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神發涼:“瑜兒,你是個聰明人。”
言下之意,不該說的話最好不要說。
可桑姒瑜早就準備好的話卻也同時脫口而出:“求父皇準許兒臣帶阿澤離宮。”
皇上冷冷的盯著桑姒瑜,就好像他完全不認識這個女兒一般。
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過了許久才開口:“準了。”
只是那咬牙切齒的語氣著實說不上有多愉快。
桑姒瑜領命之后離宮,又在宮門口等了近半個時辰,才看到被大內侍衛簇擁著走出來的衛澤昊。
桑姒瑜快速的打量了一番衛澤昊,確認他并沒有吃什么虧。
便直接轉身上了馬車。
衛澤昊迷茫的跟著桑姒瑜上了馬車:“感謝長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
桑姒瑜盯著衛澤昊:“本宮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拿著房契地契離府?今兒你也看到了,再有下一次,誰也救不了你。”
衛澤昊握了握拳:“我不走。”
桑姒瑜突然笑了:“本宮竟不知道你對本宮如此情深義重。”
說著,她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你要不要跟本宮說一下,你到底是誰?”
衛澤昊錯愕的抬頭看向桑姒瑜,意識到自己反應過于激烈之后,他又猛的低下頭:“我不明白殿下你的意思。”
桑姒瑜饒有興致的看著衛澤昊:“真正的阿澤一向都在本宮面前自稱奴才。”
“真正的阿澤,恪守本分,從來不會到本宮面前招搖晃蕩。”
“真正的阿澤,文采斐然,一手書法寫的堪比文學大家。”
“真正的阿澤,性格溫順,從來都不會忤逆本宮。”
“真正的阿澤,低調內斂,絕不可能去串通旁人坑害駙馬。”
“你現在,還要繼續裝糊涂嗎?”
隨著桑姒瑜一句句話回想在馬車廂中。
衛澤昊唇角的弧度越來越緊繃。
她竟然真的如此了解原本的阿澤。
所以長公主殿下真的如此喜歡那個沉默寡言,性格溫順又文采斐然的阿澤。
衛澤昊猛的抬頭:“既然長公主殿下如此了解阿澤,你不如猜猜看現在阿澤到底在哪里?”
桑姒瑜面無表情的看著衛澤昊:“你承認了?”
衛澤昊吐出一口氣::“承認又如何,不承認又如何?殿下想把我當做妖怪燒死嗎?你別忘了,無論我到底是誰,這身體可是阿澤的,你真的忍心毀了阿澤的肉身?”
桑姒瑜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古怪,最后卻只說了一句:“安分一點,不要惹禍上身。”
相比進宮的路程,衛澤昊覺得離宮回府的路程要短了許多。
短到他甚至都來不及去對長公主說一句對不起。
第二天下午。
衛澤昊終于做好心理建設,跑到挽心閣去找長公主準備跟她好好說一些自己人格分裂這件事情。
可是挽心閣卻已經人去樓空。
他這才知道,長公主一早就已經領兵出征去剿匪了。
衛澤昊皺了皺眉,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朝中武將都死光了嗎?為什么要讓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前去剿匪?
衛澤昊思前想后,又去找了阿遷。
......
此時在離京的官道上。
桑姒瑜和副將騎著馬并肩慢行。
“瓦力山上現在什么情況。”桑姒瑜邊走邊問。
副將想了一下才說:“瓦力寨已經存在近十年了,粗略估計,現在山上有超過八百口人,除了山匪以外還有數量不算少的老弱婦孺。”
“最關鍵的是,瓦力山地勢兇險,易守難攻,要上山只有一條路,每次最多只能容納兩人通過,沿途都被瓦力寨修建了關卡,突圍上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