早知道上個世界學一學了。
一個壞主意升上心頭，月傾城說：“你能教我一句法語嗎？”
冼勛問：“哪句。”
月傾城炯炯有神：“我愛你。我愛你的法語什么講？”
冼勛：“……”
他一語雙關地說：“抱歉。”
月傾城遺憾道：“很短的一句話，你居然不會。看來校方的期許和你的能力有所偏差。”
冼勛還沒說話，燈光按了下來。
眾人一陣驚呼。
然后柔光亮起。
音樂也響了起來。
原來到跳舞時間了。
月傾城伸出手，做邀請狀，“老王子？”
冼勛詫異地看了她一下。
她會跳舞么？
資料中沒寫。
但從她的生平可以看出，她并沒有這樣的機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