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昊單腿站在淋浴房里一邊用花灑往身上淋水,一邊想著,距離離婚的這四個月時間里面,自己到底應該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又不能放任桑姒瑜去外面闖禍,又要扼殺她對自己生出不該存在的感情和期待。
越想越頭疼,越想越沒有頭緒。
衛澤昊干脆把洗澡水調成冷水,對著頭頂沖了下來。
然后,毫無意外的,他半夜就開始發燒了。
桑姒瑜在聽到衛澤昊第一聲咳嗽的時候就醒了,她側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墻上的掛畫。
夜色中,畫上的線條被模糊成了猙獰的爪牙。
小夜燈從身后照過來,在墻壁上投下一片陰影。
確認衛澤昊并沒有出聲叫自己,桑姒瑜翻了個身,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桑姒瑜在生物鐘作用下六點就睜開了眼睛。
上一世她每天雷打不動的早起習武,如今環境身份全都改變了,可就是這個習慣改不了也不想改。
桑姒瑜起身梳洗之后,隨手在衣柜里拿出一套運動裝準備換上。
與此同時,一墻之隔的臥室中。
衛澤昊也睜開了眼睛,他頭很暈,受傷的地方很疼,渾身沒有力氣,喉嚨干渴的快要冒煙。
衛澤昊抬手摸了摸額頭,好像比先前更燙手了。
迷迷糊糊之中,他叫了一聲:“桑姒瑜。”
可叫出聲之后,他才發現,聲音小的還不如一只翻騰的蒼蠅。
他不知道桑姒瑜能不能聽到,可是火辣的嗓子讓他再叫不出第二聲來。
不過還好,桑姒瑜聽到了。
聽出衛澤昊聲音中的虛弱和干澀,桑姒瑜將剛脫到一半的睡衣重新套回到身上,赤腳跑到了衛澤昊房間門口。
握住把手準備開門的時候,桑姒瑜發現門把手扭不動。
門內外的人同時想起來,昨天這間臥室的主人親手從里面把門給鎖了。
衛澤昊閉了閉眼睛,艱難開口:“房間門的備用鑰匙在......”
砰~~咚~~
門被桑姒瑜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衛澤昊愣愣的看著掛在門框上搖搖欲墜的門板,本能的說完了最后三個字:“書柜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門板哐當一聲徹底離開門框,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桑姒瑜拍了拍手,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說這門擋不住我吧。”
衛澤昊緩緩閉上眼睛:算了,她只是擔心我,她踹門也只是為了救我。
不就是一扇門嗎,毀得起。
桑姒瑜邁過門板來到床邊,低頭看向衛澤昊,昏暗的床頭燈下男人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桑姒瑜用手試探了一下衛澤昊額頭的溫度,燙手。
桑姒瑜一邊扶著衛澤昊坐起身,一邊說:“我帶你去醫院。”
燒的迷迷糊糊的衛澤昊被桑姒瑜扶起來之后,被子滑落到腰間。
桑姒瑜這才發現,這人身上竟然連一塊布條都沒有,非常的清涼。
衛澤昊咬牙:“你放開我。”
下一秒鐘,支撐在他后背的力氣突然消失,衛澤昊身上一軟又跌回到了床上。
不疼,暈。
桑姒瑜從床邊走開。
很快又折返回來。
她把手上的衣服扔到被子上,語氣冷淡的說:“穿上吧。”
衛澤昊雙手撐在床上,慢慢坐了起來,他抓起放在被子上的衣服,試圖套到頭上。
可是昏昏沉沉之下,衣服是套在了頭上,可腦袋卻鉆不出來。
衛澤昊扯了扯衣服,有些煩躁,怎么就哪哪都不順呢?
就在這時,一雙手抓住衣服,準確的套到了他的頭上。
桑姒瑜單膝跪在床邊:“我幫你。”
衛澤昊還想拒絕,桑姒瑜卻沒什么耐心的一巴掌拍在衛澤昊的腰線之下:“不許鬧。”
羞恥又氣憤。
衛澤昊側過身避開桑姒瑜的手,拉扯之間,兩人一上一下的跌在了床上。
桑姒瑜眉心緊皺,滿臉不悅:“你逼我的。”
說著,她直接坐起來,捏著領口把衛澤昊從床上拖了起來,拽著他的胳膊往袖口里面送。
就在衛澤昊的一只手剛從衣袖中伸出來的時候......
“呀!”一聲低呼聲從門邊傳來。
緊接著又是另外一聲:“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