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姒瑜看著眼前的男人,立刻意識到這才是那個愿意和自己同生共死的人。

    衛澤昊話到了嘴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我來討個賞。”

    原本看到衛澤昊出現的沈青厘已經警惕的準備叫人來把他趕走了。

    卻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沈青厘立刻抓出一把紅包劈頭蓋臉的塞到了衛澤昊的身上:“行了,賞也領了,可以退下了。”

    衛澤昊看著沈青厘似笑非笑的松開手,幾個紅包散落在地:“沈三公子可能沒聽明白,我是在向長公主殿下討賞,還是沈三公子現在就已經把自己當成駙馬了?殿下還沒說話,駙馬爺就這么迫不及待自作主張,到底還有沒有把殿下放在眼里?”

    還未大婚,怎敢自稱駙馬?

    沈青厘臉色變了又變,唯恐長公主會被這人三言兩語挑撥得誤會了自己。

    他是想當駙馬不假,但這是因為他對長公主有情,而非謀權。

    沈青厘呵斥:“閉嘴,一派胡言。”

    隨后,他慌慌張張的轉身面向桑姒瑜:“殿下,臣沒這個意思,臣只是不想壞了大喜的日子。”

    桑姒瑜看了沈青厘一眼:“本宮知道。”

    然后看向衛澤昊的時候,她的眼底帶上了意思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桑姒瑜勾了勾唇角:“跟本宮過來。”

    說完,她就直接邁步朝著旁邊的花園走去,衛澤昊也連忙跟了過去,匆忙之間甚至還踩在了紅包之上,紅色的紅包皮上,灰色的鞋印觸目驚心。

    也許是顧慮到沈青厘,桑姒瑜并沒有走的很遠就停在了一個涼亭之中。

    流云貼心的放下涼亭四周的紗帳,隔絕了所有人打探的眼神,卻又能彰顯出兩人的清白。

    桑姒瑜在木凳上坐下,單手搭在桌面上:“說說吧。”

    衛澤昊抓了抓頭發:“我就是來恭喜殿下的。”

    對于這個說辭,桑姒瑜顯然是不信的,于是直白的開口:“說實話。”

    衛澤昊想了想,干脆在桑姒瑜對面坐了下來。

    桑姒瑜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一瞬間的變化,但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

    衛澤昊也沒反應過來,這里是長公主府,按照規矩,他是不能和長公主平起平坐的。

    衛澤昊盯了桑姒瑜半天,才慢吞吞的開口:“我不喜歡你和姓沈的小子訂婚。”

    姓沈的小子?

    這稱呼倒是大膽。

    桑姒瑜笑了笑:“你可以叫他沈三公子或者是沈大人,實在不行叫一聲駙馬爺也行。”

    衛澤昊擰眉看著桑姒瑜:“真的要和他成親?”

    桑姒瑜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向一個面首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看著衛澤昊,她卻不由得說了一句:“父皇賜婚的,而且,女子及笄之后訂婚也很正常,沈三他......算是不錯的選擇。”

    桑姒瑜是長公主不假,可她也比誰都清楚,長公主這個稱號是蜜糖,卻也是鴆酒。

    一旦有需要,她就是隨時可以為大瑜國犧牲的棋子罷了,只不過這顆棋子較之其他棋子更加光鮮亮麗,更加有分量罷了。

    站在后世往回看,衛澤昊當然也明白她未盡之言是什么意思。

    而且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沈青厘確實是不錯的對象。

    家世好,但又沒有好到讓皇帝忌憚,自己有能力,但又沒有特別的絕世之才,相貌端正,但又沒有潘安之姿,對長公主有心,卻又克制了自己的占有欲。

    就在這時,長公主殿下突然問:“本宮有話要問你,昨天晚膳,你吃的什么?”

    衛澤昊表情一僵,下意識的看向桑姒瑜。

    桑姒瑜眼尾上揚:“你是不記得了還是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